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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冲突中，凸现悲剧美 ——浅谈潮剧院二团《义女传》詹少君饰演的人物形象 谢惠鹏 潮剧一团在第九届广东艺术节折桂（喜获“六个第一”）之后，二团又奇峰突起，由范沙侠移植历史传奇剧《义女传》。近日笔者应邀前往观看，深为二团团长詹少君饰演的主角义女王翠翘的形象所打动。《义》剧波澜起伏，在感人的情节和高昂的格调中成功地塑造悲剧人物。在王翠翘身上展示了中国妇女爱国、爱民、顾大义、识大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高贵精神，令人观后荡气回肠，久久难以平静。今年九月，蔡东士同志莅汕头举行潮剧发展与改革座谈会后，潮剧鲜花次第绽放，《义》剧堪称又一朵奇葩，实属可喜可贺。 众所周知，矛盾冲突是戏剧的生命，没有矛盾冲突就无所谓戏剧。《义》剧的鲜明特点在于矛盾冲突重重，六场的演出提示了四大矛盾冲突：一是明嘉靖皇帝的封建腐败统治与百姓求生求安之间的矛盾冲突。徐海揭竿起义，五千义勇屡抗胡宗宪的镇压。徐海慷慨高歌：“十年”纵横在浙东，绿林人称‘海山五’……屡败官军威名传”，揭露出官迫民反矛盾冲突；二是国家民族与外冠的冲突。翠翘在第二场劝徐海接受招安归顺时唱：“连年烽火战不终，断璧残垣血染红，义士官军两相斗，倭寇乘机屠淅东，烧杀掳掠绝人性，十家今有九家空。”一箭中的地道出当前国家的主要矛盾是我民族与外寇的斗争，必须一致对付外国侵略者；三是封建统治者上下的矛盾：淅闽总督胡宗宪不得不诛杀五千义兵，四是“大义与小义”的矛盾冲突，徐渭与落入风尘的王翠翘两情相悦，缔结良缘之后，途遇倭寇掳劫，徐渭被胡完宪相救，王翠翘被徐海所救，当胡差徐渭前去招安，徐海不愿归顺，徐渭的出现使翠翘落入两难境地，在观众面前展现又一个矛盾冲突；徐海得知其前情，认为徐渭要夺其心爱的佳人，想把他斩死，又在观众面前展示另一矛盾冲突；剧中通过翠翘义女的英雄形象的塑造，一次又一次破解矛盾冲突；先是翠翘一边保护徐渭的安全，一边劝徐海归顺朝廷，率五千义勇与官军共歼倭寇，一举两得；后是在第三场徐海不在家时，翠翘与徐渭相会，翠翘忆起旧情时，猛烈扑向徐渭，徐渭张开双臂欲迎之，翠翘却又缩回，又展示了情感上的冲突；当皇帝下旨，剿灭义兵，徐海也被诛杀时，翠翘悲痛万分，怒斥徐渭，欲与徐海同归九泉。为慰其心，朝廷封其为节义夫人，大摆华筵庆贺时，翠翘大呼冤情，怒斥朝廷罪行，揭露其卑鄙嘴脸后纵身投海自尽。 剧中唱出了一曲曲“义女”义字美的赞歌。翠翘之“义”，是与徐海共率五千义军与官军共歼倭寇之“大义”；是忠于国家、民族、百姓利益之“义”；是敢于为义士伸冤，一身正气，与邪恶斗争之“义”，最后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剧中的矛盾冲突，体现在人与人的关系上。抗外侮之与倭寇；维护信义，情义之与胡完宪、徐海和徐渭。错综复杂的矛盾贯穿全过程，波谲浪诡，不断强化。詹少君在舞台上，较好地演出了翠翘义薄云天的思想感情；出色地演好上友谊赛人物地矛盾冲突的鲜明性格，刻划了细腻的内心活动，完成了悲剧主角的艺术创造。给观众增添了耐人寻味的内涵和无限想像空间。《义》剧第三场翠翘说服寨主徐海接受招安，在东沈驿站馆舍窗下作画，忽有所思，搁笔而叹唱一段：“离开了风起云涌海天处，重回到帘叶垂地锦绣乡，身边不闻鼓角声响……忽然间似有小鹿撞胸口，究是何可绕心田……想当年，与徐郎凝香楼上初邂逅，琴声箫韵把心连……我方知心中旧情难了却身属徐海心……”詹少君在这里提示翠翘内心冲突，其清脆的虽腔，加上“重六”曲调的伴奏，有抑的扬，令观众似见到其内心像波涛一样，汹涌澎湃。使翠翘的人物形象更加真实，更丰满，更有血肉。 剧的后半部陡掀高潮，五千义士与徐海同遭害，翠翘身穿素服，由梅香扶着，跌跌撞撞奔向刑场，詹少君其善于表达内心冲突的艺术形象以及其凄惋的虽段：“未亡人，满腹衷情无从倾吐，唯向英灵哭诉苦冤……”，加上台后的帮声，给观众的心娄却从她的道德力量、性格力量、智慧力量、情感力量中受到极大冲击和震撼，升华美的悲剧氛围，街到进入尾声，在镇海楼宴会厅，朝廷为慰翠翘，封其“归义夫人”，酒席中翠翘大呼徐海冤情，怒斥胡宗宪等一伙的罪行，揭露封建统治阶级的丑恶嘴脸。此时的唱段摧心裂肺诉说她从官家女到被卖烟花地，到幸遇徐渭公子赎身离险境，后遇倭乱被徐海所救，与寨主徐海结鸳盟，“为免万民蒙成祸，劝说义军归朝廷，督府手书许不罪，发誓盟……岂料有功反不赏，督失信斩降兵……”“众人惨死在荒郊，受封羞煞王翠翘”。其悲惨身世的诉说和义正辞严揭露，最后舍生取义，投海自尽，有的观众流出了同情之泪，内心愤懑难禁。詹少君淋漓尽致地表现出“烈骨如霜，柔情似水”的义女形象，詹少君其较为精彩的眼功，圆睁投眼喷射出一道国仇家恨的火光，表示出中国义女抗争的精神和深明大义的高贵品德。 剧中作曲优秀动听，似有胜于《东吴郡主》，潮剧特有的帮声也运用恰到好处，诚为精粹之做。 演这样的悲剧有什么作用呢？有些观众也许会问。悲剧景是将美好的东西推毁给观众看，让人们留下深深的遗憾，启迪人们去思考，奋起与邪恶博斗。笔者认为《义》剧主角王翠翘的悲惨、壮烈的结局恰恰令人更为痛恨封建统治的罪恶，更加崇敬这位杰出的女性。这个目的达到更说明《义》剧是成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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