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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520 2015-06-28
       她叫邵夷贝,是个父辈眼里玩世不恭的姑娘。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朋友聚会上抱着吉他即兴弹唱了一首自己创作的《大龄文艺女青年之歌》,坐席中有人偷偷录下来上传到网络。从此,这个北大新闻系的高材生走上了原创独立音乐人的路。这个言辞锋利又风趣幽默的姑娘无畏于在歌词里披露社会现实,也热衷于用悠扬的旋律歌唱理想,尽管如此,她并不对社会感到失望,也不对中国原创音乐的现状悲观。作为一个奔三的姑娘,邵小毛已经不再年轻,但人们就是喜欢她的倔强,喜欢她任性并自由着、旁若无人地走着唱着。

       很多人听过田震的歌,却不一定知道那张以《靠近我》为主打歌的专辑是杨嘉松在毛头小伙子的年纪里执手制作。这个热爱动物的音乐人家里养着一条狗和十五只猫,创立了流浪卷耳猫救助网站,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用善意的玩笑和伎俩默默地做着小小的慈善。从他第一次接触音乐,到如今已是十五个年头,当初与他一样热爱音乐的年轻人都悄然隐没在人群中,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放下了吉他,蓄起了胡子,穿上了西装,咯吱窝下夹着公文包,踏着双亮铮铮的皮鞋为名为利奔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而此时的杨嘉松,剪掉了长发,退下了有破洞的牛仔夹克,眼角爬上了皱纹,笑起来却仍然像个孩子。2011年,杨嘉松的父亲在北京的冬天悄然离世,他来不及回去见家人最后一面。后来当他用沙哑的嗓音唱起“我希望我的希望不再只是希望,我希望我的冬天不再那么的漫长”,苦涩的歌词中仍然流露出寄予未来的期待。

       当理想光芒万丈照亮远方的时候,总是容易忘记双脚踩在怎样泥泞的路上,中国的原创音乐便是如此。这片辽阔却不肥沃的原创土壤难以敞开胸怀去拥抱那些热爱原创音乐的年轻人,坚持做原创音乐人基本可以等同于坚持一个万劫不复的身份。而原创歌手们就像一颗颗顽强的种子,越是艰难重重,就越是要往深里扎根。

       杨嘉松十五年间只出了三张专辑,他对音乐的精心和专注没能让自己获得比被炒作更加广泛的知名度;1983年出生的邵小毛成长在一个到处宣扬着男女平等却在实际权利和机会中仍旧明显地区别对待的社会,她的内心充满关怀,歌词中表达着对美好世界的渴望,她善良,却没能阻挡自己奔三的年龄和娃娃脸成为90后网民攻击和嘲讽的把柄。谁知道再过五年或者十年又会是什么样,当浮躁的繁华日复一日地在这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眼中拔地而起,不知道她能否抵抗主流价值观的侵蚀,曾经特立独行的身影会否渐渐隐匿在这片波涛翻滚暗潮涌动的洪流中。那时的她会不会在日记里说她非常想念年轻时的自己,会不会依然清晰地记得曾在小酒吧里自娱自乐、在录音棚录制节目的时候纵情歌唱,会不会想要找回那个无论面对一群文艺愤青还是社会各行各业的公众人物一旦拿起吉他拨动了琴弦就能把这个属于我们的时代唱得既残酷又温暖的邵小毛。

       还有一批出自某个名校的原创独立音乐人,在大学里修学术型专业,却疯狂地迷恋着摇滚和民谣。他们起初也许看不懂乐谱,唱歌跑调,音准不准,但一样能哼出让人心动的小调,能写出简单美好的歌词。他们不属于任何一家主流音乐制作公司,不定期创作一两首新歌,录制得零散、粗糙,有时候能听见节奏器滴滴答答地回响在连大排档都要收摊的深夜里,当他们即兴弹着吉他自由地哼唱,你会怀疑,一支单曲的灵感仿佛来自冰镇啤酒一瞬间的下咽,酒精迷离了痛苦模糊了现实,却点亮他们的内心世界,在那一刻他们异常安静和百感交集,也只有在那一刻人们才敢于卸下伪善的面具,直面还原后或冷酷或温柔的自己。

       在这个用金钱名利来衡量生命价值的时代,只要把谎言说得漂亮,没有人愿意去深究如何辨别真相。对无关痛痒的人来说,看清一颗灵魂的尊卑又有什么意义。有时候我们只看到道路更宽阔,城市的夜晚更明亮,殊不知在这片万象更新中陨落的,是我们从未用心凝望过的信仰。随波逐流的人跌跌撞撞,找不到自己的道路和方向;生来就迷恋富丽堂皇的眼睛,自然只会去寻找金光闪耀的东西。今天,活着的大多数手捂胸口弯着腰身,却早已将理想高高地抛向空中,再响亮地碎在脚下厚重的土地上了。

  “你终其一生想找到理由去热爱脚下的土地,他为其定义的伟大,对你有什么意义,你所能做的只是在奔跑中保护好你自己,你想要感受到他爱你,愿他别去伤害你”,不会有人告诉你这就是我们此刻看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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