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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阴谋家野心家宋江(十七)

 指间飞歌 2015-06-30

2015-06-30 06:03:57

揭阳镇之行,宋江同志虽然虚惊了几场,但是斩获甚丰。揭阳镇三霸俱投入麾下,外加一个使枪棒卖膏药的薛永。

为了新的革命目标,宋江同志又上路了。他即将到达的江州城,是他人生路上大转折的最后一站。

宋江有的是银子,又懂得审时度势,“住了半月之间,满营里没一个不欢喜他”,都围着他转了。狱卒全心全意为囚犯服务,这是什么节奏?

偏偏吴用同志推荐的戴宗,迟迟不露面,宋江也不鸟他。戴宗终于忍不住出场了,“你这矮黑杀才!倚仗谁的势要,不送常例钱来与我?”宋江故意激他,气得戴宗要打宋江。宋江分辨,“你要打我,我得何罪?”戴宗怒不可遏,“你这贼配军是我手里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宋江再添一把火,“你便寻我过失,也不计利害,便不到的该死。”戴宗不屑一顾,“你说不该死,我要结果你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

这段文字堪称经典,把天朝最黑暗最残暴最血腥的一幕展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让人毛骨悚然。不过,作者的意图应该不在于此。他想表达的,应该是革命战友之间的血肉关系。一个如此残暴的人,一旦确认对方是自己的同盟者,马上就变得温情脉脉。“那人听了大惊,连忙作揖,说道:‘原来兄长正是及时雨宋公明。’”对敌人和对同志的天差地别,原来也是祖宗遗产呀!

两个人出了监区,来到城里的一个酒楼,正好李逵在楼下胡搅蛮缠。戴宗带李逵来见宋江,李逵一点没有规矩,“哥哥,这黑汉子是谁?”戴宗斥责李逵之后,告诉他是宋江。李逵还是没大没小,“莫不是山东及时雨黑宋江?”宋江看了,估计正中下怀。宋江问李逵因何在楼下发怒,李逵说:“我有一锭大银,解了十两小银使用了,却问这主人家那借十两银子去赎那大银出来,便还他。自要些使用。叵耐这鸟主人不肯借与我。却待要和那厮放对,打得他家粉碎,却被大哥叫了我上来。”

李逵同志一出场,无赖嘴脸就暴露无遗。以宋江的精明,岂能看不出来?但是,宋江同志反而“便去身边取出一个十两银子,把与李逵,‘大哥,你将去赎来用度。’”李逵那个高兴,简直无以复加。浑不知区区十两银子,宋江同志就买了他的身家性命。话又说回来,李逵烂命一条,卖给谁不是卖?卖给宋江,总算是卖了一个好价钱呀!

宋江同志和李逵同志就这样建立了生死不渝的革命情谊。与其说李逵是梁山的革命干部,不如说他是宋江的家奴。帝国时代,朝廷官员和皇上家奴本来也不好区分。很多时候,正是一而二,二而一。

李逵拿到银子,马上又去赌了。宋江和戴宗继续喝酒。李逵输了银子,又胡搅蛮缠起来,搅了二人的酒兴。宋江却要陪李逵喝酒,戴宗选了个好地方,“前面靠江有那琵琶亭酒馆,是唐朝白乐天古迹。我们去亭上酌三盅,就观江景。”

宋江想吃鲜鱼汤,李逵刚才欠了宋江的人情,想将功补过,自告奋勇去讨鲜鱼。“戴宗拦当不住,李逵一直去了”。戴宗怕他闯祸,他果然又闯祸了,和张顺大闹一场,平分秋色。宋江却因此见到张顺,并把张横的家书交给了他。

至此,宋江同志的江州之行,似乎该干的事情都干了。宋江真的想安心做一个囚徒,待到期满回家,做一介平民,终老乡野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就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坚持不懈地“仗义疏财”,为什么要冒着身家性命为晁盖通风报信?

20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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