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伯乐1,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祇2辱于奴隶人3之手,骈(pián)死4于槽(cáo)枥(lì)5之间,不以千里称也6。
马之千里者7,一食(shí)或8尽粟(sù)一石(dàn)9。食(sì)10马者,不知其11能千里而食(sì)也。是12马也,虽有千里之能13,食(shí)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xiàn)14,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15,安16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17,食(sì)之不能尽其材18,鸣之19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20,曰:“天下无马!”呜呼21!其22真无马邪(yé)23?其24真不知25马也![1]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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祇:只是。辱:这里指受屈辱而埋没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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骈死:并列而死。骈:两马并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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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枥:喂牲口用的食器。 枥:马棚、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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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千里称也:不以千里马被称道。以,按照,介词。称,称颂,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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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之千里者:马(当中)能行千里的。之,助词。此句“马”和“千里者”是部分复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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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食(shí):吃一次食物。或: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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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粟一石:吃尽一石粟。尽,这里作动词用,是“吃尽”的意思。石,十斗为一石,一石约为12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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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sì):通“饲”,喂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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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指千里马,代词。能千里:能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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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指示代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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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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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美不外见:才能和长处不能表现在外。见,同“现”,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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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且:犹,尚且。欲:想要,要。等:相当。不可得:不可能。得,能,表示客观条件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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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怎么,哪里,疑问代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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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之不以其道:策:鞭打。之,指千里马,代词。以其道:用(对待)它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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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其材:发挥它的全部才能。材,同“才”,此指行千里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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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之:(马)嘶鸣。通其意:跟它的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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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策:拿着马鞭。策,赶马的鞭子,名词。临之:临视着马。临,从高处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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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表示惊叹,相当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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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难道,表示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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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通“耶”,表示疑问,相当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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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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