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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彦明（荷兰）·荷兰闲园 在土耳其商店看到黄澄澄的枇杷，惊喜！挑拣最新鲜饱满的果实买来吃，果肉甜美，又一喜。顺手把果核埋入土里竟然发芽，更加开怀。 细心栽培出七八株枇杷树苗，留下两株，其余分赠荷兰与中国朋友。分送出去的小树苗纷纷夭折，惟独种在自家大门左右花坛里的两株逐渐茁壮，数年后长成比人还高枝叶茂密的大树，有如威风神气的守门绿骑士。枇杷叶片有些像我的脚底，有的宽大些如唐效的脚底；一年四季树叶墨绿肥厚，成为村子独特的风景。 枇杷树生命力强，每年春夏枝桠发得极多且快速，稍不留神枝叶便挡住门牌号，更伸展到门前，出入得用手去拨开。这时我取出大剪刀仿佛挥洒武功，毫不留情地剪枝除叶，一阵淋漓狂舞后适时收手，重新审视去芜存精的造型，实为快意人生！ 经年累月枇杷树已成十多年老树，只长叶并不开花结果。2012年，门左侧枇杷树横生分枝，形似厨房玻璃窗的托底，弯曲的姿态独特有型，我看着欢喜便任其茁长，整树修枝时单单容它略过。2013年12月初，这枇杷枝在两处叶梢奇妙地绽出白色枇杷花串，令我欣喜若狂。 枇杷与大部分果树不同，在秋冬开花，五至十朵成一束，果子春天至初夏成熟，数个结成一串，谓“秋花春果”或“冬花夏果”。枇杷属亚热带果树，依理论摄氏20度以上花开方能授粉结果，我却期盼奇迹。怀抱人定胜天的态度，亲自用毛笔替枇杷花授粉，更及时在霜冻雪前以保鲜膜包裹花串保护。终于严寒过去，揭开护膜，唉！花朵全发霉，坏了；过不了大雪及结冰的冬日应是宿命。 2014年荷兰特别温暖，9月中旬发现倚靠厨房窗畔的枇杷枝，叶丛中又长出花苞，细数竟有13串；茂盛的枇杷树其他枝干不见花踪，猜是经常修剪破坏生花茎枝之故吧。 10月、11月枇杷花陆续绽放，有几日气温反常升至摄氏21度，不少蜜蜂在花间飞舞，我欣喜拍照，想：多幸福的蜜蜂，能享用在荷兰几乎不可得的枇杷花蜜。 明知枇杷花泡茶除了花香，有清肺热胃、降气化痰的健身药效，却舍不得采撷，留下所有花束盼能巧遇暖冬，痴想见到枇杷果悬吊枝头的景象。 12月曾有过短暂零下气温，枇杷花没被冻伤；接着没等到白色圣诞，我反心中窃喜，因为每一串凋谢的枇杷花都膨胀出几粒小果子。过年，今年1～4月荷兰持续零下的温度，我眼见果实一粒粒地被冻落，心痛却爱莫能助，朋友们帮出许多主意也无还生之力。毕竟是亚热带果树，长在寒带能见一眼花果已是奇妙，岂能渴求果实累累？ 如今，终得三粒成熟的小枇杷果，唐效和我各分一粒半，没吃出味道就无踪影了。跟随自己栽培的植物循环一圈完整的生命过程，着实心满意足。喜悦，就是如此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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