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跟同行聊天,谈到国内各种培训以及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她说根据几年的观察发现,在心理学和灵性成长领域的培训,男性老师比女性老师受欢迎有市场,学员中百分之九十是女性。我笑说:是啊,这个有目共睹的,所以我退出啦,女老师对女学生不如男老师有吸引力。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是人的生物倾向,要跟生物性抗衡是蛮困难的。假设两个不同性别的人讲的内容、用的语句一模一样,观众的反应会一样吗?
弗洛伊德认为,女人有一种嫉妒叫做阴茎嫉妒。他代表了整个父权对女人的看法,女人是“无”,男人是“有”。女人嫉妒男人有阴茎,渴望自己也能够拥有。这种嫉妒和渴望,让女人在男人面前不得不“收敛”起来。你这个没有的人,在有的人面前嘚瑟个什么劲呢?
阳具不仅指代男性性器官,在心理上更是被赋予了男性特质的象征。当女性认同了父权的观点,自然会认为自己是缺失的。女性会努力寻找“阳具”,通过拥有男人的“阳具”来弥补作为女人的缺失感。
这种“拥有”的方式,可以是象征性的,也可以是非常原始的。在临床的咨询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女性强迫性的跟不同的男人发生性关系,她们不是因为情感甚至不是为了性满足而做爱。她们用这种纯粹行动的方式吸吮着男人,她们并不是冲着这个人去的,而是冲着他的器官而去。这样的女人打扮很女性化或者很性感撩人,但是,她们对于自己作为女人的体验是极度不确定和不完整的。 在中国女性身上,这种缺失感很明显。农村很多家庭,生了女儿对家庭来讲就是缺失的,一直要生出一个带“把儿”的男孩才完整了。这种文化加重了女孩儿因为自己不是男孩儿,无法满足父母的羞耻感和无价值感。女性成长在这样的文化里,终其一生都要寻找到“阳具”来取悦父母,尤其是母亲。
我说尤其是母亲,是因为母亲本人也是这样的女儿,代际的投射性认同永无止境,女人都在找寻着自认为没有的东西。然而这是一个不可能真的找到的东西。在很多重男轻女的地区,母亲从备孕开始到怀孕,都吃些生子的秘方,希望从自己的身体里寻找到自己向往已久的“阳具”。这也是为什么,在心理咨询中,我们看到很多母亲“阉割”了自己的儿子,让自己成为戴着“阳具”的母亲。对此,我有一个画面,当这位母亲戴着儿子的“阳具”时,才终于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交代。 有位女名人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话解释以上的内容,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在女人潜意识的幻想中,或者真实的体验中,有这样的信念:我存在的价值在于我是否能为母亲找到“阴茎”。
一个女性身份的老师和一个男性身份的老师,自然带给女学生的体验是不同的。尤其在心理学、灵修、个人成长的课程中,移情和投射早已发生。就像一个女信徒看待她的男上师,完美、大爱、智慧、无人能及。她将理想化的好的内容投射到男上师身上,之所以能投射,是因为男上师是一个天生就“拥有”的人,恰好对应了她对自己的体验——天生就没有。
对自己的身份感到不完整的女性,更困难在内心拥有理想化的母亲。因为现实中,她们的母亲也是父权观点的接受者,这些母亲体验到的自己也是不完整的。这种缺失的焦虑早已传递给女儿,女儿同时承担着两个女人的性别焦虑。
同样水平的女性老师和男性老师,女学生一定会选择男性老师的课程。因为这可以避免激活自己对母亲的失望和自身性别的焦虑。
有一种人女人,可能跟这群女人不太一样。这种女人对自身性别感到确定和完整,她们很幸运并没有被父权观点催眠,因为她们的母亲可能更有力量保护自己和女儿不被父权突破边界。
有人说心理学说,女人的人生幸福与否或者婚姻质量与父亲关系紧密。其实不是这样。
女人有没有能力让自己满足、幸福,有没有能力拥有满意的亲密关系和亲子关系,女人的母亲才是真正有决定权的人。
当女人不再寻找“阳具”了,自身也就完整了。 微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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