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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开了一间问题餐厅的女人们

 真友书屋 2015-07-04

重温这部剧是因为前几天和人聊天,对方大意是说,“男生嘛不能带有情绪的东西,显得做作,女生写点小情绪、细枝末节的倒是可以。”


听到这种自然流露的话,除了震惊,更多是觉得被伤害了。女性气质、男性气质这种东西已经渗入大脑的沟沟壑壑里面。好就是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被指正被批评,这些都没问题,可是堂而皇之的看轻、随后轻描淡写地在“女生”两个字后面加上肯定是什么意思?谁要以这种方式被认可呢?


这件小事让我想到《问题餐厅》里的一个情节,两家餐厅为了争夺一家店的培根,老板让他们做一碗法式浓汤(ポトフ)比拼,谁做的好吃就卖给谁。最后秃头大叔选择了女性做的,不忘来一句,看到这两位漂亮的姑娘,就想把订单给你们啊。结果自然是主厨大人千佳拒绝了被“施舍”的培根。



今年冬季的新番《问题餐厅》就是套着创业外壳、带有强烈女权主义色彩的一部剧。看看这几年最红火的情感剧,从讲领养院的《明天妈妈不在》到《最完美的离婚》再到出轨——《昼颜》,哪部不是走边缘和禁忌题材。


倒也不是没有苗头,日剧也开始关心起大龄未婚女性的生活,我们所谓的“剩女”,《不结婚》和《倒数第二次的恋爱》里都是40岁朝上的女性准备一辈子一个人过的故事,该恋爱的恋爱、事业的事业,照样活得很精彩。接下来要向更受争议的女权题材挑战了。



这样一部描绘渣男百态、让姑娘大快人心的剧,是否已经破罐破摔抛弃了男性观众,想要把战斗进行到底了呢?


尽管编剧是坂元裕二大神(当年的经典《东京爱情故事》和近期神作《最完美的离婚》都出自他手),估计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吧。



故事的开头有点神神叨叨,几位或多或少在家庭和职场受挫的女性聚在一起,为了对抗对面的法餐厅,于破败公寓屋顶开了一家问题百出的餐厅。她们的生理性别不全是女生噢,其中有一位异装癖的男性,嘛,至少心理层面也是女性啦。


当然,仅仅因为性骚扰和不公平待遇还不足以建立那么大的仇恨,大家是为了一位被公司高层羞辱的姑娘“五月”而战斗的。



在日语里面,有个词叫“ セクハラ”,来自英文“sexual harassment”,即“性骚扰”。70年代初,由美国女性杂志《Ms》的主编提出来,日文里作为外来语,于80年代初流行起来,广义来说,可以指男性对女性、女性对男性、女性对女性、男性对男性这几种情况。



在日本的语境里,更多用来专门指职场或学校里,男性利用自身某种权限对地位低下的女性采取的言语或行动上令人不舒服的举动。


这跟普通的痴汉又不同,在电车上碰到流氓可以报警,但你如果还要在公司混,只能隐忍下去;如果揭发了仍是被漠视的孤岛状态,还被认为不解风情,那除了辞职还能怎么反抗呢。



再说,作为游客、留学生,或做个吃穿不愁的家庭主妇,肯定体会不到“性骚扰”的严峻事实;一旦进入正儿八经的职场(不是随便打打工的地方),呵呵,那才是女性的修罗场。



于是出现了剧中这几位女性:性格刚烈的玉子,几桶冰水浇在公司的渣男身上出气,差点被关进拘留所;



软弱善良的五月,任人欺凌后不堪重负弄到精神奔溃;



患人类恐惧症的大厨千佳,当社长的父亲是她头一个想杀掉的男人;




忍耐力超强的露耳女蓝里,看似八面玲珑在男人世界里游刃有余,内心却越来越扭曲;

(多谢款待里的妹妹希子,这回改头换面的成“绿茶婊”)


笨拙又不谙风情的丧服东大女新田,自视甚高却四处碰壁;



被前夫贬得自信全无离婚调停中的三千院镜子,连儿子也被夺走的家庭主妇究竟要怎么生活下去;


(蓝围巾的就是,离婚的SP里和阳子姐姐有过一场新干线里的决斗就是她吧!)


异装癖基佬海地是落魄的甜品师,即使在怪人那么多、对怪人接受度那么高的日本,同时具有这样两个标签也是蛮难的;



最后还有曾当过律师、在男人里很吃得开的闲散人士乌森奈奈美,深藏不露大智若愚就是这位啦。



除了核心人物田中玉子永远像打了鸡血一样积极乐观,其他人都有着难以启齿的阴暗面。真木阳子虽然还是《离婚》里的扮相,却一秒变成了肩扛所有人问题的大姐头,她也是所有人联系起来的核心力量,她是大家的勇气。


这样一群怪人聚到一起,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曾在男性主导的世界里吃过亏。连一向畏畏缩缩的东大女也在面试时爆发了:男人赢了就会讨女人爱,女人赢了只会被男人嫌,女人只有放弃拼胜负,被男人选上才是胜利的。





怎么办呢?用半泽直树的名言就是:やられたら、やり返す!倍返しだ!(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所以看到玉子推着一车冰水,喊着每个有过不轨行为男职员的名字,一脸泼过去,那个痛快。


电视剧必定是夸大的、有煽动嫌疑的,因为要精彩,欠缺常识的冲突不可避免,人物的设定也难免偏颇,女性一方几乎都是不得志的边缘人物,男性一方多是春风得意的权威人士,当然,统统是渣男!东出昌大饰演的法国料理大厨,也就是勉强在渣男边界线以上徘徊啦


(这不是长发版的泰介君和爸爸西门悠太郎么?)


看剧的过程中,一直在提醒自己保持理智,作为一名女性,很容易被那种复仇的快感带动。没错,有时能清晰感觉到,当生理和心理上都对自己所处的性别有十分认同时,潜意识里会对另一种性别产生对立感。



我并非那种吹毛求疵要求平等的女权主义者,女性在因为性别被差别待遇时,也因为性别获取某种捷径和优待。作为女性生长的20多年里,扪心自问,小到拧不开瓶盖、拎不动行李,大到嫁一张永久性的饭票,难道没有过利用女性角色谋得便利么?性别优势或劣势也是一把双刃剑。



《问题餐厅》的确有把男女对立关系塑造得太标签化之嫌,至少有一点是好的,田中玉子透露出的想法是:可以战斗,但对方(或者说所有男性)不是敌人。最终的目的不是对立、打到,不过是想要有尊严得被平等对待。



最后想说的是,根据2014年公布的“男女差距指数”,受调查的142个国家中,中国列第87位,日本排名第104位。然而,在这个男女不平等排名倒数的国家,由规模最大的民营电视台富士TV拍了这么一部剧,那些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一群女人宫斗上位的国产剧是不是可以消停一下了。



另外,不要被剧名迷惑了,《问题餐厅》不是深夜食堂,也不是孤独美食家,它从头到尾就是一直在做法式浓汤法式浓汤,梦幻般完美的法式浓汤!


这是全剧关于食物最美好的一段,大冬天,搓着手坐在玻璃房子的木质吧台前,看着眼前那碗热腾腾的法式浓汤,“赞美饭菜的词语啊,除了美味,还有一个,就是温暖”。


有美食的剧,看起来都美味很多!除了法式浓汤,海地桑的甜品也是让人叹为观止,可惜每次都是一个镜头扫过。


文末惯例,来po一遍剧中出现的美食,过个眼瘾吧。

(主打菜式,ポトフ,法式浓汤)

(在菊乃井后厨,小哥做鮟鱇鱼肝酱时给我试吃过一些,好吃到哭!)

(好想吃白芦笋!!)

(好希望是让不喜欢巧克力的人也能吃下去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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