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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的知识问答社区Quora上，有人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律师工作的时候都不开心？一位匿名用户的回答获得了最多的赞，有人在他的回答下面这样评论：哇，我想起了当年看左拉对19世纪煤矿工人生活的描写，这种同情的心情真是一样一样的！ 不仅如此，广大律师小伙们也纷纷表示中枪，“看到咱们的日子过得如此相似真是内牛满面”、“律政剧里都是骗人的！”、“嗯，是我的故事”、“知足吧，你至少还有时间上Quora回答问题”……好吧，其实这个心酸的回答不过是贴出了两份日程表，国内的同行们快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不幸中枪。 文/佚名 编译/天同诉讼圈 哲哲哲 来源/Quora (https://www./Why-are-so-many-lawyers-unhappy-with-their-jobs) 我是一家大所的中级（也许称得上高级了）律师助理。其实你在Above the Law（美国知名法律博客）上面看到的（律师生活描写）不一定全面，现在让我来描述一下我日常工作的两种模式吧，然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了。
上午7:00 起床，检查黑莓手机。发现足足有30封项目邮件发给了我以及我的团队——我忙这个项目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回复了其中的10封，给四个初级助理分配好了一天的任务；想去趟健身房，立马又意识到根本不可能，因为当我在回复那10封邮件的时候，客户又发给了我上午8:30到10:00的电话会议议程。（作为发起人，客户几乎不会问我是否方便参加电话会议，有时候会告诉我必须在5~10分钟内上线，有时候电话直接就来了，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如果和别的事有冲突，有人就要吹胡子瞪眼了，当然了，“有人”还轮不到我来当。） 上午7:30 跳上地铁（火车）。地铁上继续读邮件，回复其中4~5封。 上午8:15 到达办公室，为8点半的电话会议打印材料——秘书们才不会为你早到一个小时呢。 上午8:30 电话会议推迟到了9点。谢天谢地，我可不想这个会开一个小时以上，否则就和别的议程冲突了。利用这多出来的半小时浏览了一遍我要在电话会议上讨论的事项。（其实还是不太清楚具体内容，我给客户发邮件了但是没有回复。） 上午9:00 会议开始了。幸运的是，主题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不幸的是，客户中午要和孩子一起去海滩，因此想赶在10点和第三方一起再开一个会，我告诉他我10点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会了，客户无动于衷。我只好跟他讨价还价，请求他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会定在10点半，并且向他保证上一个会议不会耽误这个会。 就打这个电话的一会儿，40封新邮件进来了。我一边吩咐两个初级助理按计划推进项目，一边还和另外三个发信息，试图多拉点人来帮忙。 上午10:00 第二个电话会议开始了。还是对于会议走向没有任何概念，不过还好，这次是和一个好脾气的客户一起开，我们都很喜欢他，因为他常常让我们自己做主。初级助理也来了我的办公室听会。 对方的公司内部律师就一些毫不相关的点啰嗦了半个小时，我呢，就趁机处理了20封邮件，签了一份文件，时不时地听一下会。初级助理就在我的办公室，我一眼都没看过她，只想着赶紧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免得越拖越久。 上午10:30 我和初级助理复盘了一下这个会（其实是因为我忙着处理文件，错过了很多关键信息，需要她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准备和9点钟的那个客户一起开10点半的会——再也不敢开小差了，对方可是常务董事级别的。反正，我搜索了新闻，做了一些功课，然而，我很清楚我在会上的表现和我的收入或者升迁机会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也没有花太多精力。 上午11:00 电话会议结束，我继续与对方确认会上提出的权益和知识产权相关的一些点。他们没有料到我的询问，什么都答不上来。我把问题抄送给了客户以及相关合伙人，让客户知道我正在跟进这件事，这样，负责相关事项的助理就不得不按我的时间表来。（但是，他们不一定会照做，反正我们不会因此而解雇他们；如果他们做了，也不会付给更多的报酬。） 上午11:30 花几分钟浏览了一下新闻，喝了杯咖啡。回到办公桌前，准备集中精力处理初级律师起草的文件，结果大概每隔10或者15分钟就得接个电话，思路也不得不被打断。 下午1:15 有客户打电话问我是否看到了他五分钟前发过来的邮件，里面有一份250页的附件。我告诉他，我还没有看这份文件，但是我会权衡一下优先级，紧急的话，马上就会看。后来我意识到他给出的当天下午的截止日期是假的（就像大多数的截止日期一样），我就想办法把这件事推迟了。（我手头的工作多到必须一天24小时地在办公室待上两三个星期才能完成，因此，工作统筹神马的一直以来都是看哪条火已经烧到了眉毛，而不是按照理想化的项目计划来。） 下午2:00 开始处理各种电子邮件；发现我看文件的时候错过了两通电话，但愿客户和合伙人没有发火；给初级助理打电话，看我是否错过了什么。 下午2:30 客户发来了紧急邮件——永远不要相信“紧急”这一说，因为客户的每件事都被打上了“紧急”的标签，但还是要给客户回电话来确认。 下午2:45 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所以在咖啡馆吃了个午餐——一边吃一边回邮件。 下午3:00 一切正常，于是开始处理在我办公桌上堆了一个多星期的文件。正式的截止日期是上个星期五，但是我们都知道截止日期根本没用，一般到期的时候我只能完成一半。 下午3:30 消防演习开始了。 客户说今天有一堆文件想签，但我们还一份都没看。于是，我叫了两个初级助理去审查税务部分，我自己尽快浏览了一遍，把关键信息划了出来。 下午4:00 其他项目的三个客户给我发了语音邮件，我还多了两个电话会议计划，都是在4点半。我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赶紧把3点半这个客户的文件看完。 下午4:30 急匆匆地赶去了其中一个电话会议，发现这个会的客户也想要他的文件今晚都搞定。我给两个初级助理发了信息分派任务，但心里还是很忐忑，不知道能不能做完。 下午5:00 合伙人过来了，给我扔了一份200页的文件。他花了30分钟试图和我讨论这份文件，尽管我告诉他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赶紧处理完毕。 下午5:30 又来了两个想要今天签署文件的客户，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手头已经有五个项目需要今天搞定的。我已经尽量把所有无关的事情都往后延了，在每个项目上尽我所能地向前推进。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一直在接各个客户的电话、翻看各种文件中度过。 晚上8:30 我正在等其中三个项目的反馈，其他两个已经证实“紧急”不过是虚惊一场。继续陷入无穷尽的邮件中。 晚上9:00 像5点半一样，又开始忙得热火朝天，只不过现在想要联系上客户就更难了。就这样一直忙到了晚上10点半。 晚上10:30 在 Seamless（美国著名在线订餐公司）上订了晚餐，开始处理一些不太紧急的邮件。 晚上11:00 各种处理过的文件发回给我，而且，别的团队的初级助理还给我增加了额外的工作。我试图推回去，但是没用的，他已经抄送给了合伙人。我只好放下手头想要赶紧办结的活，开始处理这位初级助理的问题。 晚上11:15 还是转回去做最重要的活。一干就是两个小时。（关于这些项目的邮件，我直到现在每小时还能收到50-100封） 凌晨1:15 一个项目搞定了，其他的就没办法了，因为一方的客户已经回家了，而所有的重点都是“业务要点”（也就是说，它们很重要，而我们只是律师而已，根本无权过问）。于是，我继续做白天留下的活。而且，大部分初级助理已经走了，我只能事事躬亲。 凌晨2:00 从亚洲区办公室拿回来审定文件。由于合伙人已经被抄送了，所以我得自己把这些文件整理好，于是，签名页上就有了一些精彩的“凌晨两点任务”，例如把文件架装到拖车上。用90分钟干完这件事，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 凌晨3:45 上了出租车，想到昨天晚上所有没完成的任务又将在早上九点卷土重来，比如客户围着我团团转、要我去联系第三方，更新所有的日期和数字，等等，哦，不对，应该是从早上七点就开始了。杯具啊。
早上7:00 起床，检查黑莓手机，看到20封邮件，没有一封是必须我来完成的，心安理得地无视它们。 早上7:15 到达健身房，希望9点半能到办公室。 上午9:30 浏览新闻，不管那些在我桌上躺了几个星期的文件。上午10点的时候开始干正事，直到下午1点。 下午1:00 买回来午餐，和我的秘书打了个招呼。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吃午餐，一边工作，还前段日子忙的时候欠下的“债”。 下午4:00 工作烦了，于是去买了杯咖啡。本来是想出去和人说说话的，结果又端着咖啡回了办公室，继续埋头工作。 晚上8:30 终于看完了今天应该看的文件（这真是我的魔咒，我的截止日期都是没用的，我就是没办法清空所有的待办事项。），让文档服务部的人把批注都扫描完毕，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晚上8:45 坐火车回家了，心情还挺好的，因为我今天和文档服务部的同事、咖啡厅的收银员都聊了会儿。否则，我就得在办公室独自度过11个小时15分钟，校对和标记文件，没有任何人际交流。 *** 这两种日子，有多少人想过其中任何一种？ 当合伙人越来越多地冲你大吼大叫（生气的时候还会扔东西），同事互相在背后捅刀子，工资和奖金固定、个人表现和报酬之间并不成正比，合伙赔率大致在1/25到1/50之间，一连好几个星期都不能在晚上12点之前离开办公室——许多事情已经和单纯的法律事务没有关系了。 但是，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以及更多——我还是真心觉得，真正让律师不开心的——比银行家或者咨询师不开心得多的——是对一切都无法掌控的无力感、事业止步不前的挫败感、社交障碍、永远都形同虚设的截止日期、意识到客户永远都不会仔细看你写的任何东西……这些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也许，比那些背后中伤、比那些冷酷更糟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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