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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山西会馆碑刻解密

 飞鸿雪泥028 2015-07-06

解读简述

解读这五通碑,可以发现许多不但今人不知、而且地方史志亦未见载的历史事实。这些历史事实对于研究徐州古代商业史、城建史、移民史、宗教史、风俗史等,都有重要价值。粗读一过,发现颇多,择其大端,胪列如下:

其一,徐州云龙山东麓山西会馆之建,始于清初,当不迟于康熙四年(1665);此后,历经乾隆七年(1742)、乾隆三十六年(1771)、乾隆四十五年(1780)、道光三年(1823)、光绪十三年(1887)多次修复、扩增、重建,始有二十世纪之面目。

上为徐州山西会馆建馆史梗概,而实际情况则稍有曲折。据光绪十三年《重修山西会馆记》(即:碑五)载:徐州“商贾云屯,会馆林立,然徐之人以老会馆称者,则惟云龙山畔之山西会馆焉。始建于国朝康熙间,奉关圣帝君、金龙大王、火德星君、财福二神、相山显□王、灵官诸神像。”

“碑五”揭示了如下历史事实:(1)徐州曾经“会馆林立”;(2)山西会馆于诸会馆中最大、最老,故名“老会馆”;(3)“老会馆”始建于康熙年间;(4)“老会馆”内供奉众多神灵。(5)“老会馆”乃山西同乡(山右诸君)捐资重修。

但“碑五”也留下了历史的“疑点”,此即“山西会馆”何以供奉“相山显□王、灵官诸神像”?据“碑一”《扩修相山祠记》载:“云龙山之东北,旧有相山神祠”,“香火之繁,祷祝之众,阅千百年莫知其始。”这就存在一种可能:作为“老会馆”的“山西会馆”,是否由原“山西会馆”与“相山神祠”合并而成呢?勘比“碑一”:《扩修相山祠记》、 “碑三”:《 创修五灵尊神碑记》,上述“可能”变成了“事实”。

《扩修相山祠记》载:康熙四年,晋商牛孟阳与其友徐某,对破败的相山神祠“力新之”。因赖山西人捐修,故“相山神祠”渐成山西人集聚之所而有了“会馆”功能。八十余年后,即到了乾隆七年,相山祠“渐至倾猗”,所以又有山西商人刘国忠、孙仁麟、李纯儒、景文炳等“约其友之贾于彭者凡二十余人”,并报经郡府领导批准,对相山祠“更拓而广焉”。除修复山门、大殿外,还“增南北楼各三楹、庑四楹,又南楼三楹、东楼七楹”。殿庑既广,功能益增,“晋之诸君子当岁时伏腊,集其同乡,觞酒相乐,以寄其故土之思□桑梓之好,而彭之民庶,复以时会集贸易”,其地亦由“颓败零落之墟,改而为熙攘繁盛之境”,“巍峩壮丽,为一郡之胜地”。这一时段,“相山祠”虽无“会馆”之名,却已有“会馆”之实。

康、乾间两次重修“相山祠”,无一不是山西商人的义举。而于此同时,山西商人亦在“相山祠”旁建起了“山西会馆”。佐证见“碑三”:《 创修五灵尊神碑记》。此记载:“徐州之南,出郊里许,有云龙山焉……龙脉蜿蜒,实为邑之胜地。西商来铜贸易者,即于山下修造会馆公所。”关于建造会馆的准确纪年,此碑未注。但它却记载了“重修会馆”的时段:“乾隆十九年(1754)公议捐资七十二千”,“(乾隆)三十六年,重修会馆”,“(乾隆)四十五年六月,起塑五圣尊神于龛,六阅月而其工告成”,“并于会馆之外相山庙,装塑神像金□及灵□法像,均于十二月初九日告竣”。 重修会馆、起塑五圣尊神而与装塑相山庙神像同步施工,这就证明“会馆之外相山庙”与会馆或仅一墙之隔。

此后的趋势肯定是“山西会馆”日益扩大,“相山庙” 日益缩小,故到了道光三年再一次重修山西会馆时,“相山庙”遂不再被提及。对此,“碑四”:《重修山西会馆碑记》还有一段若明若暗、言之成理的解释:“殿宇之设,所以安神灵也;会馆之修,所以敦桑梓也。桑梓敦而神灵之祀崇,神灵安而桑梓之谊愈笃,二者不相妨而实相须也。”“相须”的结果,是“相山祠”完全融入了“山西会馆”;“山西会馆”亦真正完成了它的“馆庙合一”。“馆”还是“会馆”;“庙”则是将“五灵尊神”── 关圣帝君、金龙大王、火德星君、财神、福神之“庙”与“相山神”、“灵官诸神”── 伏魔帝君、祝融、河伯及增福司神之“庙”合二为一、做到了十神共祀。关于“相山祠”融入“山西会馆”的时间,鉴于“碑四”即“道光碑”中已不再提及,所以判定当不迟于嘉庆年间(1796~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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