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公路高低起伏不止,我所乘坐的大巴一路行驶,一路颠簸,但也一路牵引着我归乡的思绪。于是那些与路有关的,一下子延伸到了我的脑海。
屈原有诗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后来这句诗流传了几千年,被引用了几千年。由此我想到了鲁迅的几篇小说集序言,众所周知,鲁迅在《呐喊〈自序〉》里洋洋洒洒、犹如自辩似地写下了好多,待到《彷徨》里的同样位置,竟剩下了屈原这一句诗。后来再读到“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时候,也不禁读出了挣扎与希望纠结的哲学味道。
路连接两个处所,两个处所之间却有很多的路。
古人因为交通不便,一段距离要走上好多天。所以古人“多情自古伤离别”,也延伸出了“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惜别;但也有了“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祝愿。
近些年来,公路片一直是热门题材,因为这种在路上而且有风景可看的状态,终究会让人们心怀向往。在那茫茫的公路上和短暂的停歇里,惊喜、意外、偶遇、离别都有可能发生,也是悸动、怀念和失落的所在。就中国范围而言,沿着路向西游和向东游其实代表着不同的意味,但都包含着理想的意味。因为那些广袤的或者拥挤的土地上,使得人们的言语和行动的梦想有了存放和向往的所在。
适逢归期的时候,“像一个天文家离开了望远镜/从热闹中出来闻自己的足音。”心绪复杂,但又蕴含着心之所想和足之所行的“远/近”关系。
路,现在的地上,应该是执著地上的永不停歇的前行。
带着希望,执著走在四季交替和时光绵绵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