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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克林:一个人的极地史诗

 圆角望 2015-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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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年前一场书店的猎奇中,我在主推荐书台上被一个吓唬人的书名(《世界上最糟糕的旅行》)所震慑,遂以一个符合图书所描述内容的姿态(笔直地站着)速读完了此书。乃至萌发了去南极旅行的奇想,然而在经过多方(包括我自己)的劝阻之后我当然地放弃了此处奇想。可余孽未消,我心中那团曾经被点燃的蠢萌星火再次被不久之后我们自己即将面市的一本书——《极地英雄汤姆·克林传》所撩拨。不过根据我长久以来的生活经验来判断,我坚信我将再次以我富裕的想象力完成这场旅行(顺便看看汤姆·克林老兄在这本书里到底糟了什么灾)。我虽然想去看看这,看看那,可是世界这么大,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尤其是很多书没有读。



本文的主角:汤姆·克林



责编强烈要求说两句
19世纪末20世纪初,极地探险进入辉煌的英雄时代。斯科特、沙克尔顿、阿蒙森,一个个响彻寰宇的名字载入探险史册。然而,巨星之下仍有英豪,他们谦虚低调、坚毅果敢,默默为探险事业挥洒着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

汤姆·克林,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三次远赴南极,亲身经历探险史上最惨烈的悲剧、最伟大的南极之旅。更以一己之力数次独闯冰原,九死一生之下救回同伴。

如此英豪,不应埋没。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将于8月推出《极地英雄汤姆·克林传》。为请诸君先睹为快,下面送上克林随探险牛人斯科特第二次远征南极点时的亲身经历。


最初时候,埃文斯决定一些时间,他每天早晨都会悄悄地将自己的手表往前拨一个钟头,到了晚上,又偷偷拨回来,他想以这种方式欺骗克林和拉什利,好让他们每天多走一个小时。不过,后来克林和拉什利都承认,他们早知道埃文斯的诡计,但同时也深知时间的紧迫,因而没有揭穿。埃文斯的这个把戏唤醒了克林和拉什利的激情。埃文斯承认,到目前为止,这次行军已经演变成了一场生死之旅


书中插图一张,谁是汤姆·克林?

自从踏上返程以来,克林三人一直拖拉着重达400磅的雪橇快速前行,尽管海拔10000英尺的高原上稀薄的空气和暴风雪已经让他们呼吸不畅了。16日,他们找到了埋藏的滑雪板,颇受鼓舞,一天之内行进了19英里。

克林起初在前面领路,后来患上了严重的雪盲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对雪盲症没什么抵抗力的埃文斯在谈到这种十分缠人的疾病时说,眼睛就像火烤一样难受,他还发明了一种治疗方法,用绑带把由茶叶制成的膏药敷在眼睛上。

在寂寥而又沉闷得可怕的冰原上,沉默的三人各怀心事地艰难前行,唯有滑雪板与积雪摩擦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响声,和同伴偶尔发出的沉闷的抱怨声。或许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彼此之间的亲密接触早已让他们三人没有了新鲜可聊的话题。气温频频降到零下20华氏度,埃文斯回忆,寒风扑面而来,击打着他们的脸颊,好似冰冻的匕首一刀一刀刺过来

一行人来到了极地高原和贝德摩冰河相交处,这里的地势起伏不平,更加不幸的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他们还迷失了方向。113日,埃文斯推测,他们正处在沙克尔顿冰瀑上方,俯视2000英尺以下的贝德摩冰河可以发现,他们已经离开大路数英里远了。埃文斯担心,他们可能需要三天时间在冰瀑之间迂回,才能到达贝德摩冰河。



达贝德摩冰河(Beardmore Glacier)


他们深陷困境,食物供给也不容乐观,已经根本没法拖下去了。,对于此刻的克林三人来说,要么行动,要么等死,因此,埃文斯决定果断采取行动。

他提出了一项疯狂的建议——登上雪橇,全然不顾危险地滑下冰瀑。


沙克尔顿冰瀑的命名者——厄内斯特·沙克尔顿(Ernest Shackleton)和他的“忍耐”号


如果三人将命运托付给这样一个鲁莽大胆的计划,铤而走险,那么任何一人重伤,对他们来讲都是灭顶之灾。然而,另一个方案也无比糟糕,老老实实地在冰瀑上迂回,意味着他们必须花费三天时间,食物也会严重不足。像往常一样,埃文斯与克林和拉什利一起讨论了眼下的处境。

后来,埃文斯向家人回忆说,拉什利最终妥协了,他以一种漫不经心、不屑一顾的态度接受了这个无比疯狂的建议:“您是长官。”不过,克林却丝毫不惧权威,公然顶撞埃文斯。他反驳说:

“斯科特船长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埃文斯虽然耐心地倾听着他的建议,但早已下定决心。他回敬道:

“嗯,可是斯科特船长不在这儿——先上来吧!”


埃文斯后来写道,他承认与克林和拉什利的讨论“非常短暂”。他们立刻开始了这项危险的行动——滑向灾难或者安全地带。

他们计划把滑雪板绑在雪橇上,在鹿皮雪地靴上钉入鞋底钉,然后拖拉着雪橇穿过迷宫般的冰丘和冰隙。就这样,克林三人爬上雪橇,开始豪赌了——滑下蓝色冰面形成的陡坡。他们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即使掉进冰隙,和身体绑在一起的雪橇也能救他们一命。

宽达200英尺的冰隙一向被称作“张着口的巨大地沟”,遍布整个冰坡。埃文斯后来写道:

“我们不断下降,一路擦伤、割伤、撞伤,然而我们使出了全部的勇气和耐心,没有一丝抱怨之声,尽管雪橇把我们拖得生疼,还不停地撞击着这个或那个的脚后跟,但受害者无一例外地咬紧牙关,避免喊出声来。”

突然,他们滑到了一个非常陡峻的蓝色冰坡上,狂奔的雪橇不停地加速,他们像坐过山车一样地冲下了光滑的山坡,脸朝下地趴在雪橇上,紧紧攥住索具,这些绑带把他们珍贵的物资牢牢地固定在雪橇上。没有任何刹车的雪橇滑行速度惊人,达到了60英里每小时,它一路呼啸着,如同螺旋滑梯般驶向未知的前方。有那么一刻,当它朝着一个张开口的冰隙直冲过去时,队友们就像坐着飞机起飞一样。埃文斯朝着克林那边匆匆一瞥,后者扬起眉毛,好似在说“后面还有什么?”


同样是书中的另一张插图,猜猜哪个是汤姆·克林?

数秒钟后,雪橇撞到了一个冰脊上,完全翻倒了,连带着三个人一路打滚,最后踉踉跄跄地停了下来。埃文斯的一根滑雪杖不知何时被撞断了,掉入了一个蓝黑色的裂缝里,这个冰隙险些将三人吞没。然后又是一片沉寂。

克林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挡风裤已经成了碎片。埃文斯说,这个大个子爱尔兰人“穿着一条内裤和皮靴站在那里”。幸运的是,三个人还活着,而且谢天谢地,一根骨头也没有断。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贝德摩冰河上滑行了2000英尺,节省了三天宝贵的行军时间和口粮。三个人谁都无法完全确定到底滑了多远,他们只知道自己简直幸运到家了!埃文斯承认:

“这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竟然毫发无伤地逃脱险境了!”

许多年后,埃文斯回忆起这段可怕的滑行时,他写道:

“直到现在,每当我想起这段经历,它都能让我感觉到一丝幸运。我这一辈子经历过无数次冒险,然而没有哪一次能比上冰瀑之旅更加疯狂而幸运。”


这次冒险是值得的。他们如今开始动身走下贝德摩冰河。1月14日,来到了“达尔文山补给站”,他们在那里补充了一些食物。1月16日,进展不错——行进了18到20英里。

尽管天气开始好转,但是没有雪橇里程计的指引,克林三人还是在导航方面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进展十分缓慢。他们来到了一片满是冰隙和冰脊的区域,吊起雪橇,穿过张开口的冰隙,才勉强过关。高强度的冰上行军和一路走来的提心吊胆,一直折磨着已经虚弱不堪的探险队员。拉什利在1月17日的日记中写道:

“今天的这些事情,我们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了。我们今天所走过的迷宫和死里逃生的历险,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更不希望再有类似这样的日子了。”

同一天,斯科特的五人小组到达了南极极点,不过令人沮丧的是,他们发现阿蒙森和他的挪威战友早在一个月前就捷足先登了。


阿蒙森和他的挪威队友们


除了在迷宫般的通道和冰隙之间穿行之外,最后一支援助分队别无它法,他们只能希望天气不要更加糟糕,祈祷脚下坑坑洼洼的道路变得平坦。他们三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因为他们深切意识到,只有团结起来,才能争得一丝生存的希望。三人之间已经形成了紧密的纽带,并且将持续终生。埃文斯说克林和拉什利都有“一颗雄狮般的心”,当新的困难摆在在他们眼前时,“我的同伴们会更加英勇地投入工作”。

埃文斯亲切地回忆,克林这个“皮包骨头的爱尔兰人,有一张滑稽而又严肃的面孔”。更加贴切的是,他将克林形容成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即使前方危险重重,这个爱尔兰人的谋略与勇气也完全能应付过去,他的头脑和身体一样好使。克林还会不时地哼着小调,试图鼓舞同伴的士气。拉什利在日记中记载,一天夜里“……老汤姆一边往帐篷里边堆着积雪一边哼着歌”。

埃文斯的雪盲症频频发作。很快,一行三人又遇上了另一个险情——巨大的、危险的冰隙横在眼前,切断了去路。他们回忆,地上遍布“巨大的鸿沟”。拉什利说,一些冰隙大到足以将圣保罗教堂吞没。

咱们先来看看圣保罗大教堂

一个巨大的裂缝意味着又需要做一次孤注一掷的选择。往回走不切实际,食物也将耗尽,此刻,哪怕一秒钟也不能浪费了。能否撑到下一个补给站至关重要,因此他们决定用积雪架起一座桥梁,战战兢兢地穿过眼前张开的巨大裂缝。没有人知道脚下的雪桥是否能够承受他们的重量。这是三个铤而走险之人的又一次冒死一搏。正如克林事后所说:

“我们就像走到了地狱的门口。”

拉什利第一个走了上去,他担心眼前的这座“桥”会垮塌,因此不敢直立行走,只能两腿分开坐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而克林和埃文斯则在后方紧紧地拽着绑在拉什利身上的登山绳,将他一点一点地放到前边。这座雪桥如同一个倒写的“V”字,重达400磅的雪橇只能顶着尖一点一点地平移过去,克林和埃文斯每个人拽着一端,以免雪橇摔下深坑。后来,埃文斯回忆:

“除了不停地示意,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目光坚定地望着彼此——我们两个都不敢向下看。就像其它的危险场合一样,当时的气氛紧张至极,给我们三人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不久,克林和埃文斯与拉什利在对面的一道小斜坡上汇合了,他们重新拖起了雪橇。现在,400磅的雪橇也快成他们的大麻烦了,这使他们极不情愿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已经快达到可以忍耐的极限了。


前言中提到的《世界上最糟糕的旅行》里的一张图片

此刻,他们已经都快虚脱了,急需一番休息,喝一杯热饮。然而,在遍布冰隙的冰原上,根本就没有足够安全的平地支帐篷。埃文斯后来回忆,当两个精疲力竭的同伴停下来喘气,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时,他看到了他们“凹陷的眼窝和憔悴的脸颊”。

埃文斯再一次打破常规,他决定再度冒险——独自启程,在布满冰隙和冰脊的荒原上找出一条安全通道。克林和拉什利极力劝说,希望他放弃这个打算,因为他们知道,掉入冰隙几乎必死无疑,而且,即使侥幸没有掉进冰隙,也很有可能迷失方向。然而,摆在面前的事实是,除了碰碰运气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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