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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编年史实(十四)

 阿土922 2015-07-21

南唐编年史实(十四)

梳润轩主人编著

南唐编年史实(十四)
古篆籀文汗简体:南唐史实

 

宋开宝四年(辛未)971年

二月丁亥,宋将潘美克广州,俘南汉刘鋹,南汉灭。

毕沅《续资治通鉴》卷六:南唐主复作书谕南汉主鋹归款中国,遣给事中龚慎仪往使。鋹得书,大怒,遂囚慎仪,驿书答南唐主,甚不逊。南唐主以其书来上,帝始决意伐之。

夏四月辛卯,遣其弟从谦进宋朝贡(《宋史》太祖二)

冬十月,国主闻太祖灭南汉,又屯兵于汉阳,大惧,遣其弟太尉中书令郑王从善朝贡,称江南国主请罢诏书不名,从之。有商人来告中朝造战舰数千艘在荆南,请密往焚之,后主惧,不敢从(宋陆游《南唐书》卷三)

      毕沅《续资治通鉴》卷六:初,宜春人庐绛诣枢密使陈乔献书,乔异之,擢沿江巡检,召募亡命,习水战,屡要吴越兵于海门,获舟舰数百。尝说南唐主曰:“吴越,仇雠也,他日必为北朝向导,奇角攻我,当先灭之。” 南唐主曰:“大朝附庸,安敢加兵!” 绛曰:“臣请诈以宣、歙州叛,陛下声言讨伐,且乞兵于吴越,兵至拒击,臣蹑而攻之,其国必亡。” 南唐主亦不能用。

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平江南:时唐主事中国,虽外示畏服,内实修备。及南汉亡,惧甚,因上表乞去国号,改“唐国主”为“江南国主”,“唐国印”为“江南国主印”,且请赐诏呼名,帝许之。后主乃贬损制度,下书称教,改中书、门下省为左、右内史府,尚书省为司会府,其余官称多所更定。先是,后主以银五万遗赵普,普以白太祖,帝曰:“此不可不受,但以书答对,少赂其使者可也。”普辞,帝曰:“大国之礼,不可自为削弱,当使之勿测。”及从善来朝,常赐外,密赉白金如遗普之数。唐君臣皆震骇,服帝之伟度。

景达卒抚州,年四十八,葬于江州庐山。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六:“景达生于吴顺义四年,是岁大旱,烈祖方辅政,极于焦劳,七月既望,雩而得雨,景达以是日生,烈祖喜,故小名雨师。稍长,神观爽迈,异于他儿,烈祖深器之,受禅封信王。烈祖欲以为嗣,难于越次,故不果。烈祖殂,景迁已前死,元宗称疾,固让景遂,欲以次及景达,承先帝遗意。既迫于群下之议,不得行,乃立景遂为太弟。景达自燕王徙封齐王,为诸道兵马元帅中书令。景达孝友纯至,尝从游后苑,泛舟池中,元宗舟覆,景达在他舟,初不善泅,遽跃入水中,负元宗出,人以为精诚所感。性刚正疾恶,朝廷严惮之,帝每召宗室近臣曲宴,冯延己、延鲁、魏岑、陈觉辈,凭宠笑呼,旁若无人,景达屡诃诘之,复极谏元宗,他日宴于东宫,延己愧二弟之命不出于己,欲以虚辞为德,阳醉,抚景达背曰:‘尔勿忘我。’景达不胜其忿,拂衣入,奏请斩延己,元宗愈解久之,乃已。张易语景达曰:‘殿下力未能去群小,而数面折之,使之惧而自谋,岂易测哉?’景达悟,自是畏祸,遇曲燕,辄以疾辞。保大末,淮南交兵,景达以元帅督师,陈觉为监军使,军政皆决于觉,景达署牍尾而已。朱元叛,寿州陷,皆觉为之,景达亦不能诘。初出师五万,而俘、死亡、叛者四万,景达及觉引残兵归金陵,上还印绶,元宗恐其无功自愧,乃拜天策上将军、浙西节度使,景达不敢当要镇,力辞,改抚州大都督临川牧,在镇十余年。后主嗣位,加太师尚书令,甚尊礼之,卒于镇,年四十八。在烈祖诸子中,最为寿矣。赠太弟,谥昭孝,遗命留葬江州庐山。初,景达好神仙道家之说,记室徐铉献述仙赋以讽,行于世。”

    十一月,从善入宋奉表,太祖以从善为泰宁军节度使,赐第汴阳坊,留京师。后主亲手书表求遣从善归国,宋优诏不许。

    李煜三十五岁。

 

宋开宝五年(壬申)972年

二月丁丑,宋太祖诏令禁止尼入戒坛,以正禅林之风。

宋王栐《燕翼诒谋录》:僧寺戒坛,尼受戒混淆其中,因以为奸。太祖皇帝尤恶之,开宝五年(972年)二月丁丑,诏曰:“僧尼无间,实紊教法,应尼合度者,只许于本寺起坛受戒,令尼大德主之,如违,重置其罪。许人告。”则是尼受戒不须入戒坛,各就其本寺也。近世僧戒坛中,公然招诱新尼受戒,其不至者,反诬以违法。尼亦不知法令本以禁僧也,亦信以为然。官司宜申明禁止之。

江南江都留守林仁肇密陈趁机复江北旧境,后主不听。

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平江南:二月,江南江都留守林仁肇密陈:“淮南戌兵少,宋前已灭蜀,今又取岭南,道远师疲。愿假臣兵数万,自寿春径渡,复江北旧境。彼纵来援,誓不能敌。兵起日,请以臣叛闻于北朝,事成,国享其利;败则族臣家,明陛下无二心。”后主不听。又沿江巡检庐绛募亡命,习水战,屡破吴越兵于海门,亦尝说后主曰:“吴越,仇雠也,他日必为北朝掎角。臣请诈以宣、歙叛,陛下声言讨臣,臣且乞兵吴越,至则蹑而攻之,其国可取。”后主亦不用。帝忌仁肇威名,赂其侍者,窃取仁肇画像悬别室,引江南使者观之,问:“何人?”使者曰:“林仁肇也。”曰:“仁肇将来降,先持此为信。”又指空馆曰:“将以此赐仁肇。”使者归,白后主。后主不知其间,鸩杀仁肇。

    国主下令贬损仪制,改诏为教,中书门下省为左右内使府,尚书省为司会府,御史台为司宪府,翰林院为文馆,枢密院为光政院,大理寺为详刑院,客省为延宾院。官号亦从改易,以避中朝。初金陵殿阙,皆设鸱吻,元宗虽臣于周,犹如故。乾德后,遇中朝使至,则去之,使还复设,至是,遂去不复用。降诸弟封王者皆为公,从善楚国,从镒江国,从谦鄂国。内史舍人张佖知礼部贡举,放进士杨遂等三人。清耀殿学士张洎,言佖多遗才,后主命洎考覆遗不中第者,于是又放王伦等五人。闰月癸巳,太祖命进奉使楚国公从善留京师,赐第,示欲召国主入朝也。国主遣户部尚书冯延鲁赴宋谢从善爵命,延鲁至京师,疾病,不能朝而归(宋陆游《南唐书》卷三)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一:楚国公从善入朝,太祖授旄节,留之阙下。后主复遣延鲁入谢,疾作,不能朝,太祖待之素厚,至是尤怜之,遣使挟太医护视,诏放还金陵,卒于家。子馔,韩熙载知贡举,放及第,覆试被黜,后与其弟侃、仪、价、伉入宋,继取名第,南唐公卿家莫能及者。价仕至殿中丞,知福州,至道咸平间,历典藩郡,以政绩闻。

周遣兵部侍郎陶谷使南唐,韩熙载以歌姬秦弱兰声色私之。

南唐编年史实(十四)

宋郑文宝《南唐近事》卷下陶谷学士:陶谷学士,奉使恃上国势,下视江左,辞色毅然不可犯。韩熙载命妓秦弱兰诈为驿卒女,每日弊衣持帚扫地。陶悦之与狎,因赠一词名《风光好》云:“好因缘,恶因缘,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琵琶拨尽相思调,知音少。再把鸾胶续断弦,是何年?”明日,后主设宴,陶辞色如前。乃命弱兰歌此词劝酒。陶大沮,即日北归。(又见《玉壶清话》)。

宋徐釚《词苑丛谈》:宋遣陶谷使江南,李献以书抵韩熙载曰:“五柳公骄甚,其善待之。”谷至,果如李言。熙载谓所亲曰:“陶非端介者,其守可隳,当使诸君一笑。”因使歌姬秦若兰衣弊衣,为驿卒女。谷见之而喜,遂与私。作长短句赠之。明日,主宴客。谷凛然不可犯主持觥,立命若兰出歌所赠之曲以侑觞。谷大惭而罢。词名《风光好》曰:“好因缘,恶因缘,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琵琶拨尽相思调,知音少。再把鸾胶续断弦,是何年?”(又有《湘山野录》、《本事曲》、《冷斋夜话》三种说法)。

    衣紫袍以见宋使(元宗十九年961年已始之)

宋马令《南唐书》:初,金陵台阁殿庭皆用鸱吻,自干德后,朝廷使至则去之,使还复设。至是,遂去不复用。

彭乘《墨客挥犀》:汉以贡殿多灾,术者言天上有鱼尾星,宜为其象冠于室,以禳之。今自唐以来,寺观旧殿宇尚有飞鱼形尾指上者,不知何物,易名为鸱吻。状亦不类鱼尾。

陆友仁《研北杂志》:宋制,太庙及宫殿,皆四阿施鸱尾。

二月,贡宋长春节钱三十万,遂以为常。又贡米麦二十万石(《宋史》)

   

    后主作《阮郎归》呈郑王十二弟:

    东风吹水日衔山,春来长是闲。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佩声悄,晚妆残,凭谁整翠鬟?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又《清平乐》: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李煜三十六岁。

 

宋开宝六年(癸酉)973

    夏,太祖遣翰林院学士卢多逊来,后主闻太祖欲兴师,上表类受爵命,不许。以司空殷崇义知左右内史事。冬十月,内史舍人潘佑,上书切谏。佑素与户部侍郎李平交厚,国主以为事皆由平始,先以平属吏,遣使收佑,佑自杀,平缢死狱中,皆徙其家外郡(宋陆游《南唐书》卷三)

八月戊寅,吴越国王遣使朝贡于宋。丁亥,宋谕吴越伐江南。

      《江南别史》:多逊舣舟宣化口,使白国主,以朝廷修天下图经独缺江东为言。国主令录一本送之。因得十九州屯戍远近,户口多寡,遂有用兵意。

      《钓矶立谈》:卢多逊来聘,南伐之形见矣。后主亦微知之,因遣使乞受封册,不报。

宋吴僧文莹《湘山野录》卷中:潘佑事江南,既获用,恃恩乱政,谮不附己者,颇为时患。以后主好古重农,因请稍复井田之法,深抑兼并,民间旧买之产使即还之,夺田者纷纷于州县。又按周礼造民籍,旷土皆使树桑,民间舟车、碓碨、箱箧、镮钏之物悉籍之。符命旁午,急于星火,吏胥为奸百姓大挠,,几聚而为乱。后主寤,急命罢之。佑有文而容陋,其妻右仆射严续之女,有绝态。一日晨妆,佑潜窥于鉴台,其面落鉴中,妻怖遽倒,佑怒其恶己,因弃之。佑方丱,未入学,已能文,命笔题于壁曰:“朝游苍海东,暮归何太速。秪因骑折玉落龙腰,谪向人间三十六。”果当其岁诛之。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三:时国日衰弱,用事者充位无所为。佑愤切上疏,极论时政,历诋大臣将相,词甚激切。后主虽数赐手札嘉叹,终无所施用。佑七疏不止,且请归田庐。乃命佑专修国史,悉罢他职。而佑复上书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臣乃者继上表章凡数万言,词穷理尽,忠邪洞分。陛下力蔽奸邪,曲容谄伪,遂使国家愔愔如日暮。古有桀纣孙皓者,破国亡家,自己而作,尚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则奸回,败乱国家,不及桀纣孙皓远矣。臣终不能与奸臣杂处,事亡国之主。陛下必以臣为罪,则请诛戮,以谢中外。词既过切,张洎从而挤之。后主遂发怒,以佑素与李平善,意佑狂直多平激之,而平又以建白造民籍为(人)所排。乃先收平属吏,并使收佑。佑闻命自刭,年三十六。徙其家饶州。处士刘洞赋诗吊之,国中人人传诵,为泣下。及宋师南渡,数后主杀忠臣,盖谓佑也。

《续通鉴长编》:佑上表言“陛下既不能强,又不能弱,不如以兵十万助收河东,因率官朝觐,此亦保国家之良策也。国主始恨之。”

《宋史》世家:佑“抗疏请诛宰相汤悦等数十人,煜手书教戒之,佑不复朝谒,乃于家上书。(节)自缢死。”

《江南野录》:刘洞尝以诗百余首献李煜,首篇乃石城怀古云,石城古岸头,以望思悠。几许六朝事,不禁江水流。煜览之掩卷改容。金陵将危,为七言诗大榜于路傍曰,千里长江皆渡马,十年养士得何人。又云,翻忆潘郎章奏内,愔愔日暮好沾巾。盖潘佑表云,国家愔愔如日将暮也。

《江南余载》:张洎、潘佑俱为忘形交,其后俱为中书舍人,乃两相持,佑之死也,洎盖有力。

钓矶立谈》谓徐铉尝与张洎合力挤佑,“及潘以直谏死,士大夫仰其得高名,为争作诗诔以哀之。是时铉方从容持禄,与国俱忘。故主公论者少贬其所为。”

宋马令《南唐书》陈乔传:(乔)总持国事,政由己出,李平、潘佑之死,亦因乔间焉。

李煜三十七岁。

南唐编年史实(十四)

宋开宝七年(甲戌)974

    甲戌岁秋,国主上表求从善归国,不许。太祖遣阁门使梁迥来,使从容言曰:“天子今冬行柴燎之礼,国主宜往助祭。”后主不答。九月丁卯,复遣知制诰李穆为国信使,持诏来曰:“朕将以仲冬有事圜丘,思与卿同阅牺牲。”且谕以将出师,宜早入朝之意,国主辞以疾,且曰:“臣事大朝,冀全宗祀,不意如是,今有死而已。”时太祖已遣颖州团练使曹翰,率师先出江陵,宣徽南院使曹彬,侍卫马军都虞侯李汉琼,贺州刺史田钦祚,率舟师继发,及是又命山南东道节度使潘美,侍卫步军都虞侯刘遇东,上阁门使梁迥,率师水陆并进,与国信使李穆同日行。冬十月,国主遣江国公从镒,贡帛二十万匹,白金二十万斤。又遣起居舍人潘慎修,贡买宴帛万匹,钱五百万,筑城聚粮,大为守备。闰十月,王师拔池州,国主于是下令戒严,去开宝纪年,称甲戌岁。辛未,王师进拔芜湖,及雄远军。吴越亦大举兵犯常润,国主遣吴越王书曰:“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君?一旦明天子易地赏功,王亦大梁一布衣耳。”吴越王表其书于朝(如国主表南汉书于宋故事)。王师采石矶,作浮桥成,长驱渡江,遂至金陵。每岁,大江春夏暴涨,谓之黄花水,及宋师至,而水皆缩小,国人异之。国主以军旅委皇甫继勋,机事委陈乔、张洎;又以徐元瑀、刁衍为内殿传诏。而遽书警奏,日夜狎至,元瑀等辄屛不以闻。王师屯城南十里,闭门守陴,国主犹不知也(宋陆游《南唐书》卷三)

      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平江南:春正月,江南主遣常州刺史陆昭符进京师入贡,奉疏上表求弟从善归国,帝不许。江南主天性友爱,自从善进京入贡被留,悲恋不已,岁时宴会皆罢。

《江南别录》:后主天性友爱,自从善不还,岁时宴会皆罢,惟作(却)登高赋以见意曰,原有鸰兮相从飞,嗟予季兮不来归。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六:后主闻命,手疏求从善归国,太祖不许,以疏示从善,加恩慰抚,幕府将吏,皆授常参官以宠之。而后主愈悲思,每凭高北望,泣下沾襟,左右不敢仰视,由是岁时游燕,多罢不讲。常制却登高文曰:“玉斝澄醪,金盘绣糕,茱房气烈,菊蕊香豪。左右进而言曰,惟芳时之令月,可藉野以登高,矧上林之同幸,而秋光之待褒乎?予告之曰,昔予之壮也,意如马,心如猱,情盘乐恣,欢赏忘劳,悁心志于金石,泥花月于诗骚。经五陵之得侣,陋二秦之选曹,量珠聘妓,纫采维艘,被墙宇以耗帛,论丘山而委糟。年年不负登临节,岁岁何曾舍逸遨;小作花枝金剪菊,长裁罗被翠为袍。岂知萑苇乎性,忘长夜之靡靡,宴安其毒,累大德于滔滔。今予之齿老矣,心凄焉而忉忉,怆家艰之如毁,萦离绪之郁陶。陟彼冈兮跂予足,望复关兮睇予目,原有鸰兮相从飞,嗟予季兮不来归,空苍苍兮风凄凄,心踯躅兮泪涟洏。无一欢之可作,有万绪以缠悲,于戏噫嘻,尔之告我,曾非所宜。”(又)初,从善与钟谟相附结,谟辄请以从善为嗣,元宗虽不从,然意亦自爱从善,其迁南都也,使主扈从诸军。元宗殂,未御梓宫,从善辄从徐游求遗诏,游厉色拒之。至金陵,具以事闻,后主素友爱,略不以介意,愈加辑睦,进封韩王,及贬制度,降南楚国公。

      宋马令《南唐书》陈乔传:开宝中,太祖皇帝遣使召后主入朝。后主欲往,以乔为介。乔曰,陛下与臣俱受先帝顾命,委以社稷大计。今往而见留,则国非己有,悔将何及。臣虽死,实觍面于先帝。后主曰,苟不得已而入,其如稽缓之让何。乔曰,臣请坐之。由是连年拒命,皆乔为之谋也。

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平江南:后主将从之,其门下侍郎陈乔曰:“臣与陛下俱受元宗顾命,今往,必见留,其若社稷何?臣虽死无以见元宗于九泉矣!”内史舍人张洎亦劝其主无入朝。时乔与洎掌枢机密,江南主信之,遂称疾固辞,且言:“谨事大朝,冀全济也。今若此,有死而已!”穆曰:“朝与否,国主自处之。然朝廷甲兵精锐,物力富雄,恐不易当也。宜熟思之,无贻后悔。”后主不从,而遣使求封册,帝不许。

《江南野史》:初流言共谓北使窃伺后主饯送入船,必载之北渡。自是后主惧,不敢登使者船。(节)初,后主既拒朝命不行,常谓人曰,他日王师见讨,孤当躬擐戎服,亲督士卒,背城一战,以存社稷。如其不获,乃聚宝自焚,终不作他国之鬼。太祖闻之,谓左右曰,此措大语耳。徒有其口,必无其志。渠能如是,孙皓、叔宝不为降虏矣。至后果然。

七月,徐锴卒。

宋陆游《南唐书》卷五:徐锴,字楚金,会稽人,父延休,字德文。后主立,迁屯田郎中,知制诰,集贤殿学士,改官名,拜右内史舍人,赐金紫,宿直光政殿,兼兵吏部选事,与兄铉俱在近侍,号二徐。尝夜直,召对,论天下事,因及用人,才行孰先,后主曰:“多难当先才。”锴曰:“有人才如韩彭而无行,陛下敢以兵十万付之乎?”后主称善,时国势日削,锴忧愤郁郁,得疾,谓家人曰:“吾今乃免为俘虏矣。”开宝七年七月卒,年五十五,赠礼部侍郎,谥曰文。

九月癸亥,宋太祖遣曹彬、潘美、曹翰率兵十万出荆南,以伐江南。

南宋朱熹《宋名人言行录》:太祖遣曹彬、潘美征江南,彬辞才力不迨,乞别选能臣,潘美盛言江南可取。帝大言谕彬曰:“所谓大将者,能斩出位犯分之副将,则不难矣。”美汗下不敢仰视。将行,夜召彬入禁中,帝亲酌酒,彬醉,宫人以水沃其面,既醒,帝扶其背以遣曰:“会取、会取,他本无罪,只是自家着他不得,盖欲以恩德来之也。”是故,以彬之厚重美之明锐,更相为助,令行禁止,未尝妄戮一人,而江南平。《闻见录》。

宋又命梁迥复使,讽之入朝。

壬辰,宋将曹彬等将舟师步骑发江陵,水陆并进。丁酉,命吴越王钱俶为升州东南行营招抚制置使。已亥,曹彬收下峡口,获南唐指挥使王仁震、王宴、钱兴(《宋史》太祖三)

十一月,樊若水请试舟渡,乃先试于石牌口,移至采石,三日而成,不差尺寸。潘美因率步兵渡江,若履平地。

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平江南:自王全斌平蜀多杀降卒,太祖每恨之。至是,彬等入辞,帝诫彬曰:“江南之事,一以委卿,切勿暴掠生民,务广威信,使之归顺,不烦急击也。”又曰:“城陷之日,慎无杀戮。设若困斗,则李煜一门不可加害。”且以剑授彬曰:“副将而下,不用命者斩之!”潘美等皆失色。彬自荆南发战舰东下,江南屯戌皆谓每岁宋所遣巡兵,但闭壁自守,奉牛酒犒师,寻觉异于他日,池州将戈彦弃城走。彬入池州,败江南兵于铜陵,进次采石矶。

 

初,江南池州人樊若水,举进士不第,因谋来归。乃渔钓于采石江上,乘小舟载丝绳其中,维南岸,疾棹抵北岸,凡十数往还,得其江之广狭。因诣汴上书,言江南可取状,请造浮梁以济师。太祖然之,遣使往荆湖,造黄黑龙船数千艘。又以大舰载巨竹絚,自荆渚而下。或谓江阔水深,古未有浮梁而济者,帝不听,擢若水为右赞善大夫。及师南下,以若水为向导,既克池州,即用为知州。十一月,若水请试舟,乃先试于石牌口,移至采石,三日而成,不差尺寸。潘美因率步兵渡江,若履平地。时,江南久不用兵,老将皆没,主兵者多新进,以功名自负,闻兵兴,踊跃言利害者(日)数十人。后主以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郑彦华督水军万人,都虞侯杜真领步军万人,同逆王师。将行,后主诫之曰:“两军水陆相济,无不捷矣。”彦华以战舰鸣鼓,溯流而上,急趋浮梁,潘美麾兵击败之。真以所部步军接战,彦华不能救,亦败。金陵始戒严,下令去开宝之号,益募民为兵,民以财粟献者,官爵之。

南唐编年史实(十四)



 

《宋史》樊知古传:知古尝举进士不第,遂谋北归。乃渔钓采石江上数月,乘小舟载丝绳维南岸。疾棹抵北岸,以度江之广狭。开宝三年,诣阙上书,言江南可取状,以求进用。

《入蜀记》:初若冰不得志于李氏,诈祝发为僧,庐于采石山,凿石为窍,及建石浮图。又月夜系绳于浮图,棹小舟急渡,引绳至江北,以度江面。既习知不谬,即亡走京师上书。其后王师南渡,浮梁果不差尺寸。(节)方若冰之北走也,江南皆知其献南征之策,或请诛其母妻。李煜不敢,但羁置池州而已。其后若冰自陈母妻在江南。朝廷命煜护送。煜虽愤切,终不敢违,厚遗而遣之。然若冰所凿石窍及石浮图皆不毁,王师卒用以系浮梁。(知古即若冰,又作若水。)

南唐编年史实(十四)

《清容居士集》跋玉笥观李后主牒:渡江虽功在曹彬,而江面阔狭表里,实一僧图献于太祖。宋史特讳不言耳。

《宋史》世家:煜初闻朝廷作浮桥,语其臣张洎。洎对曰,载籍以来,长江无为梁之事。煜曰,吾亦以为儿戏耳。

初,烈祖有国,凡民产二千以上,出一卒,号义军;分籍者又出一卒,号生军;新置产亦出一卒,号新拟军;客户有三丁者,出一卒号拔山军。元宗时,许郡县村社竞渡,每岁重午日,官阅试之,胜者,给彩帛银碗,皆籍姓名,至是尽取为卒,号凌波军。民奴及赘婿,号义勇军;募豪民以私财招聚亡赖亡命,号自在军。至是又大搜境内,自老弱外,皆募为卒,号排门军;民间又有自相率拒敌,以纸为甲,农器为兵者,号白甲军。凡十三等,皆使捍御,然实皆不可用,奔溃相踵(宋陆游《南唐书》卷三)

宋马令《南唐书》:江南自周世宗后不复用兵,仅二十年,老将已死,主兵者皆新进少年,以功名自负,辄抗王师。闻兵兴,踊跃言利害者日有十数,及遇,辄败北。中外夺气。

李煜三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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