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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历修方志漫谈

 丰城往事 2015-07-30

丰城历修方志漫谈

作为中国三种文字历史的主要载体之一,地方志和正史、族谱一样受到历代地方行政官员的重视。尤其是在有“文章节义”之称的江西,修撰方志的频率密度以及质量数量,一点也不比同样称为“人文渊薮”的江苏、浙江逊色,当然也包括在江西属于“上等县”的 丰城 。
     丰城 有文字记载的旧志一共修撰过十五次,其中宋代五次,即祥符、绍兴、淳熙、嘉定、淳佑《丰水图经》;元代一次,即延佑《丰水续志》,一称《富州志》,以上这些志基本上都失传了;明代三次,即《 丰城 县志》,一称《马湖志》;嘉靖《丰乘》、万历《续丰乘》;清代五次,分别是康熙、乾隆、嘉庆、道光、同治《 丰城 县志》;民国一次,即民国三十七年编成的《 丰城 县志稿》。
    这些旧志修撰的时代背景,大多数都是在社会稳定、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的时期编撰完成的。如 丰城 宋代的志,基本在南渡后政治中心移到长江流域以后修成;元代仅有一部志书,也是在经历了战乱后的短暂稳定时期始修;明代两部志,分别是在明代“仁宣之治”后和经济文化最发达的万历时期;清代的五部志,都修在“康乾盛世”时期、“同治中兴”时期。民国志创修于抗战胜利后,是全国民众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相互迸发的结果。
     丰城 地方志自明嘉靖《丰乘》以后的七部方志都见存,而且同一部志越往后存世的复本数量越多,如同治志就在全国至少二十五个公私图书馆有藏,《丰乘》只在宁波天一阁有硕果仅存的残本。
    方志主修往往是在 丰城 为官作吏的外地人,但主纂一般都是清一色的 丰城 人。这样的做法一是地方人士熟悉地方情况,而且在工作中带有强烈的家乡观念和工作激情。这些主纂都有三个特点,一是科举出身,受过系统的教育和学术训练,这样就保证了撰修者的自身素质;二是有丰富的阅历,大多有过治理州县的经验,这样就保证了撰修者对州县事务的深入了解和体会;三是品行高洁,具备修志的才、学、识、德。他们大多是辞官谢政归来,热心家乡建设,在地方上有着很高的威望,而且文采斐然,有组织能力和协调能力。如宋元方志的主纂甘同叔、王孝友、李义山、李克家等都是一代名臣。主纂们除了上述资历外,还要年富力强,精力充沛,以保证在旷日持久的修志历程中保持工作能力。以现存七部旧志为例,我们谈一些主纂们的主要情况。
    从籍贯分布看,这七部志书的主纂大多是城里人。这一现象产生的原因并非偶然,主要与城区是 丰城 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有关,地理的优势也决定了他们参与乡邦事业的便利性和主动性。其中嘉靖志主纂 李贵 是城内后巷李家人;康熙志主纂陆履敬是城内陆家巷人;乾隆志主纂唐光云是城内大北门尚书第人;民国志两位主纂之一的任传藻是城内后街人。这四位主纂居址方圆几乎相距不到一里路,密度极为惊人。另外几位主纂,嘉庆志两位主纂之一的丁奠猷骏是城郊沙湖丁家人,另一位主纂罗拔是荣塘白沙人;道光志主纂毛辉凤是石滩大塘人;同治志主纂周文凤是孙渡凤凰人。民国志另一位主纂杨向时是对河曲江钟山口人,距城区的距离都是比较近的。
   上述诸位主纂中,都是举人进士出身,不仅文词一流,而且有着治理地方的经验和良好的个人品格。如 李贵 是吏部尚书李裕的曾孙,自己有着令人艳羡的乡试解元、进士、翰林等一连串耀眼光环,后任四川按察副使等职,居家以著书讲学自娱,“四方士翕然从之”。陆履敬是顺治进士,“学问深邃,是于是非得失,凡令丰者,有兴革必造庐商榷”。唐光云“读书目数行下,文誉动一时”,他主纂县志,“秉笔谨严,称完书”。后任四川长宁知县,“长宁人以明仁诵之”。罗拔是乾隆进士,先后任湖北巴东、黄陂知县,致仕后主讲狮山义塾、贵溪象山书院,修志时仍不顾高度近视,坚持修撰;丁猷骏则是江西乡试第一名解元丁·的孙子,自己则是举人出身,任过教谕、训导、江苏江浦知县等职。道光志主纂毛辉凤是嘉庆恩科举人,先后为四川彭县、灌县、江油、綦江、乐山、巴县知县,人称“毛青天”。同治志主纂周文凤是举人出身,与翰林徐士谷齐名。民国志主纂任传藻是前清的举人,在民国做过河北曲周、藁城县知事。杨向时在心远中学、无锡中专虽然接受的是新式教育,但国学功底深厚,他和任传藻都是“龙山诗社”的密友,他还是江西通志馆副馆长辛际周的乘龙快婿,参与过《江西通志》的编修,回乡修《 丰城 县志》更是驾轻就熟。
   就历修县志的质量而言,可以说是瑕瑜互见、而瑕不掩瑜的。其优点如道光、同治志卷帙浩繁、体例完备;刊刻精良、装帧细腻;主们能在编修中以身作则,不“夹带私货”等;一些弊病则是由于封建制度所造成的历史原因,如连篇累牍地对封建节烈妇女的行为歌功颂德;对封建专制所造成的禁区讳莫如深;把一些属于民间传说性质的故事当作正史采信;还有的就是一些“技术故障”了。如不知崇仁县旧名罗山县,而将崇仁《罗山志跋》误当作 丰城 罗山资料收入艺文;朱熹与甘惟寅《龙光书院诗》重收,只是个别字句有异;还有就是一些校对问题,如同治志《文职》将万历知县、名臣汤兆京误为“汤京兆”,导致新志更误为“阳京兆”;《学宫》将孔庙创建时间绍兴十三年误为“绍熙十三年”等,这些都是本可以避免的硬伤。但是,我们还要感谢和学习旧志,使我们从中汲取了丰富的经验教训,才能有利于编好更多的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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