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沈石友、萧蜕-铭 夔龙 端砚 苏轼诗曰:“我生无田食破砚”,在感慨宦仕艰难之余,也道出了东坡居士对砚的感情。砚是极具中国特色的传统文房器用,在中华文化的发展与文明的传播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文人爱砚,将自己的感情倾注于斯,用现在的心理学来看,有些甚至已经到了恋物癖的地步。北宋的大文人,绰号“疯子”的米芾(米颠),有一次得到一方砚山,兴奋地抱着它睡了三晚。
填海补天铭 端砚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到底是因为砚的“天生丽质”才得到了文人的青睐,还是因为有了文人的爱才成为了奇石。或许二者皆有吧。唐朝的卢仝有一次以砚赠别好友之时,就写过一首诗:
灵山一片不灵石,手斫成器心所惜。 凤鸟不至池不成,蛟龙干蟠水空滴。 青松火炼翠烟凝,寒竹风摇远天碧。 今日赠君离别心,此中至浅造化深。 用之可以过珪璧,弃置还为一片石。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相当的主观性,才让砚和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另一个唐代的文人姚合就在一次出门捡到宝之后激动地写下:
僻性爱古物,终岁求不获。 昨朝得古砚,黄河滩之侧。 念此黄河中,应有昔人宅。 宅亦作流水,斯砚未变易。
因为砚的存在,文人得以在蓬荜之间,耕种他们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想象。而这一方方的石头,也因为多了文人的赏玩,而有了自己的故事可说。
石破天惊 端砚
“砚”即是“研”,最早磨颜料的器物据说在距今六千年前的中原仰韶文明时期就已经产生了(陕西临潼姜寨的一件器物被认为是用来研磨“颜料”的)。两汉之时的墨是圆球形的泥巴团,所以除了砚台之外,还需要一个研磨的“研子”(称为“砚石”)。这一大一小两块石头材质或异或同,上下搭配,似乎更像是一件“盆景”,显得古拙而别有意趣。
更有特点的是东汉兴起的”三足兽形砚”,添上的“脚”增加了砚的高度,而高浮雕的动物造型,不仅仅增大了砚盖中的空间,延缓了墨汁干涸的速度,也可以顺便纳入砚石,不谛为功能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
和轩氏 紫云砚
要说起玩文人格调,北宋必定是一绝。特别是宋徽宗与米颠之间那一段关于砚台的故事。话说有一次皇帝让米颠给写个字。米颠一瞅就瞅上了皇帝的一块端砚,就坏坏地说:“啊呀,我忘记带文具了,皇哥们儿啊你把砚台借我使使吧!”皇帝求字心切,欣然应允。米颠也不含糊,刷刷刷一挥而就,赢得皇帝叫好连连。可这好还没叫完,米颠又坏坏地说:“啊呀皇哥们儿啊,你这御砚已经被我这凡夫俗子污染过了,不配再被你的龙爪子用了,不如我帮你处理了吧。”宋徽宗也是爱砚的人,无奈被停在了杠头上,只好勉强同意。谁想米颠生怕皇上反悔,连恩都不谢抱起宝砚就夺门而出。举止癫狂,其实心里门儿清,这种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砚台看似简单的外表之下,其实也不乏一些隐藏的小情调。最明显的自然是铭文。酷爱砚台的纪晓岚,曾在一方螭纹端砚上写下广东巡抚和庵先生赠与他家乡“特产”端砚的经过,将这方砚大大夸赞了一通。清代一位苏州知府吴云也深爱端砚,他曾在一方有“活眼”的端砚上写下“无上神品”和“平生秘珍",足见其对这方砚台的珍爱程度。
(吴昌硕、沈石友-铭 天籁 端砚)
明清两代,藏砚赏砚之风盛行,在砚台上铭刻文字成为文人雅好,他们或抒发感情,或记录一段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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