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一种白◥
一
笔尖上的墨，浓郁的化不开。像一首诗黏住了夜，夜洞穿了黑，黑坐化成白。
你来我往的对白，触动河水的眉毛，一波向上，一波向下。
站在浪尖上的往事，踮着脚丫，托起月明，也托起一朵朵赶潮的浪花。它们悄然的盛开，
也无声无息的颓靡，随风掠过，不带走一丁点馨香。
这些徘徊的花香，多像今夜袖腕里，抽不出的流水，整理不出的字字词词；与心间
多像一缕呼吸，高高低低，跋山涉水，袅绕在山水之间，也走不出山水。
二
我想，应该有一粒种子在泥土里打坐，还有一场思念在时间里羽化。
这些想象的美好，正穿过丛林，穿过目光里的迷雾，穿过话语赶着话语，留下的苍白。
是否，允许远道而来的握手，脱开枝叶，走向盛夏的背后。
只等三更的露滴，点开所有的相逢和别离。
我们站在句号的两边，一边拾起风起的从前，一边拾起静水的落花。
相信，季节是一轮轮的开枝散叶；相信，白昼与黑夜是一场场的梦进梦出；我相信
太阳和月亮，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是写进山里的故事。而我，
是你心坎里，迷路的溪流。
三
夜黑，多少高低的枝桠，由月光拔出枝节，由想象轻描枝叶。
一层层的绿呵，随风沙沙的细语，随远方的目光，递来星子，照亮叶片上的轻唤。
原谅吧，夜上浓妆，青山不语。拒收的风声，从窗前经过，围着梦，也进入梦。
其实，水无路时是飞瀑，夜浓深处是一种白。
沉默的身影，落下隆重的黑，也落下月的光辉，轻拢了身姿。
原谅吧，走向季节的心，枯荣之间，是风急，错掷的句子，裹挟风，也落下尘埃。
或是，还是不可原谅？砸伤的月色，碎瓷已成河。
那么就罚你吧，在落笔之初，落笔之后，由一滴墨，画出你的一生。
——你且，沿着这条路，由夜走到白；由黑走到鬓发霜白；由一句爱的誓言，
走到两小无猜！
文/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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