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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讯 | 写给普通读者的通俗史

 汉青的马甲 2015-08-11


对话


  郭志坤:文化的传承依赖于对历史的认知

  记者:由中国学者撰写的通俗中国历史读物并不多,更何况还是一套通史类著作。出版这套《细讲中国历史丛书》的想法从何而来?

  郭志坤:策划一套既有学术含量、真实可信又面向大众、通俗好读的中国通史作品,是我多年来的愿望。2007年国庆节期间,我专程到老同学李学勤先生家中,商讨共同编写一套给大众的通俗版中国历史。

  当下市面上的历史著作,古代作品难以阅读,严肃有余而可读性不足,业余写手的著作能吸引人但学术性不够,以及真实性值得商榷。若想真正发挥历史学效用,回应大众的读史热情,需要一套既可信又好读的历史读本。

  我俩可谓“情投意合”,随即投入到策划编写工作中。今年年初付梓并问世。


  记者:书名中,还有“细讲”的字眼。

  郭志坤:细讲,首先是讲课的老师在讲。细,指的是在有限篇幅中,讲述的详细且仔细。我们对编者提出了认真、负责、科学、学术的要求。不胡说,不胡讲。

  选材的时候,过于古老且距离现实太久远的材料被我们摒弃,形象的事例被我们采用。譬如和珅被抄家后,抄了多少东西?我们采用两个页面,将抄出的物品通通放在里面,还有和珅招供的供词。一目了然。此外,重要事件不能遗漏。譬如秦始皇统一中国,统一了度量衡、货币、文字。秦始皇的罪过:焚书坑儒皆未遗漏。

  我们还用图表的办法缩减篇幅,易于阅读。


  记者:《细讲中国历史丛书》遴选的学者,均为对中国历史素有研究且有志于通俗历史写作的专家,比如黄仁宇、易中天还有当年明月。

  郭志坤:不论是吕思勉、钱穆、翦伯赞、黄仁宇等大家,还是当代的易中天、当年明月等作者,他们的通史作品个人特色鲜明。不过撰写博大精深的中华历史,对个人的要求较高,同时个人也易受局限。若能发挥各自优势,大家集思广益,这样或许可以将中国通史写得更好。


  记者:邀请历史学者做通俗历史其实有点“费力不讨好”,很多学者并不愿意执笔。但此套系列却能一次性集结12位学者。

  郭志坤:这12位学者的年龄基本在35至40岁之间。皆为相对应的专门史领域的专家。譬如编写隋唐五代分册的编者,就是研习和讲授隋唐五代史课程的教师。其中,编写魏晋南北朝分册的编者,还是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的历史学博士。这些学者的学术根底深厚,表达深入浅出,真正做到了通俗、可信。

  编纂中的困难亦不少。由于学者编写通俗历史读物不列入高校考评体系,因而为鼓励这些编者,我们采用了提高稿费的方式:每千字300元。


  记者:这套丛书的定位是“中国学者撰写的通俗版中国历史”,究竟通俗在哪儿呢?

  郭志坤:通俗,非低俗,亦非庸俗,它是建立在科学和学术的基础上而展开的。我们将应该让读者知道的历史现象和历史观念,用最浅显明白的方式告诉读者,这就是我所理解的通俗。

  具体到这套丛书,每册文字不足20万字,便于携带和阅读。丛书采用章节结构的叙史形式,辅之以专题为目,从目录中就一目了然书中的大概内容,并能从史料中快速把握主题和中心。第三,丛书行文强调平实流畅,注重“故事取胜”。此外,每册还配有200多张珍贵图片,图文并茂。我相信,不论专业研究者还是普通历史爱好者,都能接受这套丛书。


  记者:这12册书,每册字数不超过20万字,是否也是“通俗”的一种体现?

  郭志坤:这是我从自己的编辑经验上获取的启发。我从事编辑工作20多年来,主要抓史学著作的出版。我曾主持出版过大部头,譬如白寿彝先生的《中国通史》共22卷本,2000万字,定价2600元。动用了500多位专家学者修订。这套书学术水准很高,但读者面很有限。

  我还做过断代史系列的史书,也很厚重,1000多万字,一本100多元,这是博士生的教材。引用《二十四史》的原文很多,由于是文言文,普通读者也不易阅读。

  对于这套写给大众的中国通史书,我们减少了对古典著作的引用,尽量将文言文转化为白话文。


  记者:和以往通史作品相比,《细讲中国历史丛书》将夏、殷商、西周、春秋、战国单独分册,以五册的篇幅介绍先秦历史,使得早期中国历史分量十足。提高了先秦史的份额算是此丛书的一大特色。

  郭志坤:中华历史,上下五千年。李学勤曾有个有趣的比喻:大多数人只晓得“中国历史的下半身”,不晓得“中国历史的上半身”。国人对秦统一中国之后的2000多年历史相对较为熟悉,但对先秦历史了解并不多。作为中华历史的源头,不把这个“上半身”搞清楚,就解决不了“我们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的问题。读者们对秦统一中国后至今的2235年比较熟悉,但秦之前的中国历史也有两千多年。其中夏代471年,商代645年,西周275年,春秋515年,战国181年。秦之前的这两千多年,国人皆不太了解。

  这一次编书,我们强化了这部分历史。根据史书记载和挖掘出的文物,描摹夏商周的历史。


  记者:据悉,正史和野史融合也是此丛书的特质。可是,对于同一位历史人物和同一个历史事件,正史和野史记录存有冲突。你们如何协调?对于有争议的历史,你们又是如何处理的?

  郭志坤:我们在行文时,明确标注正史引用的材料还是民间传说。野史、传说虽然不能当做正史使用,但也具有一定历史根据。

  至于李自成的下落,建文帝究竟殁于皇宫还是出逃等历史之谜,我们坦言史学界的说法不一,但也表达了编者的个人观点。譬如有观点认为郑和下西洋是为了寻觅建文帝,其实不然,因为郑和下西洋如此声势浩大,并非寻觅的最佳方式。这里就简要提了编者自己的观点。


  记者:你认为,读史的当代意义和价值在哪里?

  郭志坤:文化的传承和复兴,更多依赖于对历史文化的认知。倘若我们对历史文化欠缺必要的了解和理解,谈国学谈传承,都可能沦为一种口号。每个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历史。我们从历史中寻找精神和经验。当代发生的很多事件,我们都可从历史上找到根据和力量。


2015.1.8 乌鲁木齐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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