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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伦坡出版他的小说时，我们对环绕南极的海洋几乎没有了解。但是当洛夫克拉夫特写他的小说时，人们已经对南极大陆进行了多样的考察，迫使那些书中的怪物退避到人们缺少探索的地区
配图：西蒙 卢纯 什么东西可能潜藏在南极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冰层下，是20世纪三十年代的科幻作家们猜测的对象。这种哥特式恐怖故事的流派产生的冰冷作品之一是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的中篇小说——疯狂山脉，讲述了一些科学家钻透了南极冰层，只发现了一些被保存在那里的恐怖景物。现在，科学家们终于扮演着洛夫克拉夫特的剧本，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他们打算钻孔进入南极三个隐藏在冰川几千英尺下的湖泊。 尚不确定科学家们会通过三个湖泊的样本和放入它们中的照相机发现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是已经明确的，洛夫克拉夫特一定远远比他的读者已经意识到的那样更正确。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中，一只来自米斯卡塔尼克大学的研究团队飞入了一个南极从未探索过的地区，并且钻透了那里的冰层。他们发现了一些有恐怖刺痕的恐龙骨头化石，以及砍断的木头，这些现象无法与科学已知的任何捕食者联系起来。不久之后，他们发现了这些木头的来源：一个“桶状躯干上有五条脊线，围绕在腰部，一个位于五条垂直脊线的各自中央顶点，还有五条破裂状的脊线……柔软的手臂或触须”的怪物化石，这个怪物有一个“五角海星样式”的头。 这个“化石”并非死的。 随着冰在阳光下融化，这些怪物苏醒过来。他们屠杀了探险队的12名成员，小心地仔细检查了其中的一个，并把其他的当作午餐带走了。 两个幸存的队员发现了一个埋藏在南极冰层下的属于这些怪物的古老城市。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些长有五个手臂的种族（古神，参见相关系列小说）是在6亿年前从太空到达地球的。为了获得食物来源，他们产生了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包括那些注定进化成人类的生命。 洛夫克拉夫特写疯狂山脉的时候，大部分有关南极内部的人类知识还是空白。飞机才刚刚开始冒险从南极大陆沿岸飞向大陆内部——罗伯特 白瑞德在1928年完成了他著名的，史无前例的飞越南极点壮举——洛夫克拉夫特的中篇小说写于1931年，书中反映了这一次远征探险。我们可以得意地嘲笑洛夫克拉夫那长有五个手臂的怪物，那些令人作呕、精确到一尺一寸的描写。但也很容易看出，洛夫克拉夫特尽力想发明一些真正的外星生物。 但是，随后的几十年已经显示洛夫克拉夫特在一个意义深远的事情上是对的，那就是：南极寒冷的环境条件确实保存了一些非常古老的东西，一些已经死了，但还有一些依然存活着。 探索横贯南极山脉（很可能是洛夫克拉夫特的疯狂山脉）一端的地理学家们发现了一些死于两千万年前的植物残骸，这些残骸从碎石堆上伸出，在风中颤动。这些苔藓代表了在被无尽寒冬灭绝之前在这个大陆上最后坚持生存的植物。随后寒冷和干燥的环境，使得它们免于腐烂保存至今。取一小片这种苔藓，放入一碗水中，它精美的茎叶像海绵那样吸水膨胀。在这里发现的南方山毛榉的零散小枝，还保留有足够的有机物，使得它们靠近火焰时会闷烧冒烟。 然而，并非所有的远古遗物都是没有生命的。南极寒冷的水环境保存了一个与地球其他地方不同的生态系统。科学家称它为古生代生态系统，曾经在5.4亿到2.5亿年前存在于地球上。这个生态系统中占统治地位的是棘皮动物，这种古老的动物种类包括海星，海胆，饼海胆和海百合等。其中的海百合的身体是五向辐射对称的，这使我们回想起洛夫克拉夫特描写的冰层下长有五个触手的木乃伊古神物种。 “对我而言，他们听起来像棘皮动物。”理查德 埃偌森，来自佛罗里达理工大学的一位经验丰富的海洋生物学家说。“这听起来非常滑稽。” 洛夫克拉夫特指出他的古神们在登陆之前居住在深海里。他花费了很长篇幅描述他们头上那个与海星用于水流循环的气孔功能类似的孔洞。这个作者可能比他已知的更加正确。 洛夫克拉夫特并不是第一个或最后一个描述南极这些可怕事物的作家。 在1938年，洛夫克拉夫特写疯狂山脉几年以后，约翰 W.卡姆堡出版了 谁去那里——这个中篇小说分别在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成为《怪人》和《怪形》两部著名电影的基础。一个世纪前，在1838年，埃德加 艾伦 坡出版了《楠塔基特岛阿瑟 戈登 皮姆的故事》。在这本书中，一艘船进入了南方海洋的无人到达的最深处：冰层最终变成了温暖的海水和亚热带的岛屿，上面居住着充满敌意的当地人，让人回忆起早期欧洲探险家描述的太平洋岛屿的土著人。 爱伦坡出版他的小说时，我们对环绕南极的海洋几乎没有了解。但是当洛夫克拉夫特写他的小说时，人们已经对南极大陆进行了多样的考察，迫使那些书中的怪物退避到人们缺少探索的地区，并且是在冰层之下。可能这次的考察会使得这些怪物再一次退避到其他地方了。
（美国科学家在南极的麦克默多冰架测试钻探设备，为在一月份钻透南极冰层进入威廉湖做准备。摄像：JT托马斯） 探冰雷达，地震传感仪和激光测高法已经综合显示南极冰层下隐藏着超过100个冰下湖泊。从现在到一月末，来自美国，俄罗斯和英国的团队将钻探其中的三个。英国团队准备钻探位于冰层下1万英尺，数百万年来未见光的艾力沃斯湖。（更新：由于技术原因，英国团队已经停止这一季的钻探计划。） 这一周，牵引护航队会离开美国南极基地麦克默多站。这13辆运输车，牵引着24个大型雪橇满载超过五十万磅的设备和燃料，将会穿过600英里的冰雪天地，到达一个距离南极点370英里的未探索地点。那个在洛夫克拉夫特眼中几乎可以称得上“疯狂山脉”的地方，其冰层下2500英尺就是威廉湖。威廉湖有50万到100万年没有见到光了。两个煤油发电机，总计接近五十万瓦特，将为热水钻头供能。当在一月中旬开始工作的时候，这个设备可以仅仅在一天内钻出一个直径为18英寸的钻井到达冰下湖泊。 同时，俄罗斯团队将钻探伍斯托克湖。伍斯托克湖位于冰层下12350英尺，已经与世隔绝了3000万年。自从伍斯托克湖在去年二月被钻透后，有湖水涌到钻井口。那里的钻探人员将提取部分新鲜的湖水。 在南极阴暗的水中，这些探险队发出的光会将怪物们驱赶到更地下的地方。 冰下湖泊很有可能被发现有微生物存在，但不会有那么多。发现那些有机体会揭示大量有关生命极限的问题，特别是有关——在仅有少量营养物质并且没有阳光作为能量来源的环境中，生态系统存活能力如何——的问题。这将会提供什么形式的生命或任何事物有可能在太阳系其他地方——如木星的卫星欧罗巴和土星的土卫二——冰层下数英里的固态海洋中存活的线索。
图片来源：NASA 钻探队使用紫外线，双氧水和过滤水对设备进行联合消毒，以避免污染冰下湖泊原始的生态系统。但他们的工作仍然对虚构的怪物们的生态系统有影响。 有抱负的科幻恐怖小说家不必完全放弃南极，雷德 斯科罗，这位来自北伊利诺伊斯大学的古生物学家说。他参与了钻探威廉湖的考察队。但是，有能力劈开猎物脑袋或者追逐使用雪上汽车逃亡的地理学家的怪兽，必须有更加精心挑选的栖息地。“为了使一些生物有足够的新陈代谢率去吓到我们，那里必须要有热能”，斯科罗说。封存在冰川下的火山可能提供一个可能的热能来源，他说。“那里有大量水和能够使生物有足够新陈代谢率的热量来源。”有关地球重力和磁场的空中勘测已经证明在南极西部有少数可能的火山存在。洛夫克罗夫特描述的那类怪物——那种会屠杀一个终身大学教授并把他做成野营食物的怪物——可能在欧罗巴或土卫二上也发现了可信的栖息地，至少在空间探测确实证明他们没有存在过之前，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但，即使科学证据将那些骨骼蜷缩的怪物驱逐出南极，它也能为新的科幻素材打下基础。布瑞恩特 克里斯特纳，一位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的微生物学家指出，甚至一点点来自湖泊的新信息足够产生新一代的科幻小说。他将在今年协助确认并且培育任何一种在威廉湖中发现的微生物。 微生物可能是这一剧本中的终极怪物了。 吉马 瓦达哈姆，一位来自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的研究员已经确认在南极冰川下有大量甲烷存储。这些甲烷由在这里生活无数万年的微生物分解死去的生态系统有机物产生，并被冰层保存在南极。 正如警告所说的，一旦那些冰层变薄，甲烷，这种潜在的温室气体，会从冰层中泄露。亿万吨碳源将会以此前的气候模型从未预期的那样加速全球变暖。 钻探伍斯托克湖，埃斯沃斯湖和威廉湖，测量那里的天然气，矿物，和微生物会帮助测试关于甲烷的预测。被冰下湖泊探险激发创作灵感的科幻作家也许会产生新一轮关于南极冰川下隐藏了什么的预言。 这些预言可能会是错误的——其他，类似洛夫克罗夫特的那些有关棘皮动物的预言，可能有一天会被证实是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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