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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乞巧

 真友书屋 2015-08-19





有关七夕乞巧的风俗,最早晋朝葛洪的《西京杂记》里,已有“汉綵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的记载。綵女是汉代宫女一种,七孔代表着人体七窍,开襟之意也是清楚的。此夜要陈瓜果于庭院中,乞“有喜子网于瓜上”。喜子是蜘蛛,也称喜母,明显是乞子之意。早时延续下来的民俗,其实都与生育有关。

七夕,乞巧的第一项是“丢巧针”。正午盛水在盆中,待水静起膜,丢绣针观其影,影有粗细正斜、如云影鸟兽甚至剪刀绣鞋之分,女子乞求影正、细,变幻神奇,因为女红是男权社会良女的最重要标识。


乞巧

乞巧的风俗始于汉代,汉时以蜘蛛置于盒中,以其织网疏密而判巧拙。后亦有对月以线穿针、奉送瓜果的习俗。“巧”字,不仅指针织女红,更是盼婚姻巧配。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云:“七月七日,为牵牛织女聚会之夜。是夕,人家妇女结彩缕,穿七孔针。咸以金银鍮石为针,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有喜子网于瓜上则以为符应。”


女红

古时女子论四德:德、言、容、工,即指品德、仪态、辞令、女红。女红所揽括之事众多,如纺织、浆染、缝纫、刺绣、编结、剪花等。描摹于布匹,吟咏于机杼,万千情丝化作针脚密密。女红既可做闺房情趣,亦是生活必需,唐代秦韬玉一首《贫女诗》亦曰:“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女红技巧一般由母女、婆媳世代传袭而来。古代评价一位女子是否心灵手巧,极看重她的女红手艺。其中,刺绣是最突出的一种。


针头线脑

清朝西周生的《醒世姻缘传》第九十二回有言道:“只有晁夫人是个不肯忘旧、念人好处的人,凡是便人回家,不是二两,就是一两,再少也是五钱,分外还有布匹鞋面、针头线脑之类。”,针线已是极微,而针头线脑更甚,然细微之处不可忽略,在生活中更显其重要。此外亦用指手工针线活计。

枕被嫁奁

枕被嫁奁,通指旧时女子出嫁,从娘家带到夫家的衣被、钱物。“奁”之一字,指的是女子梳妆所用的镜匣,也泛指精巧的小匣子。古时陪妆用品厚薄不一,通常取决于女家的身份与家底。越富贵的人家,越讲究枕被的料子和绣活的精细。除此之外,嫁奁中还会放入好兆头之物,寓意夫妻白头偕老、花开富贵。


门楣

门楣一词,原指的是正门上方门框上部的横梁,通常由粗重实木雕刻制就。在古代,除非朝廷官吏或级别高的皇亲国戚,平常人家是不得建造门楣的。可见门楣不仅是单纯的建筑装饰,更是权力地位的象征。“光耀门楣”一词也因此而来。后将门帘上垂下来的部分称为门楣。


百衲布

百为多数、衲为乞取。汉族民俗之中,父母期望孩子健康成长,认为这需要托众人之福,因而从街坊邻里处求取零碎布帛,合为“百衲布”,制成“百家衣”,为子女讨得平安,望小孩不会生病遭灾。百衲布五颜六色,颇有一番童趣之美。此外另有一说是多行补缀的衣物,如陆游诗所云:“哀哉穷子百家衣,岂识万斛倾珠璣”。这种织物形式的文献记载最早可追溯至春秋时期的《二十四孝》。


背扇

背扇,是婴儿背带的雅称。贵州少数民族妇女精心绣制的用来背负孩子的“襁褓”,俗称“背儿带”,因其状平铺舒展而花样图样精致细腻如扇面得此称。背扇的造型总体为T形,由背扇心、背扇脚、盖帕和背扇手四部分组成。制作工艺复杂,有刺绣、挑花、蜡染、织锦、布贴等技法。背扇上面的花纹图案精美繁复,有日月星辰、山川大河,以及当地的图腾崇拜、神话传说、民族传说等。背扇往往世代相传,在少数民族的文化中,它不仅是孩童的承托物,更是儿女的护身符,是连接母亲与子女之间的生命纽带。



七夕
文/朱伟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

云阶月地,关锁千重。

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

牵牛织女,莫是离中。

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李清照


七夕定为“情人节”,许是因白居易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其实,人有七窍、七情,七是女子生理基数。断粮七天要死,人死后要七七四十九天“尽七”,七为复始周期,它也是生命基数。两个神秘七相遇,其实应是反思生命之日。

低三下四、朝三暮四、三妻四妾;绝食、病重七日要死;天上四方有二十八宿;人死要七七四十九天超度。古人说,七是女性生命基数,女孩七月长齿,七岁换齿,十四岁来月事,可七又是个阳数。它是神秘的周期之数,和为七、变为七,渊源都是《周易》中的“反复其道,七日来复”,七天产生转机。由此,七夕实为女子乞求生育的节日。这一夜不仅女郎织女要鹊桥相会,西王母还要派七仙女下凡,其目的,都是为了延续传宗接代。

七夕,也是魁星文昌君的生日,魁星是北斗七星中的“天枢”,荒荒坤轴,悠悠天枢,天枢限南北,主文章昌盛,文人们因此才在此日躁动难安。七因此与文采相关,西汉枚乘的《七发》首创了以七窍对应辞赋的七体,以后,建安七子、竹林七贤,才华横溢的文人都归属于七。

卢照邻七夕泛舟诗写得美:“河葭肃徂暑。江树起初凉。水疑通织室,舟似泛仙潢。连桡渡急响,鸣棹下浮光。日晚菱歌唱,风烟满夕阳。”“凤杼秋期至,凫舟野望开。微吟翠塘侧,延想白云隈。石似支机罢,槎疑犯宿来。天潢殊漫漫,日暮独悠悠。”潢是滉漾貌,桡、棹是桨,槎是筏,天河之渡多美。这里的用字精致:葭是芦苇,因秋气肃。烟波飘兀,棹声滴着流水之光,夕照染在风烟之中。”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杼是织机的梭子,大山之隈,隈是曲深之处。支机石是织女支织机处,而七夕之夜,虽是天潢满满,日暮悠悠,谁都想迎着星光,乘浮筏犯宿而去吧。

《古诗十九首》的七夕最是耐读:“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不需复杂,迢迢、皎皎、纤纤、札札、盈盈与脉脉,又穷尽了虚实相间的饱满委婉情感,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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