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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 三 餐 （四川方言讥讽闹剧） 时间：地点：某农家院坝 人物：张老汉，七十岁 大儿媳40岁 二儿媳35岁 三儿媳25岁 小玲15岁 （幕启：一农家小院内，三个儿媳正在大吵大闹，老人难过得不知如何过） 报幕员：养育子女，孝敬父母，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我们每一个公民的义务。然而，就有哪么一些少数人，他们在对待赡养老人这个问题上目无法纪，百般刁难，丧尽天良！ 张老汉：你们不要吵，不要吵，我给你们瞌头了，要得不！（跪） 二儿媳：老爸，你跪到做啥子嘛，起来，起来，我还是管你的早饭！ 大儿媳：我还是管你的晚饭！ 三儿媳：哪晌午饭昨办？未必让老爸喝西北风？ 大儿媳：午饭应该你管。 三儿媳：想的到安然。 大儿媳：依你应该昨办？ 三儿媳：我们让老爸说说看，你说这一天三顿饭，你先到哪家吃早饭，现到哪家吃午饭，晚上到哪家吃夜饭，你自己挑吧，免得这一顿你挨我，下一顿我挨你。 张老汉：我还有啥说的，你婆婆去世后，原来三个儿子在家说的是轮流管饭，一家一月，你们不同意，改成一家十天，现在又改成一家一顿饭，我老了又有病，现在成了你们的拖累！你们给碗饭吃，把我的命掉到就行了！（下） 二儿媳：哎，我有一个好主意。 大、三儿媳：啥主意？ 二儿媳：干脆我们来抽签，看老天爷昨个安，抽到啥子管啥子，大家都耍不成奸。 三儿媳：哟，我以为出个啥新点子，原来是拈纸砣砣啊。二儿媳：你不同意拈纸砣砣，你就管老爸的午饭。 大儿媳：我看这主意也要得，我们分家时是拈纸砣砣，分房子时是拈纸砣砣，今天我们给老爸管饭也拈纸砣砣，这二媳妇硬是鬼点子多喃。 二儿媳：哪三妹子，你是初中生，你写。 三儿媳：拿纸来。 大儿媳：（对观众）为给老爸爸管饭， 二儿媳：（对观众）取来纸笔墨纸砚， 三儿媳：（对观众）三张纸分早、午、晚， 三人合：谁倒霉，谁把午饭管。 大儿媳：（对观众）老天保佑我抽早饭，早饭吃得又少又清淡。 二儿媳：（对观众）菩萨也，抽不到早饭我抽晚饭，晚饭钱比中午少一半。 三儿媳：（对二位嫂子）我写的，你们先拈。 二儿媳：不要忙，先叫响，拈到是啥，可不许反悔。 大儿媳：二媳妇，拈，（拈纸团） 三儿媳：（高兴地）早饭！爸！爸！ （爸出屋上） 我管你吃早饭，一会儿我煮好给你送来！（下） 大儿媳：（高兴地）晚饭，老爸！我管你晚饭，（下） 二儿媳：哼！看你们两个得意的哪个样子，午饭，午饭，以为到整到我了，哼，昨个煮法我是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 （冲下） 张老汉：大家今天都看到见，我这泪水往肚里咽，一辈子为儿女操心，老了还吃受气饭。 三儿媳：（端饭上），老爸！我送来你的饭，馍馍还有皮蛋，吃了饭去割猪草，背回家放猪圈，（不待张老汉吃）爸，你胃口不开？哪就把稀饭喝了就行了，不要吃多了把肚子吃坏了（拿起馍和蛋边吃边下）。 二儿媳：（端一碗饺子，提一个竹篮和手提包上） 太阳翻门槛，房顶冒烟烟，轮流把老人公的饭管，妯娌一个个闹翻了天，抽签这主意是我出，反倒自己钻圈圈，送来这碗肉饺子，当无名英雄我可不心甘。 嫂子，妹子，你们看清楚点，我今天给老爸送的是饺子啊！本来我是不想开腔，又怕二天有人在后面戳我背脊骨，看清楚没有？看清楚了我就给老爸送过去了。（走到张老汉门口，把饺子倒在手提包内的饭盒里，从篮子里取出一碗稀饭送上） 听说你早晨吃的是馒头，人老了一天吃不下两顿干饭，这不，我给你送来碗绿豆稀饭，又清火，又养胃，你快吃吧，（欲下，又回头说下），老爸，你吃了饭也去给我割背猪草 。我这会儿上街去一下。（下） 大儿媳：老人家今天口福好，馍馍饺子都吃交，晚上自然是有随便吃，我把稀饭给他端，老爸，你早饭是馒头，中午是饺子，晚上我就不好整花样了，这碗红苕稀饭吃了也去给我割背草，对不？ 张老汉：（气得冲进屋）嗯！ 大儿媳：哎哎，一日三餐，一家一顿，割草嘛也要一家一背，一碗水要端平！她们的男人是你儿子，难道我的男人是你从河边拣来的不成！（稍停）你昨个不开腔？ 张老汉：好，要我说我就说，你们几个倒心安，我这心里如油煎，当初拉扯儿女吃尽苦，难道图的是顿顿清水把米数！罢、罢、罢。眼不见，心不烦，今天一走也了然！ 大儿媳：走，哪里去？ 张老汉：去打发了的女儿家，（进屋收拾东西） 大儿媳：二妹子，三妹子，老爸要走了，你们还不出来送送（老爸提小包袱上）， 二儿媳：老爸，你硬是要走也可以，哪你把包袱打开，看带些啥东西，我们几个也明个心！ 张老汉：（抛过包袱）你们拿起检查，没有拿你们一针一线！（几个儿媳打开包袱翻来翻去，发现一银行存折） 三儿媳：哟，这是啥本子，灰都多厚了，“人民银行”存折！老爸还有存折，我们昨不知道喃。 二儿媳：（抢过来看）好多哟？五千元，五千元！这么多钱！ 三儿媳：老爸，看不出，你乌龟有肉在肚子里头，老爸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原来是给女儿存了这么多钱！ 张老汉：多啥，这有几个钱！ 大儿媳：你才是“摸起胡子过河 —牵须（谦）”喃，把这么多钱往女儿家带！哪可不行！ 二儿媳：老爸，你走啥麻！你看，你儿孙满堂的，还到女儿家，说起来别人也笑话，人说跟我们住在一起吧。我呀，让你老人家——顿顿吃鱼又吃鸡，一年四季穿新衣，下相棋，看彩电，成天到晚笑嘻嘻… … 三儿媳：（拉老爸一边说） 莫看她的嘴巴甜，心头锯锯镰，石头都想挤出水，老鼠屡都想卖成钱，还是跟你三儿子，住在城里享清闲。 大儿媳：（拉老爸一边）她们算盘打得圆，说大话又不把税完，老爸你最爱大儿子，跟上我们才能活百年。 张老汉：存折上只有哪点钱，哪个想要拿去就是了，不要争。 三儿媳：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哪个想独呑，我就要舍命争！ 二儿媳：我们妯娌几个何必气太粗，不要槽里无食猪拱猪，老爸，不是现在有《继承法》吗？你就把钱从银行取出来，分了算了！ 大、三儿媳：对，几个儿子平均分，一人一份！ 张老汉：分，昨分？我哪是1952年存的，五千元就是现在的五角钱，加上这几十年的利息，恐怕连本带利也没有十元钱! 三儿媳：真的？ 二儿媳：对，我听老人讲过，五三年以前的票子，跟现在的不同，哪时的一百元，只有现在的一分钱，哪时的一千元就等于现在的一角钱，哪时的一万元，等于现在的一元钱。 三儿媳：云里雾里，醒了还在铺里，原来爸的存折上只有五角钱，真是猴子捞月一场空哟！ 二儿媳：只有五角钱，看你们争得，哈哈！ 大儿媳：一窝的猴子都姓孙，大哥莫说二哥，鼻子眼睛一样多。（对张老汉）老爸，这存折上的钱你自己留到用吧，（存折放在包袱内，包袱交给爸）我们不要这钱了，你要走，趁天还早就走吧。 二儿媳：我看老爸走也好，免得大家为这五角钱睡不着觉。 三儿媳：有鸡叫天要亮，没鸡叫天也要亮， 张老汉：我走，我是要走，（冲出）我还有啥活头啊，总有一天，你们也要得到报应的。 小玲：（从另一方向上）姐姐，不好了！ 大儿媳：小玲妹妹，啥子事，你慌成这个样子？ 小玲：爸死了 三儿媳：哪个爸死了？ 大儿媳：是我娘家爸死了！小玲，爸好好的，昨个就死了？ 小玲：还不是嫂子逼的！号啕大哭！ 大儿媳：小玲，不要哭，慢慢给我们讲，让大家听听哪嫂子是个啥东西。 小玲：昨天爸上山割草—— 大儿媳：爸这么大年纪了，这个砍脑壳的嫂子还要爸上山割草？ 小玲：爸在山上割草淋了一场大雨，今天早晨起不来了，嫂嫂不但不给爸请 生，还说不上割草就不给饭吃，爸一气之下，就把门后面一瓶农药喝了—— 大儿媳：哪爸昨个了啦？ 小玲：爸爸就——死——了！ 二儿媳：哪你还不去告她？ 小玲：嫂嫂，已被关进了看守所。 大儿媳：她会判刑吗？ 小玲：王老师给我们讲了法律知识的，《婚姻法》第21条规定，子女对父母有赡养扶助的义务。不赡养父母，造成严重后果，就要按《刑法》261条判处虐待罪的。姐姐，我们快去公安局举报嫂嫂以前虐待爸爸的有关事情吧，我们不能当法盲。 大儿媳：（哭）哎哟，我说老爸命好苦啊，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老了落得这个下场，这个嫂嫂才不是人！（突然，静场，三个媳妇猛然醒悟） 二儿媳：快，嫂子，妹子，我们还不去把我们哪个老人公找回来！ 大儿媳：是啊，还不去把我们的老人公找回来，今天的事，老人家要是像我娘家爸一样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们就犯罪了！ 二儿媳：犯上虐待老人的罪，我们要进监狱哟！ 三儿媳：哪我们还不快点把爸给找回家！ 小玲：姐姐，你不回家料理爸的后事了呀？ 大儿媳：小玲，这是啥时候，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娘家爸死了，婆家爸——我们不能让他出事呀！ 大儿媳、二儿媳、三儿媳：爸，你在哪儿，我——们——接——你——来——了！ （幕急落）
射洪县司法局 罗显孝供稿 2013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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