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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拾遗 牟平城南，王贺庄村南50米处，一座小庙掩映在绿树和农田之中。如果不是庙门上悬着的那面刻着“雷神庙战斗纪念馆”几个大字的牌匾，可能很多人想不到，这里就是雷神庙战斗遗址——77年前雷神庙战斗的现场，77年前打响胶东抗战第一枪的地方，更是胶东人民对日作战赢得第一场胜利的地方。 0.8平米雨搭子密布138个弹孔 时隔77年走进雷神庙，抗战的硝烟已然不见，但寺庙院子里石碑上凹凸不平的表面，仍诉说着当年战斗的激烈情景。 “这些坑洼处就是当时战斗中留下的弹坑，你看，西边的弹孔明显比东边的要密集，因为鬼子当时是从西边侧门向院内扫射的。”牟平区博物馆副馆长张凌波说。院子东边的那块石碑以及支柱下的石础，同样布满了弹坑，足可见当时战斗的残酷。 在雷神庙战斗纪念馆的第一展厅，有一张“铁皮雨搭子”的照片。当时东厢外面有两块铁皮雨搭子，照片中的这块仅有0.8平方米，上面密布了138个弹孔，铭刻着77年前的记忆。“这块雨搭子被确定为国家一级革命文物，现珍藏在牟平博物馆。另一块雨搭子，现保存在位于北京的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张凌波说。 激战八小时击退日军 在张凌波的解说下，一场荡气回肠的抗战史诗再次拉开。 1938年2月3日，日本海军陆战队占领烟台。5日，日军占领牟平城，成立了伪县政府。为鼓舞民众抗日信心、扩大我党政治影响，胶东特委决定由理琪率领第三军第一大队解放牟平城。1938年2月13日拂晓，在我军出其不意的强大攻势下，守城之敌迅速土崩瓦解。 攻打牟平城胜利后，三军战士来到雷神庙休整，理琪等领导同志在南厅讨论下一步行动计划。就在我军开会之时，得到消息的日本海军陆战队集结百余人，仅携带随身枪支，匆忙乘汽车从烟台奔袭牟平城。由于事发突然，当时在城西担任警戒的战士，未来得及报告，致使日军偷偷包围了雷神庙。
理琪等领导同志当机立断，指挥战士迅速封死正门，带着缴获的枪支弹药分散到正殿、东西厢房、南厅，占据门、窗等有利位置，投入战斗。鬼子发现正门不好进攻，就从西北面小侧门进行攻击。正殿和西厢之间这条小过道，就是当时的侧门所在地。敌人搞不清楚庙内的兵力分布，就用机枪疯狂扫射。理琪同志冒着枪林弹雨，往返院内指挥作战，当他走到照壁旁时，突然，从侧门射过来一排子弹，打中了他的腹部，理琪同志血溅当场，肠子都流出来了，倒了下去。 理琪负伤后，林一山接着指挥战斗。他的手腕和大腿都中弹了，鲜血从身上流到鞋里，走路时，鞋里的血水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但他全然不顾，依然沉着冷静地指挥战斗。 激战八小时后，天色已黑，鬼子始终没能踏进雷神庙半步，只能用机枪胡乱地向门窗扫射，子弹带着火光嗖嗖的到处乱飞。入门不得，上房无能，气败坏的鬼子决定火攻雷神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牟平城东北方向突然响起枪声，驻扎在龙泉的友军赶来了。伤亡惨重、无心恋战的鬼子，不知虚实、仓惶而逃。 致敬英烈 这里打响胶东抗战第一枪，赢得对日作战第一场胜利 望着静静的雷神庙遗址，张凌波感慨道：“我党一支仅组建52天的二十余人的队伍迎战训练有素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取得了毙伤50多人的辉煌战果，这里打响了胶东抗战第一枪，赢得了胶东军民对日作战的第一场胜利。” 建国后，牟平区对雷神庙战斗纪念馆进行了战时原貌修复，举办了雷神庙战斗展览，成为广大干部群众接受革命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场所。多年来，牟平区每年拿出专项资金用于雷神庙战斗遗址修缮保护，确保党员理想信念教育基地常年运转正常、免费开放。目前，雷神庙战斗遗址先后被授予“山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山东省优秀社会教育基地”、“烟台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山东省国防教育基地先进单位”等称号。
1945年8月24日，解放烟台的八路军自所城西门进城，群众夹道欢迎。 吹响战斗号角。 1945年8月，我军占领烟台南山。（摄影：孔迈） 烟台首次解放后市政府驻地。（本照片由市党史研究室提供） 1945年8月，烟台人民庆祝解放。（本照片由市党史研究室提供） 1945年9月4日，庆祝烟台解放万人大会在南操场召开。 七十年前的今天，烟台在被日寇占领7年又6个月之后宣告解放。 那一刻，港城喜极而泣。 大悲大喜的日子注定永远刻骨铭心。 近八年的抗战史是胶东人民一部活生生的血泪史，从日寇的铁蹄踏进胶东半岛的那一刻起，烟台就陷入了耻辱与灾难。数年时间内，日寇修据点、筑碉堡，建立各级伪政权、伪武装，实行保甲制度，进行经济掠夺；对我抗日根据地进行残酷、频繁的“扫荡”，实行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侵略，激起的是烟台人民抗争的怒火。在当时中共胶东区党委的领导下，各界爱国民主人士团结救国；民众抗敌自卫组织遍地开花，男女老少一起参战；全体军民同心合力打击敌人，创造了无数人民战争的奇迹。烟台的解放，是党正确领导的结果，是人民战争的胜利，是艰苦奋斗精神的胜利。 历史无言，精神不朽。“牢记历史，不忘过去，是为了珍爱和平、开创未来”。让我们回首那段岁月，重温那段精神，一起向着现代化新烟台的方向阔步前进。 今天，正值烟台首次解放70周年，我们刊发此文，以兹纪念。 主力部队：五路大军直捣烟台 “虽然日寇宣布投降了，却拒不向我军缴械。”烟台党史学会理事滕振贤说，特别是盘踞在烟台的日、伪军约5000多人，收缩集结在市区周围，企图负隅顽抗，并把抢掠的物资非法运往日本。为此，我山东第三路部队即向盘踞胶东各地的日伪军展开了全面攻击。 1945年8月17日，由东海独立团、乳山独立营、昆嵛独立营、牟平独立营和烟台大队等人民抗日武装组成的攻烟部队在昆嵛、牟平、福山等县民兵的配合下，分东、西、南三线向烟台发起围攻，迅速攻克了烟台市郊区迟家、黄务、宫家岛和上夼南山等日伪重要据点，形成对烟台市区的严密包围。“从当时看，这的确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滕振贤告诉记者，因为我军部队加起来人数仅有2000多人，尚不足守城日、伪军的一半。加上日军军舰在烟台海面游弋，不断用大炮向我南山高地猛烈攻击，更增加了我军解放烟台的困难。 1945年8月23日，地下党员张世禄冒着生命危险向我军指挥部报告了敌人已准备从海上逃跑的重要情报，前线指挥部当即决定24日清晨对烟台守敌发起总攻。 次日晨5时许，全面进攻的号角吹响后，攻烟部队以万马奔腾之势扑下山岗，分五路向敌人阵地发起攻击。我右翼牟海独立营等经过激烈战斗，首先扫除了魁星楼山坡上的土匪伪军，占据了敌人赖以顽抗的断壁和堑壕。刚由蓬莱城乘船逃到烟台的伪军郝铭传部喘息未定，就被白书普命令前去增援，结果接连冲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最残酷的战斗发生在芝罘桥。”滕振贤说，当时，东海独立团一营三连三排长王兴初受命率部阻击敌人，在芝罘桥遭敌人包围，浴血奋战后杀出重围。敌人看到这支队伍人数不多，又是孤军深入，妄想消灭他们。而陷于重围的战士们，此时表现出惊人的英勇，先后打退敌人四五次冲锋。最后，子弹打光了，手榴弹用光了，大家与敌人拼起了刺刀。在硝烟弥漫中，王排长带领大家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也受了伤，终因流血过多倒下了。 工人纠察队：“只带一颗手榴弹就参战” 我部队进攻市区的同时，在市区由1300多名工人组成的纠察队举行武装起义，同敌人展开了英勇搏斗。 “起义的同志虽是初次参加战斗，但翻墙越沟、冲锋陷阵都表现得很勇敢，有的没有枪支，只带一颗手榴弹就参加了战斗。听说烟台就要解放了，工人们更是欣喜若狂，个个摩拳擦掌，要求继续扩大战果，打击敌人。”滕振贤说。 1945年8月23日晚10时许，起义工人同电厂地下党组织汇合。敌人在此驻有一个排的伪军，早在几天前就把大量炸药搬到车间，准备逃跑时炸掉发电厂。我地下党组织工人同敌人针锋相对，以“危及工人安全”为由拒不上班，敌人不得已，将炸药移到车间外。此时，我地下党组织已将工人们组织起来，每个人左臂扎着白毛巾，手持步枪、手榴弹，有的以棍棒为武器，在厂内外巡逻。当日晚12点左右，电厂起义队伍接到市区西汽车站搜索的同志报告，说汽车站敌人一片混乱。于是，留下一部分人员和电厂工人共同护厂外，其余人员又占领了瑞丰面粉公司。当起义队伍行进到北大街中段时，同一小股敌人相遇，便立刻进行还击。 “24日一大早，主力部队发起总攻后，市内的工人起义队伍已达1000多人。”滕振贤介绍说，当时起义队伍也从四面八方冲上街头，配合部队搜索和逮捕敌散兵及潜藏的汉奸特务。当天下午，烟台工委还组织码头工人、海员们驾驶汽船和大舢板，配合部队分海、陆两地包抄芝罘岛，搜捕敌人的散逃兵。 最后的激战：红旗插上烟台山 “到了下午5时左右，市区周围的几个大小据点，已全部被我军清除。敌人虽然不断组织兵力进行反扑，但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滕振贤说。 黄昏时，南山上“轰”、“轰”响起了两个大地雷的爆炸声，同时燃起两堆熊熊烈火直冲云霄。这是里应外合进攻市区的信号。突击队首先消灭了毓璜顶顽抗的敌人，在炮楼上挂起了报告胜利的两盏红绿色信号灯。 就在此时，嘹亮而清脆的军号声再次响起。一个连直插挡浪坝，另有几路部队合击市府街的伪道尹公署和攻占烟台山。当部队追至烟台山和码头时，丧魂落魄的敌人正在仓皇登船逃窜。混乱中，有的汽车满载一车人开进大海，有的船因超载过重，驶出海湾在波涛中倾覆，150多人几天后浮尸海岸。还有一个中队的伪军未及登船，背靠大海无处可逃，在我军火力威逼下，只好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胜利的红旗终于插上见证这场浴血之战的烟台山。 “烟台解放后，获得新生的烟台人非常兴奋。一连数日，上街庆祝游行的人群都络绎不绝。”滕振贤告诉记者，首先列队走上街头的是数千名中小学教师和学生。学生们在校旗的引导下踏着有节奏的鼓号声，挥动着小旗，打着写有“庆祝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等字样的横幅，穿过北大街、朝阳街、市府街等主要马路，沿途都是万人空巷，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地为他们鼓掌呐喊。 70年前的一幕一幕，北大街、朝阳街、市府街……这些熟悉的名字仿佛一下子褪去了如今的现代感，回到那战火纷纭的样貌，虽见断瓦残垣却一样振奋高昂地迎接着新的清晨。 （感谢中共烟台市委党史研究室、芝罘区委党史研究室对采访提供的大力支持） 责任编辑 鲍永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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