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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雨

  清泉 2015-08-25
离别的雨
洪 烛
发布日期: 2015-08-24 00:00 作者:1985年,我要坐船去武汉上大学。父亲和母亲在南京码头送我。船快开了,一场暴雨瓢泼而下,把他们淋得像落汤鸡。他们是非常称职的父母,没有去旁边候运室避雨——一只坚强的公鸡和一只温柔的母鸡,继续站在雨中,目送着自己的小鸡第一次出远门。

在他们眼中,我折叠在旅行包里的翅膀是用来飞的。我正在长大,正在张开翅膀……他们骄傲还来不及呢,哪里顾得上把自己淋湿的雨?只是,落在母亲身上的雨比落在父亲身上的多了几滴,那是她眼睛里下的雨。谁叫她是母亲呢。即使在晴天,母亲也会为孩子远行而下雨,那雨常常只淋湿她自己。想起那一天,我仿佛看到自己还站在愈去愈远的船舷,凝视着变得越来越小的父母,和那场下得越来越大的雨……

第一次出远门:去武汉上大学。母亲往我手心塞了几张十元钞票,作为第一个月的生活费。那时好像还没有百元大钞,几十块钱能买好多东西。可我还是省着花,慢慢地花。还没花完呢,第二个月的零花钱就寄过来了。那时没有电脑,汇款单上的姓名地址都是手写的。我至今记得母亲寄给我的第一张汇款单,上面有她工工整整的钢笔字。她生怕写错了、寄错了,生怕我收不到,每个字都写得那么用劲。收款人“武汉大学中文系85级王军”,汇款人“南京农业大学农经系潘文珠”——我虽然已满十八岁,仍然要靠母亲的名字来哺育我的名字。整整四年后,我分配到北京工作,领到第一个月工资,赶紧跑到单位楼下的邮局,象征性地给母亲汇了一小笔钱,终于把汇款人与收款人的姓名颠倒过来。

如今,一眨眼,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场离别的雨,看到了被淋成落汤鸡的父母,还有暂时还不知道离别有多么沉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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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良
发布日期: 2015-08-24 00:00 作者:今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70周年,想起苏联诗人西蒙诺夫(1915—1979)的一首诗《等着我吧!》,这首诗写作时间正是苏德战争处于胶着状态,大批德军入侵苏联,当时苏联年轻人——包括刚刚完婚的青年,都纷纷应征入伍。诗人以一个入伍战士给他那日夜盼望妻子的口吻,写成此诗: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

只是你要苦苦地等待,

等待度过那绵绵苦雨——寂寞难挨,

等待熬过那严寒酷暑,

等待着别人都已放弃希望,忘却了昔日情怀。

……

等待着从遥远的他乡再没有音书传到。

等待那一切等待的人——心灰意冷,泪水滴怀。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死神会一次次被我击败。

在战火纷飞的疆场上,从灾难手中,

是你的情谊,救我出来。

我能屡屡战胜的缘由,

只有你我才能明白。

……

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只因为

你能耐心地等待。

这首诗是我在中学时代读过的,一个甲子至今未忘。是因为这首诗充满了真诚,没有空话、大话、豪言壮语,却隐现出战争的残酷,战士的坚忍,亲人的爱意和对未来的信心与期盼。据说这首诗一经刊出,即引起苏联读者的轰动,前方战士一想起那倚门盼望的妻子,就会斗志倍增;后方的妻子想到前方日夜血战的亲人,便会克服一切困难。战争时期引发全苏联如此轰动效应的诗作,在文学史上也是少见的。

近年来,或更长时间,很少再见到在社会上广为传诵的诗篇。偶尔在刊物上见到译诗,又多属于“字典式直译”的作品,读之索然无味。甚至见到有些人,把随便一个长句截成短句,就自认为在写诗,殊不知诗中无含义就变成废品。尤其近来在网络文学中盛行的同音字改创,如“尼玛”“屌丝”等等,使人哭笑不得,我们不鄙视通俗,但应鄙视庸俗。

由二战胜利70周年联想起西蒙诺夫,从而联想到当前诗坛的沉寂,我们殷切希望当今作者,能更多写出反映社会真实、反映火热生活的有力量作品,穿越时间,留在读者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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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积累与自然选择
石 英
发布日期: 2015-08-24 00:00 作者: 
 


记得前些年,有人提出所谓作家学者化的问题,还引起过一段时间的争论;而且说欲要达到学者化,最根本的途径就是多读书,勤读书。我完全没有参与这种争论,理由很简单:因为读书不是作家的专利,对于每一个愿意求知上进的人,多读书,善读书都是极有必要的。

就我个人而言,在我萌生当作家的想法之前,就已是一个读书的酷爱者了。我最初读书的动力源于很强的求知欲。刚上小学识字还不多时,在我外祖父家盛杂物的东厢房内,无意间发现了三种小说,一是《说岳全传》,另两种是《西游记》和《水浒传》残卷,我都极为喜爱,当即如饥似渴地“抢”读。过了两年我们那地方解放了,我在县城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赵树理著的《李有才板话》(这是我生平买的第一本书),更是爱不释手,在县城至回村的路上,对着夕阳倒着走读,剩下的回家晚饭后在院里就着知心的皎洁月光读完了。解放区搞土改“复查”,我村一家在大城市经商的财主被分了浮财,农会会长知道我爱看书,就指着摊在地上被人乱踩的“闲书”对我说:“你爱看书,拿回去看吧!”这些书,有一部分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天津小说家刘云若的“言情小说”之类,虽然也许在思想艺术上不如所谓“经典作品”价值高,但对我后来从事文学创作肯定也是有作用的。直到我上初中时才接触到鲁迅、茅盾、巴金等人的作品。在最初阶段,我读书的求知欲大于选择性,基本上是碰上就读,求知若渴,兼容并蓄。

但不久以后,我开始意识到积累的重要,不满足于老师在课堂上所讲的内容。在书店里,我在书架前一站就是小半天;在图书馆,我每隔几天就要更换一次所借的书。当然,我所读的课外书不限于文学方面,尤以史、地方面兴趣最浓。正因如此,我在小学和初中时,语文课很少考满分,而历史和地理无例外都是高分。

我读书也不仅限于本本,凡是我的眼界所及,整个社会都是一部读不尽的大书。这样积累,三十年后便是明显结果。由于我对史、地的爱好和投入,前些年创作出版的长篇小说《妙悟人生》《爱城》,其主人公都是学历史的;而几年前出版的另一部长篇小说的主要人物则是一位地理工作者。如此看来,血汗如雨珠,落地必有收获。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必要的选择是不可避免的。仅以中国四大古典名著而言,《三国演义》和《西游记》是我最早接触者,但也只看过两三遍而已,至于《红楼梦》则是大学中所定的必读书,但在校期间并未读完,毕业后又过了五年才算认真地读完了一遍。这倒不是我不看重它的思想和艺术价值,实在是由于个人的气质和兴趣爱好使然。正如我从理性评价上绝对肯定唐代的李白、杜甫和白居易是伟大的诗人,但从个人兴趣和爱好上更对刘禹锡、杜牧和李商隐的诗情有独钟,可能是这些诗人的气质和作品的风格与我爱好更相接近之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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