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聂隐娘》导演侯孝贤出生于中国广东省梅县,父亲国民党员,原本为当地的教育科长,后在1948年全家移民到台湾。 侯的电影从来不避讳政治,当然也从来不会浅白的表达政治,而是把政治无形溶于缓慢而平淡的日常生活情景之中。 不过,《刺客聂隐娘》似乎是例外。 《聂隐娘》难懂,不少人在影院睡着了,中途退场的也不少。不能怪观众,理解这部电影需要太多的背景知识,而特立独行的侯孝贤又不愿意为观众做一个浅显的解说。 在我看的那场,有好些看到最后没有退场的观众在影片结束后迟迟不愿站起来——这是一部很值得持久回味电影。最后一幕,聂隐娘随新罗人离去的那几分钟里,我忍住了眼泪。这是一部伟大的不是政治电影的“政治电影”。 影片开始就交代了故事的大政治背景。安史之乱后,唐朝廷(中央)想要统一,恢复集权;而地方希望独立,扩大自治,即所谓藩镇割据。 独立好,还是统一好?在我们的教科书里,地方割据是个贬义词。 以朝廷的观点看,地方割据头子田季安肯定“不好”。电影一开始就交代了,他勾结藩镇,对抗朝廷,浑水摸鱼以期渔翁得利等等。朝廷的代表、刺客聂隐娘的师傅指派的刺杀行动不是行侠仗义,而是赤裸裸的政治行动。 更为复杂的是,朝廷为了安抚地方割据,不惜已公主下嫁以“和亲”,用最原始的血缘纽带来维系统一。然地方割据政权之间也使用“和亲”这一招:田季安最终娶了是另一地方势力头子的女儿——因此聂隐娘和田季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情被政治给牺牲了。 总之,《聂隐娘》非常简练的交代了政治斗争中几方博弈者的背景,里面没有正义和非正义,没有好人,没有坏人。电影甚至没有什么篇幅来交代几方博弈者的个人私德——除了几个表述“爱子之情”的片段——那不过是长辈的天性。用个人私德上的好坏来获得正义制高点是下三滥的招数,侯孝贤自然不会用。 (可惜这种招数到现在还屡屡在中国被大义凌然的使用。抓人嫖娼,到C·C·A·V “游·街·示·众”,搞臭对手。) 那么,《聂隐娘》究竟想说什么呢? 侯孝贤想说,聂隐娘是个孤独而可怜的人。她既不是统派,也不是独派——在政治斗争中,不占队的人总是孤独的。她的职业不能自主,她的爱情也不能自主。因为孤独,她和她最尊敬的公主“青鸾”心灵息息相通。 “和亲”而来的公主自然也是孤独的,一方面她的最高政治任务是维护唐中央统一,另一方面,来到割据的地方后,不爱上这个地方不维护这个地方的权益又是情感上不可能的。 这种复杂的境地,多么像“安史之乱”后,从大陆跑到台湾的外省人——侯孝贤就是其中之一。 “统”还是“独”,不是聂隐娘(“侯孝贤”)行事的最高原则。她的最高原则是人道,家庭,不乱(“反战”)。 不能说的太多,点到为止。说多了,或许《刺客聂隐娘》就被禁了。 【没有人写的比我还直白了吧,哈哈。与我交流私号:mozhes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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