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陈蕙
空间中有花,生活中有美好
有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生于幽幽空谷,开淡黄绿色花,不以无人而不芳。母亲愿我有兰心,父亲望我具蕙质,于是,便有了我的名字——“蕙”。冥冥之中,我与花草植物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三岁时,便懂得采撷下雨后的凤仙染红指甲;六岁时,用夏日清晨牵牛叶上滴下的露珠喂养蜗牛;二七年华间,用手绢儿包着茉莉放在衣柜中;青春呼啸,与好友在天王寺后山听松涛汹涌,满满一怀野菊花抱下山,插在竹篮中,摆在家中一隅……从小到大,制作了一本又一本的树叶标本,因为,我坚持认为,植物作为世界美好存在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与人惺惺相惜,共荣共生。
每一片花瓣都有凌空的逍遥,亦有静默的寂寥。在那花闹意静间,光影清娇;每一片绿叶都有简单的美好,追随太阳,心生光明,自有如阳般的微笑。
母亲在小镇开了第一家花店。每晚,整桶整桶的花堆放在我的房内。置身于花的海洋,连梦都是香甜的。
如今我依然保持着每周捧一束花回家的习惯,并且把这个习惯带到了瑜伽馆。每日,干净的阳光透过玻璃,空间中有花,生活中有美好。
树式苦行者给我震撼:美的代价是惨烈吗?
阳光中,我微笑着、伸展着,身体自发地想完成树式——那是瑜伽向大自然学习的一个经典体式。脚触地如根,稳定扎实;躯体安住如树干,坚固笃定;手臂伸展如枝叶,鲜活自由。
如此之美的体式,该是一个yogini(女瑜伽修行者)创造的吧。回到家中,静心观看朋友借我的几张灵性电影,却在一个电影画面中看到令我惊诧的一幕。
恒河边上,浑浊的水与沙,一位瘦骨嶙峋的修行者以树式立着。汗与泥沙早已迷了他的眼,黝黑的皱皮上停着苍蝇。向上举起的双臂如枝节横突的细枝,而在这细枝的末梢——他的每根手指指尖处——深深地插着用利器削尖的木枝。血已凝成黑色,引得苍蝇从他的腿飞到了指尖上。他,用树式来苦行。
我无法说他美,却不得不承认那种隐藏在体式深层的含义慢慢浮出水面。噢,我热爱的树式,美的代价是惨烈吗?但,我依然不回头地爱着它。
不知重复过多少遍这个动作。从瓶中取出干枯的花,感谢它们陪伴过我的日子,幸福,本无所谓短长。插上新的花束,聚也欢喜,别也自然。
玻璃瓶中有水有空气,窗外时而阳光时而阴霾。知道这个世界有黑暗,但仍在暗夜中开出花,每每看到这些绽放的生灵,才深深明白它们是真正的美。它们教我看清事物的本质,有黑白、有美丑、有生死,而无对错、失望与悲伤。
植物般平衡的体式
1、站立
两腿分开与肩同宽站立,脚尖朝前。两臂向斜下方放松伸展,掌心朝前。闭上眼,体会身体重量下沉,并平均分配在两腿上。保持自然的呼吸。
2、树式
1)双手扶髋。将重心移至一腿,另一腿抬起,脚心贴在主力腿大腿或小腿内侧,膝尽量向旁打开。保持身体中正伸展。可将视线集中在一点上来帮助自己保持平衡。
2)两手缓慢在胸前合十,感受内心平静的力量。 也可以将双臂伸展至头顶合十。几次呼吸后,落下腿,反面亦然。
3、半月式
把重心放于一腿,抬起的腿平行于地面,打开身体,手臂伸展向上。可背靠着一面墙来完成此动作。 感受腹部正中的聚集力量,并由此处向四肢发散伸展感。保持一会儿后,做另外一侧。
4、平衡坐姿
选择舒适的坐姿盘腿坐好。可在臀部下方垫一个小方枕。后背伸展向上,双臂放松地向两旁微微打开,手掌心翻转向上。闭上眼,体会两臂的平衡,两掌心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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