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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骚传统

 山海关前观山海 2015-09-05

难以得到支持,采信的人不多也在情理之中。而王逸的“离别说”虽然抓住了《离骚》全诗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但尚不能概括全诗,比如他所遭受的不公待遇,他对所培养的人材变质的失望,等等。相对而言,司马迁、班固的“遭忧说”更具概括力,能涵盖屈原在整首诗中陈述的种种不公,以及因此而产生的忧愁。所以“遭忧说”相对而言更加切题,因而此说广为后人接受,陆侃如(《屈原评传》)、金开诚(《屈原辞研究》)等都认为这种解释“最妥”,“最符合题名原意”。

《离骚》主要抒发了屈原“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怨愤之情,是发愤抒情之作。在诗中,屈原用极具幻化色彩的笔触塑造了一个坚贞高洁的抒情主人公形象。这个抒情主人公具有高贵的出身,他不仅是高阳氏的苗裔,他的出生也神奇吉祥,极富宗教意味,“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这可以联系秦简《日书》875简之“庚寅生子女为巫,男好衣佩而贵”来理解,说明对屈原出生的叙写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秉此高贵的出身,《离骚》的抒情主人公便具有奋发自励、独立不迁的高尚人格。《离骚》中的“我”既有此内美,即天赋的美好品质,又“重之以修能”,所以在诗中,“我”浑身披满江离、秋兰等各种香草。即便是遭受打击,“我”仍然矢志不渝:

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不仅如此,“我”还“滋兰之九畹”、“树蕙之百亩”。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即导王于正路,在楚国实行美政,以拯救衰弊的国运。但小人的诬陷,加之“哲王又不寤”,使屈原陷入了极其艰难的处境。但“我”不打算因此放弃美政理想,屈从于恶势力,“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正是在这强烈自信和无所畏惧的精神鼓舞下,“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便开始了上天入地的求索之路。“我”首先向重华陈辞,分析了往古兴亡的历史,通过鲜明的对比证明了自己主张的正确。与此同时,“我”因为“得此中正”,更加坚定了为正义而斗争的信念,“阽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在陈词重华之后,便开始“溘埃风余上征”。他游悬圃,叩帝阍,但阍者却闭门不理。他又下求洛神、有娀氏之佚女、二姚等,这些佚女就是贤君,也可以看作是贤臣,又可以被视为君侧要人。总之,是多种意义的集合体,求之,目的还是为了实现美政理想。但可惜的是,因为各种原因终无所遇。这或许可以看作是“我”最后一次为了争取楚王的信任而做出的努力,失败则标志着美政理想的破灭。接着诗人去找灵氛占卜,巫咸降神,请他们指示出路。灵氛劝他去国远游,另寻施展抱负的处所,巫咸则劝他暂留楚国,等待时机。诗人痛感时不我待,留在黑暗的楚国不会有什么希望,于是决心出走。

《离骚》中的抒情主人公为了理想而百折不挠,与楚王及腐败的佞臣集团展开了一系列斗争。诗中的灵修不仅暗昧,而且变化无常,没有操守。他原本非常信任“我”,但因为小人的挑拨离间,他便“反信谗而齌怒”。所以,“我”便“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并对灵修进行了严厉的批判,“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暗示楚王非义、非善。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惟灵修之故也”,看似对楚王忠心耿耿,其实不然,古时君国一体,而在《离骚》中,屈原表现出来的观念显然是国大于君。相对而言,“我”对楚王身边的奸佞小人的批判更加激烈,“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唯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正是这些小人把楚国引上了幽昧险隘的亡国之路。

《离骚》还极力彰显“我”对于楚国的深厚感情,可以说,爱国才是贯穿始终的一条感情主线,无论何时,“我”都不曾放弃对国家的关心挚爱之情。《离骚》数次写到“我”在遭受挫折和不公时的犹豫彷徨心情,但最终“我”都克服了逃避的心态。尤其是诗的最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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