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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消失在太行山的日军部队,牵引出赶尸的秘密2-今日头条

 唯我英才 2015-09-09

“不是人?那会是什么?”我怔了怔,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五叔平时是不和我开玩笑的,尤其这个节骨眼上,他更不可能信口胡诌。

五叔这句让我无法反应过来的话引发出更深的恐怖,我感觉自己的脖子粗了一圈,有点呼吸不畅。但我有个不知道算不算贱毛病的毛病:当我觉得周围的气氛很恐怖的同时,也会迸发出异样的兴奋,道理其实很简单,这个事情越是惊悚离奇,就越能吸引人去刨根问底。

“打开菜窖看看就知道了。”五叔把砍梁刀别在腰里,两手比划了一下,十指扣住木板两边的边缘,说起来有点奇怪,在菜窖毫无动静的时候,五叔很谨慎,但那阵让人心惊胆战的“鬼音”飘出来之后,五叔却又坦然了。

哗啦……

厚重的木板被五叔用力给掀了起来,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冲出来,我甚都不知道,傻愣愣站在五叔身边,木板被掀掉的一刻,一股足以把人顶个跟头的气味轰的涌到脸前。我忍不住蹬蹬倒退了两步,感觉脸都被熏绿了,如果不是从小闻着尸油味长大,这会儿很可能已经熏晕过去。

我敢保证,菜窖里飘出来的气味是世上最难闻的味道,浓烈又陈腐的尸臭,夹杂着其它一些无法分辨的味道,稀里糊涂的聚集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直接从嘴巴里伸进去,抓着肚子里的脏腑使劲朝外拽,忍都忍不住。估计如果是普通人闻到这种味道,连死的心都会有。

“等这股味儿散散,咱们再下去。”

我一直在干哕,连说话喘气的余地都没有,嗓子不断的蠕动,想吐,都被我生生忍了下来。事到如今,就算不下菜窖,我也大致判断的出来,那个黄有良私下吃人肉,把死尸藏在菜窖里,隔三差五的下去取一点当菜吃。想着想着我就头脑发晕,这真他娘的算是个特殊的“菜窖”。

但嘴里冒着酸水的同时,我又疑惑了,从古至今,吃人肉都是惨绝人寰的事情,除了万不得已需要保命,没几个人愿意吃人肉。我五叔他们那一辈吃十香肉属于职业需要,而且吃的量很少,这个黄有良不是赶尸人,他吃人肉是为了什么?

我就怀疑,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和五叔蹲在外面等,菜窖里淤积的气味一股一股源源不断,没个几天时间是散不尽的。五叔看看天色,可能是怕天亮以后人多嘴杂,所以不打算再等,从我手里接过狗头灯,大致打量了一下菜窖的地形,踩着梯子开始朝下走。五叔没让我回避,赶尸人不能怕事,职业生涯里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恐怖以及危险,胆子不肥根本就做不了这一行,如果连看都不敢看,更别提亲自赶尸上路了。

菜窖的梯子有点糟腐,踩上去吱呀乱响。狗头灯的火光不断跳跃,在昏沉的灯光还有熏人的臭气中,菜窖里的情景渐渐呈现于眼前,那一刻,我差点尿了,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在不受控制般的轻轻发抖。

说实话,作为陆家的子弟,我的胆子很大,但在菜窖里看到的一幕,差一点就摧毁了我尚未完全成熟的心智和神经。这一辈子,我经历过的事太多太多,孤坟野鬼,山精野怪,死人堆,沉尸潭,对一个赶尸人来说,那都算不了什么。可就在这个小小的菜窖里,我颤抖了,事过许多年,回想起那一幕来,头皮依然在隐隐发麻。

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黄有良家的菜窖明显经过了扩建,比普通菜窖要深一些,长宽大概都在三丈左右。地面的土被夯实了,墙角堆着两具从坟里挖出的死尸,身上还穿着寿衣,尸首已经开始腐烂,在菜窖那种密封又干燥阴凉的状态下,烂的又不彻底。

菜窖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个钩子,就是那种过去赶集时屠夫卖肉用的大铁钩。钩子上倒挂着几具已经不像人样的尸体,尸体大腿,手臂,后腰上的肌肉被剔掉了,只剩下残尸挂在原处,尸水滴滴答答的朝下滴。

毫无疑问,这些残缺的尸体都是黄有良吃剩下的,连五叔这种见惯了死尸的赶尸人可能都想象不出,黄有良是怎么把人肉从尸体上割下来,又怎么吃进肚子的?

菜窖的一边儿是一张床铺大小的木桌子,桌子是毛茬原木打制的,桌面非常厚,泛着一种暗红的色泽。很显然,这张桌子被血液浸泡过,木头吃透了血渍,才会泛红发黑。

桌子上插着一把极其锋利的刀,还有一具已经残缺到不堪入目的残尸。尸体的双臂双腿都被砍掉了,内脏也被掏空,只剩下小腹以上的半截身子,死气沉沉的搭在桌面上。五叔站到了桌子边,打量这半截残尸,身在这个环境下,我胆子再大也有些气短,不由自主就贴到五叔身边。

距离一近,视线就更加清晰。渐渐的,我发现这半截残尸的状态有点奇怪。我判断不出尸体死了多长时间,因为尸身上的残肉失去了大半弹性,好像被盐腌过的咸肉一样,有些萎缩,却鲜红鲜红的,说好不好,说烂不烂。

“五叔。”我下意识在周围扫视了一眼,轻声问道:“刚才,是谁在菜窖里头跟咱们说话?你说那不是人……”

“就是它。”五叔的眼神瞥了瞥木桌上残缺不齐的尸体。

五叔这么一说,我也不觉得奇怪。大山里的传说很多,尤其身在这一行,神神鬼鬼的传闻从未断绝过。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但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知道,人死了,只是肉壳无存,还会有一道“念”留下来。有时候,普通人说见鬼了,看见什么白影子,没脸的人,其实那只是身子虚外加阳气弱的人,看到了死人留下的“念”。

木桌上这具残尸肯定死的不甘,死了也没安生,又被黄有良拖出来分尸吃掉,留下怨念,也是很正常的事。

“怪可怜的……”我有点不忍直视,人吃人,这事真的太惨了。

“可怜么?山宗,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五叔把手里的灯放低了一些,正正照在残尸的脸上,一动不动的端详了片刻,慢慢扭过头,道:“这个人,就是黄大炳。”

“是黄大炳!”我的脑袋嗡的大了一圈,但反应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快,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转动着,一瞬间,那件七年前发生在石嘴沟附近的悬案,涨潮似的涌上了心头。我虽然没有见过黄大炳,但却听人不止一次的提及过他。

难怪!难怪米婆带着人去挖黄大炳坟的时候,坟是空的,恐怕整个小岭坡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黄大炳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黄有良偷偷挖出来,藏在地窖里慢慢吃掉了。

望着桌上的残尸,我一时间几乎就说不出话了,几个转念间,又觉得很不可思议。黄大炳死了有七年,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尸体入葬三年就会化尸,皮肉内脏完全烂光,化成白骨,但黄大炳埋了七年,为什么没有太多腐烂的迹象,还能供黄有良食用?

小岭坡的人都说,黄大炳半夜爬出孤坟,跪在地上磕头,那阴森的一幕把人都吓毛了,别说挖尸,就连路过坟地,都得绕着黄大炳的坟走,黄有良真的有毛病吗?连黄大炳的尸体都敢吃。

也就在这一刻,我才微微的察觉出,这个事情,恐怕不是寻常尸变那么简单。

“五叔,这就是黄大炳?他死了七年了,为什么没烂?黄有良干嘛要吃他的肉?还有……”

轰隆……轰隆……

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感觉头顶上的地面好像微微震动了一下,仿佛一个旱雷贴着地面炸响了,隆隆声不绝于耳,沉闷又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墙壁上那些倒挂的残尸随着震动左右打摆,细小的土屑从上面唰唰的掉落,整个菜窖几乎都要被震塌了。

就在我为这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惊恐莫名时,轰隆的声响之间,清晰的传来一声猎猎马鸣。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声马鸣时,我的思绪开始胡乱的跳跃,但跳跃之间,仿佛又有一条清晰的线在不断的闪现。

七年前,一百多个日本鬼子,黄大炳的讲述,惨死,还有那辆诡异的小马车。

我脑子里一连串回想起七年前那件悬案时,头顶的隆隆声仿佛不可阻挡一样,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响,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石球从地面上缓缓的滚过。

这时候,猎猎的马鸣再一次隐约传来,五叔唰的抬起头,身子就和被雷劈过似的,筛糠般的抖了抖。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四溢出极度的不安,还有惊恐。不由自主的,我也开始跟着慌乱,五叔的脾气我很清楚,正当壮年,艺高胆大,就算被深山里的狼群围住,也不会有半分惧意。

然而现在,他怕的厉害,嘴唇不可控制般的轻轻颤抖,几颗黄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五叔!上头是什么?”我急匆匆的问道:“我好像听见马叫……”

噌……

我一句话没说完,五叔甩掉手里的狗头灯,三步并作两步跨着梯子冲了上去,我楞了一下,也跟着朝上跑。

菜窖所在的后院很小,等我钻出来的时候,五叔已经扒着墙头翻到了院外。院墙不高,蹬墙就能跳上墙头,我比五叔慢了一步,当我的身子探出墙头的同时,一眼就看到距离我们三四丈远的地方,有一辆马车。

我的身躯和精神一起被震撼了,直觉告诉我,这就是那辆传说中诡异的小马车。与此同时,我所目睹的一切终于证明,当年黄大炳没有说谎。

古腐的马车,分辨不出是何年何月的产物,好像刚从土里刨出来一样。拉车的是一匹和狗一般大的马,马身披着半尺长的毛,一半漆黑,一半雪白。马车离我们三丈多远,静立无声,我看见那匹小马微微晃着头,咧开嘴巴望向五叔,马嘴里有两颗雪亮的獠牙。

那个流传在石嘴沟附近好几年的传说,瞬间化为现实。看到这辆小马车的时候,我的双腿在剧烈的发抖,膝盖一弯,差点跪到地上。

我感觉到了危险,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而且我的直觉非常清晰,这种危险不是来自那匹怪异的小马,而是来自马车上拉载的东西。

那好像是一口箱子,被黑布蒙着,严丝合缝,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黑布下面的东西纹丝不动,但它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危险的气息,却压的人双腿发软。

“五叔……”我癔症似的想要拉住五叔,因为这辆诡异的小马车所带来的压力太大了,我觉得只要再朝它靠近半步,就会万劫不复。

“出来!”五叔甩开我的手,低喝了一声,我能感觉得到,五叔其实也很怕,低喝只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恐惧。

五叔的身子猛然一冲,朝着三丈外的小马车扑了过去。拉车的小马咧着嘴一声嘶鸣,转身就跑,那声马鸣仿佛充满了挑衅和嘲讽。五叔的腿脚相当快,但小马车更快,如同一道闪现在夜色中黑白相间的电光,眨眼的功夫就跑远了。

我跟着五叔跑,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传说中的小马车,虽然没有遭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和创伤,但我的心始终颤抖不止。我很清楚,莫名其妙的恐惧来自马车上被黑布蒙着的东西,我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但小马车跑的太快了,车轮生风,风驰电掣。五叔已经尽了全力,却根本追不上,最终,诡异的小马车变成一个肉眼难见的点儿,消失于视野中。

五叔慢慢放缓脚步,站在原地,望着小马车消失的方向,不知所思。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夜间的山风凉飕飕的,但五叔满头都是冷汗,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又很复杂。

“他……真的出世了……”五叔呆呆的,嘴唇一动,含含糊糊的吐出一句话。

“五叔,你说什么?谁真的出世了?”我赶忙追问,五叔的话说的本就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他”,“她”,亦或是“它”。

五叔看看我,一个字都不答,转身就走,原路回到小岭坡。之前那阵隆隆声响惊动了小山村,这时天还没亮,有的家户已经亮起了油灯光。跑到黄有良家里的时候,米婆还是老老实实的守在棺材旁。

“老五兄弟,咋回事?”

“根子就在这个人身上,把他料理了,村子会平安无事。”五叔拨开木桩上的墨线,跳了进去。在我的印象里,五叔虽然岁数不算很大,但一直很稳重,遇事不乱,然而此刻,五叔显然不淡定了,有些慌乱。他直接朝棺材里伸手,硬把黄有良的尸体拖出来,朝后院走。

“老五兄弟,就全拜托你了。”米婆深信五叔的本事和人品,没有半点怀疑,不断的道谢。

五叔很不客气,拖着黄有良到了后院,又下了地窖。他一把拨开木桌上黄大炳的半截残躯,把黄有良的尸体放到桌面上。我不知道五叔要干什么,在旁边举着灯照明。

“五叔,你要作甚?”我举着灯,心里很忐忑,因为我发现五叔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狠劲儿。

铮……

五叔抓住木桌上那把锋利的刀,二话不说,一刀捅进黄有良的胸口,一尺长的刀锋足足捅进去一半儿,紧接着,他握刀用力朝下一拉,黄有良的肚皮顿时被豁开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夹杂血腥气,在狭窄的菜窖里飘荡着,肚皮一豁开,花花绿绿的肠子脏腑顿时凸出一片。我看的目瞪口呆,赶尸人常年接触尸体,但从来不作践尸首,五叔这么做,很反常。

“山宗,把灯拿近一点儿。”五叔放下刀子,直接伸手在黄有良的腹腔里扒拉,成串的肠子被翻的七零八落,从尸体身上一直垂到桌角下。

我已经看的快要吐了,五叔却真下得去手,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脏腑里揪出肚子(胃),抓了把土,搓掉外面的粘液和血污,刀尖一挑,胃被划破了,残存在胃里的食物外加一些叫不出名的东西黏糊糊的流了一地。五叔弯下腰,在这滩黏糊糊的东西里寻找着什么,我一万个不情愿,却不得不跟着蹲下来,给五叔照明。

胃液散发着一股酸臭,跟我想的一样,黄有良吃人肉,一直到此刻,他的胃里还有一些尚未消化掉的皮肉骨渣。五叔慢慢的翻找,从里面捏出了半根人的手指。

“五叔,我快顶不住了……”我全力压住翻江倒海的肠胃,脑子里却条件反射般的在思索。菜窖墙角堆积的尸体是完好的,而木桌上黄大炳的残尸被吃了一半,按照这个思路判断,黄有良肚子里这半根未被消化的手指,应该是黄大炳的。

但是我搞不明白,五叔划开黄有良的肚皮,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就是为了看看黄有良生前吃下去了什么东西?

五叔捏着那半根手指,仔细的端详,他用布角擦掉残指上的污物,一直到这时候,我才隐隐约约看到,那半根手指上面,好像套着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把腰身压的更低,灯光闪烁在我和五叔之间,这一下,我彻底看清楚了,那半根残缺的断指上,戴着一个扳指。

乌黑的扳指,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雕凿出来的,年代估计相当久远,扳指的边角磨的很光滑,原本刻在扳指上的花纹也黯淡不清,我全神贯注的看,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分辨出,扳指上的图案,好像是一个兽首。

“五叔,这是什么?”

五叔丢掉半截断指,把兽首扳指放在眼前慢慢的看,他仿佛出神了,眼神有点呆滞,好像完全听不到我的话。他不回话,我也没法再问,举着灯不知所措。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时间,五叔还在出神,我不敢出声惊扰他,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单手举着灯,胳膊困顿发麻,就在我想换换手的时候,一种相当不详的感觉贴着后脊背迅速蹿到了顶门。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随即惊呆了,差点就把手里的油灯给甩出去,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黄有良,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从木桌上坐了起来,那双没有半丝生气的眼睛冒着血光,死死盯着五叔。他的嘴巴慢慢的张开,越张越大,张合的程度相当夸张,几乎一下咧到了耳朵根儿,大的足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文/《最后一个赶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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