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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公益实施性侵,监管去哪了

 走向辽远 2015-09-15

2006年,广西隆林人王杰创办“百色助学网”,网站成立9年时,他自称资助了4000余名贫困孩子。去年,山东泰安籍公益人士秋楚偶然发现,王杰可能借公益之名,性侵了数十名女生,部分女生首次被侵犯时尚未成年。8月25日,王杰被当地检察院批准逮捕。隆林县警方称,此案是当地大案要案,“要办成铁案”。

“没有人比我更恨他了,他毁了我!”一名被侵犯的女童,至今难遣悲愤,令人痛惋,“是以悲恸,肝心圮裂”。而以公益之名,行性侵之实,更令人发指,该是多么无良才会至此?

“西家儿童不识虎,执竿驱虎如驱牛”,那些向王杰求援的贫困女童,自我防御能力较差,哪能想到王杰人面兽心,把自己当成投向罗网的篱间雀?据报道,王杰的电脑中共存储40多段色情视频,分别以女性名字命名,还注明侵犯次数,时间由20分钟到1个多小时不等。这是病态的记录,也是罪恶的见证。名为“大山里的天使”,实为化妆后的魔鬼;名为助学,实为“助色”。王杰已被批捕,等待他的应是法律判惩。只是,在案发前,当地相关部门,为何集体保持沉默?

1999年,王杰师专毕业后,先后在隆林县多所村小任教,被指“口碑不好”,劣迹斑斑;开办“百色助学网”后,长期不上班,但直到2013年,才被“教育部门停发工资,直到2014年才被开除”。在“百色助学网”上,王杰自我介绍“供职于广西隆林县宣传部外宣办”,对这拉大旗作虎皮式的虚假宣传,隆林外宣办却始终未予干预。

“百色助学网”系王杰个人所办网站,但他并未在民政局正式注册,也没有对公账户——所有捐款,均汇入其个人账户,这已明显违反公益事业捐款法,当地的民政部门仿佛始终不知情,更遑论出手监管。

面具戴得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对伪善的魔鬼,必须扒皮。问题是,如果等到热心人士扒皮时,魔鬼已经作恶太久;负有监管之责的职能部门,如果守土失责,甚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在事实上扮演了帮凶的角色。

这起极端案例背后,还让人看到当地令人惊讶的贫瘠。其实,去年媒体披露的“独居少年杨六斤吃野菜”,就发生在隆林县。连当地官员也承认,“隆林贫困面大,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自我发展能力弱,都是难啃的硬骨头”。“有时候下雨我都不敢住在家里,怕瓦片掉下来砸到人。”这在当地,并非孤例。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黑暗最容易野蛮生长。助学需要民间力量,而占主导地位的政府力量,更该主动作为。

古人说:“褴褛衣内,可藏志。”但是也该承认,过于贫寒,容易压垮一个人的尊严;过于苦难,必将掣肘孩子飞翔的意愿。对苦难,千万不可过于礼赞,也不能止于伤悼。不少时候,当贫困始终像噩梦一样缠绕,或将动摇人们的基本价值观和伦理观。为此,扶贫先扶智,扶智须扶贫。“绝不能让贫困家庭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坚决阻止贫困代际传递。”这是不容延宕的政府责任,也是贫困孩子免于伤害的救济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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