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天界的12星座是天帝的女儿,她们下凡经历了世世轮回,留下了千年孤寂。
“我回来和我离开对你来说哪一个更糟” “你回来后再离开” 【他的爱人,她的爱情——巨蟹】 他将酒壶一抛,随即,重重砸在了她的额上。很快,随着酒水流淌下来的,是开的绚烂的血花! 落雨阖上眼,两股泪花坠落,他让她滚,她恍若未闻,走向灶台给他端汤。他怒,一下子将热汤打翻,些许汤汁撒在她手上。那可是刚从锅中端出来的,很烫。 他继续骂她,打她,让她滚,她心一凉,跑了出去。 外面正是滂沱大雨,下的淅淅沥沥。她额上的血尽数被雨洗去,雨水渗透伤口,丝丝痛意袭来。路湿地滑,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 巧的撞上几人,其中一个疯似奔至她面前,惊了神喊:“落雨……” 她看清那人,眼泪汹涌而出,张着口,却又喊不出什么来,最后只能倒在那人肩头痛哭。 她原是凉国的公主,被当成质子送到晋国,因此相识了晋国皇子。十年的时间她爱上 他,只是没想到成亲不久后他因谋害皇帝而被贬贫民,一朝之间,失去所有,他也因此性情大反。 屋子里,救她的那人替她收拾好她额上的伤后叹息:“雨儿,你跟了我吧,我好好待你,我们忘了从前。雨儿,你跟了我吧……”他是王,却得不到她的心。 “决哥哥……谁让我先遇见了他呢。”他两虽为兄弟,可脾性却相差那么多,有时她也真希望先遇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可是他从未爱过你啊!” 是啊,他从未爱过她! 她还是回去了。不管怎么样,那里都是她的家,那个人,是他的夫。 他依旧那样,整日混迹青楼,赌场,她不管他。后来他认识了齐国公主,终将一纸休书丢在她面前。 此后两年,齐国君主霁英攻打晋国,长攻不下。坊间一直流传,那是因为晋国君主霁决的妻子,据说她来自凉国,那个善兵法的国家。 后齐国投降,他来进贡,遇见了她,正是幼时整日拉着他叫阿英哥的那个女子。此刻,她正依偎在别的男子怀中,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他问:还回得去吗? 她笑:为何要回去? 【蟹子——爱的时候很执着。因为太爱了,必定希望对方回报同等的爱。得不到宁愿狠心放手,委屈自己也不要卑微的留守对方身边。】 【流年不复,情归何处——天蝎】 陡峭的崖壁,孑然承受着风的狂浪,青丝乱舞,在空中抓不住虚无。 她一袭黑色衣裙,站在岌岌可危的崖边,眸子里铺满冰霜,像冬日里最寒最冷的那一天的雪。 缓慢的伸出双手,手心有一玉石镯子,玲珑剔透,冰冷如雪。尔后玉镯已悬空,空气中传来一阵轻轻的破碎声,她轻轻的闭上眸子。 是夜,泼墨似的天黑的深沉,篝火兹兹的声音扰着入睡的野花。 她散着柔软的头发依偎在空荡的草地,过往铺天盖地袭来。 乌云挡在曦光前,望去一片灰暗,似拢在烟雨中的炊烟。 她去的是韩府方向,远处有名男子手中拿着折扇,高挑秀雅的身材,冰蓝丝的莲花印纹,月白色的长靴踩着步子缓缓而来。 经过她身时,杀手天性的敏锐直觉使她快速的拔出匕首,再一瞬匕首已在他的颈脖处。 她极危险的眸子定住他:”你是韩府的人?”他的身上有一股香味极像韩府熏烟。 他的眼眸酝酿出不解,却毫无慌乱。 ”姑娘,在下并非韩府之人,只是途中路过罢了,可否把这锋利之物拿开呢。”他斜着眼看她。 她轻哼一声便退开,正当离去之际那人开了口”在下名唤君言,姑娘可愿到寒舍,换下...恩,这件稍破损的衣物。” 说到此她偏头看了肩膀裂开的布料,稍稍瘪了下眉头,点头应下。 或许那就是缘,让她与这个本不该牵扯的人纠缠不清,可终究是她一人的劫。 不知为何,他每日都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尽管明白但心中却不为所动。 是什么时候开始敞开心的呢,也许就在那晚.... 杀手的命运禁锢着她,九死一生的时刻任何时候都有,当她看见那欣长的身影带着微冷的清香冲上来抱住她时,那乍然盛开的血花彻底击碎她眸中冰雪,第一次温暖氲在心头。 那时候她单纯地认为,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不顾一切,甚至生命时,便是爱到至深了。 但裸露的事实摆在眼前,置身一个虚妄的世间,叫她痛了又痛。 一如那天初见的日子,天一片灰,她抱着一把亮锃的剑,墨色剑套印着金丝花纹,走进他的府邸。她想,这剑很配他,于是就买了来。 远处隐隐传来谈话声,本欲离去,却突然站定.. 良久,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将剑扔到花丛间,一声闷响入耳,此刻下起了细雨.... 是夜,凉风入骨。 她双眼褪去温色,渐染冰霜与血丝,紧握剑的手,指着地上那个淡若如水男子。 ”也罢,既你已知晓我是在利用你寻找韩丞相贪污之证,若你想怎么出气,都行”他皱着眉头,心中隐隐有不安。 ”你曾说过什么,再重复一遍给我听”她依旧淡漠的神色,眼中蕴出深黑漩涡。 她还知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或许他只是利用了她一下下而已,但这已经是她整个世界的崩塌.... ”以吾之命,护汝长安,绝不背弃..”他语中渐渐泄露出焦虑”陌儿,你...” 她轻轻的扬上嘴角,眼眸一如不变的寒冰,匕首快速而坚决的刺入腹部又瞬间抽出,激出大片血花溅到了他的脸上。 ”这就当作,报答你替我的挡的那剑,尽管那是你的设计,以后再相见,便是敌人。”缓缓转身,她脚下一步绽开一朵血花,这便是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了,再无挽回。 她看着手腕那晶莹的玉镯,终于还是脱下,当年的信物,已成伤疤。 只是想要一分不染尘埃的爱,既然有了瑕疵,就已经变了,不要也罢。 「也许是我的贪心,造就了我一生孤苦无依」 【 天蝎——爱恨分明,非但爱一个人要爱到底,也希望对方给予相同待遇,蝎子将既定的目标视为生命中一部份,专情且誓死保护,若伤了他们的心,“不是同志,就是敌人”般的爱恨分明,绝没有解释的余地。】 【十里长亭,半生别离。——处女】 踉跄,扶起,松手,怅然若失。 “姑娘,我们是否见过?” 一玄衣男子看着面前青色竹伞下款款挺住步伐的女子,脸色苍白。 女子驻足,微微一瞥,淡然一笑,云淡风轻。 “公子,你挡到我的路了。” 是啊,她不认识我,怎么可能是我认识的她?男子微微苦笑。点了点头,消失在人海。 “你不应该放走他的。”黑衣男子从街巷口走了出来,背倚着墙壁,双手环胸。 “就他值得我出马?”女子面露冷笑,全然没有刚才小家碧玉,淡然若风的模样。 “11号,你无权选择任务。”黑衣男子微微皱眉。 女子轻咬下嘴唇,猛然走开。 “既然任务这么简单,那就要好好玩玩了,那么早干掉可就无趣了。”背对着黑衣男子,女子嘴角轻勾起。 院内乌云蔽月,人迹踪绝,说不出如斯寂寞。街上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歌不尽乱世烽火。此时她与他再次相见于人海。 “公子,我们是否见过?”不远处的女子微微一笑,这一抹嫣然,不知迷了谁的眼。 “竹心…”男子愣愣的看着前方的女子。 “竹心?很好听的名字呢。不过我不是哦。”女子缓缓走到男子跟前。将一只玉笛送到男子手中。 “这是你今天早上掉的哦。” “谢…谢谢。今天早上对不起。我把你认成了别人了。”男子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惊喜渐渐变得惆怅。 “说实话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那么就改天跟我讲讲关于她的故事吧。” 几天后。 她端坐林中长亭,温火熬茶,耳边声响琐碎,她知,是他来了。抬头望去。却发现几天不见的他似乎更为憔悴。 “你说过你今天要给我讲竹心的故事的呢。”女子开口。 男子微微叹气,坐到女子对面,缓缓道来。 讲了半个时辰后,女子给男子递过茶水,男子看着茶杯愣了片刻,缓缓一笑,一杯干尽。 “那么,你还在等她吗?” “等,一直在等。” “ 你等了多久?” “忘了。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昙花不知开了几回,如何还记得那么清楚。” “ 她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一个爱了一辈子却碰不到的人…” 男子目光始终看像女子,一眼深沉。突然鲜红的血从男子嘴角溢出,男子依旧浅笑,目光温柔,轻轻拭去那苍白唇边的殷红的血。 “只可惜你等不到那个人了。”女子挂着最初的微笑,淡淡道。花落时节,残香落在女子的发间。男子温柔替她拂去发上的败花。 “不,我已经等到了。” “任务完成了,我也该走了。”女子缓缓站起身,打算离去。 “你是竹心吧……”背后男子微弱的声音传到了女子的耳边。女子征了征。记忆的话匣子猛然如洪水般灌入了女子的脑中。那些往事一一浮现。 那一年,她明目张胆执过他的手系上月老的红线,埋下姻缘。 那一年,他怕她受苦,甘愿将毒渡在己身。他忍受剜心之痛,只想减轻她几分情毒。 后来,她因他人催眠走火入魔。 后来,他恐她万世为祸,亲手毁了她。 之后,她因他进入夜血宫,除去记忆,堕入杀手。而他为她情伤不治,纵了岁月。 一滴眼泪从女子眼角处滑落。女子顿了顿脚步。 “不,我是杀手11号。” 【处女——她们很难爱上一个人,也很难忘记一个人。她们明明心痛得已经在滴血却总是硬撑起无所谓的笑脸。因为她们是处女座,所以孤独的活着。】 【离殇一曲,悲伤不诉——白羊】 “为什么?”她目光悲戚。 “你是妖,人妖殊途。”他冷漠的表情刺痛了她的心。 “那以前你说过的话呢?你说过会娶我的。”她声音越来越低。 他冷笑一声“你是妖,凭什么让我娶你?跟你在一起只会让天下人唾弃。今后莫要再来找我,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她身子一颤,毅然转身,泪水在转身时悄然滑落。 几日后。 正在闭关的她听到一阵独特的哨音,猛的冲出了房间,向他的府邸狂奔而去。这哨音……不会错的,这是她送予他的信物,她曾告诉他只要他在危难时刻吹响,她就会立刻赶到。 推门而入,捕妖网从天而落,牢牢地将她锁在里面,网丝灼伤了皮肤。而此刻的他安然无恙地与一群仙风道骨的人并肩站着,看着他波澜不起的面容,她恍然初醒,嗤声一笑,笑着自己的愚昧。 “大师,你看要怎么处置这妖孽?”他毕恭毕敬地询问一位老道士,“伍莘,此次能抓到这妖孽你功不可没,即日我便收你为亲传弟子。”老道士摸着胡须,赞赏地看向他。他欣喜若狂,看向她的目光中厌恶挥之不去。 伍莘啊伍莘,你果真无心,我这般真心对你,不但换不来你的真心,还落得如此下场。 捕妖网吞噬着她的法力,她的视线逐渐模糊,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在打斗,接着捕妖网被挑开,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师兄。。”她被他轻柔的搂在怀中。 “沫儿,待我杀了这些人,就带你回去。”他的眸子泛着寒光。 伤我师妹者死!伤我师妹心者不得好死! 电光火石之间,那些道士都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只剩下一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沫儿,对不起,是那些道士威胁我,你快替我求求情。”他跪在她脚下,扯着她的衣角,神色紧张,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下,手上的汗水摩擦着她的衣角。 她皱了皱眉,轻轻移过身,甩掉他肮脏的手,冷笑。 “对不起,我心已死。” 她拔剑刺向了他的心脏,没有一丝犹豫。 “沫儿,心里若难受,可以对我说。”他心疼地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怜爱。 都说妖无心,可真正无心的是人。 “我不难过,他不值得。” “我们回家。” “好” 【白羊——敢爱敢恨,爱你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不爱了,便不会再为你落一滴眼泪,因为你不值得。】 【一怀愁绪,红尘逝谁——金牛】 她是商人之女,父母早逝,只留下庞大的家业。 他是当朝皇子,耐不住寂寞,偷溜出宫玩耍,碰到了她。 “喂!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哭泣?”那时他还是个小胖子 那时她还没有那么坚强。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坐在墙头,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伤中,一边仰头望着星空一边止不住地哭泣。并没有理会小胖子。 “喂!竟敢不理我!”小胖子插着腰,站在墙下嘟着包子脸,胖胖的小手指着墙上的女孩。 女孩却越哭越凶。 “你别哭啊,我不治你的罪就是了。”小胖子笨拙地爬上墙头,坐在她的身边。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小胖子拍着胸脯保证。 女孩泪眼朦胧地转过头看着他“我爹娘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可是我找不到他们是哪一颗。” 小胖子抬头思考了一会,指着一颗说“是这个?”女孩摇摇头。 “那。。就是这颗?”女孩摇头。 “这个?”…… 如今十年过去了,她成了年纪轻轻的富商,不再是当年哭鼻子的小丫头。他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太子。 许多大臣削尖了脑袋想要把女儿送进太子府,却都被他一句话回绝了“此生非金儿不娶。” “金儿,嫁给我可好?”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向她表明心迹。她面色依旧是那么冷淡“我说过不会嫁到帝王家。” 钥觞,对不起,你需要一个能帮得上你的太子妃,而不是我。 “这些年的陪伴,你当真无动于衷?”他眉微皱,琥珀色瞳孔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个表情,她亦直视着他“我认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眸子暗了暗,却没有看到她垂下的那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衣角。 他垂下了眼眸“也罢,明日我便要带兵抗敌了,若我活着回来,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了。”她微愣了一下,却选择了紧闭嘴唇,什么也没说。 “若我死了,你。也该不会太难过吧” 他渐渐走远,她才松开紧攥着的衣角,白色的衣服上有丝丝点点的血迹。 一年之后,传来太子钥觞战死沙场的消息。 她手中执着他的绝笔,泪水突如其来地落下。 信中只有一句话“记得那颗最亮的星星是我。” …… 一女子坐在墙头,仰望着最亮那颗星,那颗最亮的星便位于金牛星系的心脏。 【金牛——对爱后知后觉,一但爱上了便固执到无可救药。】 【有缘无份,终是悲哀——射手】 “哎,你等等我呀!”她一身鹅黄色长裙,快步的想要追上身前的玄衣男子。 “姑娘你就不要跟着在下了好不好?”玄衣男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面前因为追赶他而有些气喘吁吁的女子。 “不好,我喜欢你我就要跟着你。除非你娶我。”她有些刁蛮任性的说。 “姑娘莫要开玩笑,在下早有婚约在身,岂能娶你?” “有婚约可以悔啊!”她理直气壮。 “父母之命,岂有不从之理?” “父母定的,那就让他们处理去反正我是不嫁。” 一月后。。。。。 “穆阳,你当真不愿娶我吗?”她语气有些不甘,有些委屈。 “佘柔,你我都知道彼此都有婚约在身,为何你非要我娶你?我承认我喜欢你,但你我之间没有可能的,何不放过自己放过我?”他的语气亦是无可奈何。 一个月,他何尝不是也喜欢上她了。她身上有着他没有的自由率真坦诚。他羡慕她喜欢她,却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说出。 “三日后,我大婚,带我走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恭喜你大婚。”语气平淡,心却在隐隐作痛,仿佛掉进寒冰洞中,一阵阵的刺痛,一阵阵的寒冷。 三日后。 当得知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子就是自己想爱却不敢爱的佘柔时,穆阳愣了愣心中是无与伦比的激动。 “我终于能娶到你了。”穆阳浅笑,一跃而上迎亲的马匹,身后是十里红妆。 佘府一片喜庆,张灯结彩,福字满堂。 而新房里的佘柔静静地躺在床上,身着大红嫁衣,妆容异常妖艳,唇边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如果让我嫁给一个素未谋面我不曾爱过的人,我宁可选择死亡。” 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穆阳确执着佘柔的遗书,拥着她早已冷却的身体痛哭流涕。 “是不是当初我答应娶你,结果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如果我带你走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可惜没有如果。 窗外的夕阳余晖如火如霞如血,鲜艳了天际的那头。她所在的那头… 【射手——爱憎分明,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于她们来说笑不一定是笑,哭不一定是哭。】 【情还未灭,卿还安在。——狮子】 “你灭了凉国、宣国,又让五国降于你业国脚下,想必这天下,不久便是你凌天的罢。我洛夕一介亡国公主,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你为何要如此待我!”洛夕怒视着他,咬住惨白的下唇。 “朕说过,你必须给朕好好活下去。玄卿焕的命在朕手里,你若是敢自刎,朕即刻便让他生不如死。” 他曾想过,这为她亲自设计的殿宇,这每样都为她精挑细选的衣食,为了一介亡国公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不值得。他想放弃她,但当他攻入楚国,看到昔日精神抖擞与他争执的她此时如同躯壳一样心灰意冷的站在城墙上,口中痴痴呢喃着楚国将军玄卿焕的名字,他心中却只想要她继续活着,带着希望活着。 看到她每天傀儡一样的陪在自己身边,身上还珍藏着那人的玉佩,他想让她变成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可丢给她却只是冷冷的神色。 面对大臣的非议,他只是决绝的一句“朕心以决。”何其果断又何其可笑。 那天,满园桃花芳菲如雨。她倒在他怀中,嘴角不住地流着黑血,染上他玄色衣袍却不露痕迹,这竟是她第一次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傻笑。 “把我……”她强咽下嘴中的甜腥,“把我和他……葬,葬在一起……” “你终究还是知道他已战死的消息了么。天下人的命运都在我手里,你是我凌天的,为何我拼命想护却连你也留不住。”他将她嘴角的血迹轻轻抹去,轻叹一声,眼睑的泪花将落未落,竟扯出一丝苦笑,缓缓垂下眼帘。无声无息。 “最后一刻,都不肯为我留一句话么…” 凌天修长的手指缓缓拂去落在她长发上衬着血色妖异的花瓣。他这样不可一世的帝王,竟也有被人随意践踏自己的心的时候,他不认输,又怎么可能认输。那一腔怒火,又怎么向那已死的亡魂发泄。 当他终于完成了天下一统,终于开创了千古盛世,终于让百姓安居乐业时,他已拥有三千佳丽,拥有众多的子嗣。果真断得这般决绝。 青丝中白发斑驳的他来到洛夕和玄卿焕的墓前,只是俯视着墓上的一字一句,没有人看出他平静如水的眸色里深藏心底的涟漪。 威风如雄狮,宁死亦不屈尊。究竟是坚强战胜了脆弱,还是脆弱打败了坚强。 最悲哀的事于他,莫过于深爱上一个不可能爱他的人。 【狮子——表面自负,内心脆弱。他们是冬日忧郁的阳光,是戴着面具的王者。他们把孤傲戴在脸上,把泪水埋藏心里。】 【若是为卿,我亦无悔——天秤】 “为什么!”她微愣。你可知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来这阴曹地府看你最后一眼。 “对不起,人鬼殊途。你快回去吧。”他面色淡然。眸子里波澜不起。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成了一句。 他垂目不语。 她苦笑“我这就走,我会当做从来没有你这个人,我会过的很好,你也尽快忘了我吧。”她知道他为她好,也许她只有这么说他才会放心吧。 他目光闪过一丝苦楚。对不起,你是人,我是鬼,本就殊途,这样对你是最好不过的了。 看着远处他先离开的背影,她望着天际叹了一口气,眼角在不经意中,滑下了一滴泪,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十三岁那年,她初见他。她在窗内缝手帕,他在窗外恰好看到了她。她轻笑,赠他手帕,他亦回之。自此两人便有了往来,成了知己。当时,他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直到一天,他为了救她,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那把突如其来的箭,一箭穿心。她当场愣住,随即,抱住他,哭的痛彻心扉。 过了几日。几个模样夸张的人,哦,应该算鬼找到了她,自称来自阴曹地府。因为那为她而死之人的魂魄对人间扔有眷恋,迟迟不肯回地府。此番找她是想让她助他们将他的魂魄带回。 她眸光闪烁,怪不得这几日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竟是他。 他不舍离开她,所以在人间久久不肯离去。 她独自思量了很久。最终决定帮他们带回他的灵魂。 我不舍你离开,可是你已经为我而死,就算再爱你,我也没有剥夺你投胎的权利。 …… 最终,他的魂魄被带走了。 …… 但他却因为在人间呆的太久,消散了一魄,无法再投胎,就在地府做起了鬼差。 …… 当她得知此事后,以40年阳寿为代价换来去地府见他一面的机会。可最后他那一句人鬼殊途,使她断了念想。 回到人间,她已成了白发老妇。 她拿着当初赠于他的手帕,看着镜子里消瘦而憔悴的老人,一脸沧桑。几天前的根根青丝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如今的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我知道你想要我忘记你开始新的生活,可抱歉,我,真的忘不掉。 【天秤—— 她们不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 可爱了,就会深深陷入,无法自拔。他们不喜欢歇斯底里,不喜欢痛哭失声。因为她们懂得,谁也无法真正理解一个人。在你看来,他是无谓,可是你能想到吗?他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流泪?】 【助君为帝,寂寥一生——水瓶】 下过雨的天气总带着一种潮湿,尤其是在这二月,寒气还未散去,除了摆摊叫卖的,街上鲜少有人。 只有一女子,粗布绿衣,以一丝带束发于后,臂上挎一菜篮,轻盈的走在街上。 南宫在远处看着,突然就失了神。尽管她的衣服已经破旧,身上没有佩戴一件首饰,连发式也是简单的随意一挽,却依旧让他惊艳。她似不食烟火的仙子,走进他心里,就像多年前一样,一点未变。 不知不觉已经走至她面前。宛心一愣,抬头,见是他,便要走。南宫伸手一拦:“宛心……” 宛心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理睬,向前走,南宫又是伸手一拦。终,宛心一叹气:“陛下何必苦苦纠缠。” “宛心,跟我回宫吧。”他在她面前从来不自称寡人,她以前也从来不叫自己陛下,可现在…… “陛下既已赶宛心出宫,又何必再让宛心回去。更何况,宛心心意已决,深宫后院确实也不适合宛心。” 南宫欲开口,宛心却抢先一步“还望陛下,今后不要再来打扰宛心了……” 说完,对上他的眼。久久后,挎篮而去,徒留他一人在原地失神悔恨。 而那逞强之人,转身,也已是泪流满面。 十六年前,她第一次遇见他,她是郡主,他是无人问津的皇子。他一眼,便令她倾心。当时尚小,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南宫哥哥!”那时,她六岁,他八岁。 她给他讲故事,讲外面的世界,讲花花草草,讲一树一木的一生。他终于跟她说了第一句话。那时,她八岁,他十岁。 她跟他在一起玩,老是被得宠的皇子欺负,拿了蛐蛐吓她,他为了她跟他们打架,被父王怒骂。那时,她九岁,他十一。 他被冤枉害李贵妃流产而禁于寺庙一年。她夜晚偷偷给他送吃的,送被子,在佛祖一起说心事。那时,她十一,他十三。 他开始忙起来,因为朝中已有人支持他坐上皇位。虽然他不告诉她,但是每日从来来往往的朝廷命官中她便能猜出。那时,她十三,他十五。 她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他只是笑了笑,摸着她的发说傻瓜。那时,她十五,他十七。 听闻他有意娶国师的女儿为妻,她找到他跟他说她可以助他夺取皇位,前提是娶她为妻。那年,她十六,他十八。 他终于坐上帝位,封她为后,给她无上的宠爱。可是,她感受不到他的心。那年,她十八,他二十。 她有了身孕!他不见得高兴,却伴于她左右,照顾她。她身孕六月时,宫中流言她腹中之子并非是他的,他信了逼她喝下堕胎药,逐她出宫。那时,她十九,他二十一。 李氏没落,他来找她接她回宫,说自己当年是不得已,李氏一族纵横朝野,他怕她受到伤害,才让她出宫,免受伤害。这时,她二十二,他二十四。 十六年,她 用了两年让他接受她 用了九年让他相信她 用了两年助他为帝 用了三年跟他的后宫相斗 十六年, 她爱了他十六年,却要用一辈子去忘记 十六年, 她助他为帝,失了吾心,却要寂寥一生。 【水瓶——她容易走极端,可能有一颗最纯洁的心、最理想的爱情,也可能变得完全冷漠无情。一定不要使她失望,否则将无法挽回地失去她。】 【夜色朦胧,朱砂覆泪——双子】 狭长桃花眼,眼底朱砂痣,明明端坐椅上却还是一副勾人模样。抬手端起茶,轻呷一口。挑眉看向远方相拥的一对璧人。举杯的手微微颤抖,眼底的痛楚,逐渐蔓延。 女子强忍住泪水,放下茶杯默默转身离开。 夜初静,人已寐。一轮明月下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一壮汉独自走在夜色中,突然被咬住了脖子,他身后的白衣女子吸食着他的鲜血,随着时间的流逝,壮汉的皮肤越发的青黑。女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推开了已死之人。 “我又…我又杀人了…”女子看着自己染着鲜血的双手,蹲在地,抱头痛哭。 回忆起那年。 那时候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树林,花海。 一簇簇鲜艳的花朵,开的甚是美丽,被绿叶轻举在空中,好似被固定住的蝴蝶。 清风吹过,花瓣如雨飘在半空。 她赤着脚,走在花间小路,长长的头发垂至腰间,一身白衣如雪。她的嘴边带着笑容,天真又狡黠。 与此同时,几道身影迅速的从树林间穿梭而过,看着笑颜如花的少女瞳孔泛着血红的色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接着远山的一点点红色渐渐蔓延, 尖叫与火焰,恐惧蔓延着每个人的心中。却始终无能为力。 在那场大火中,奄奄一息的她被他救下,他是妖,她是人,他为了保她性命无奈把她变为妖。亡她家者是妖,救她者亦是妖,而她现在也成了妖。她是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还是恨他让自己也成了需要在黑暗中摸索度过的不伦不类的妖物?她明明那么向往光明… 用理智和饥饿对抗,在越来越痛苦的折磨里,她妥协了。成为了真正的黑暗里的寄生虫。 而他逐渐成为了她的依赖,当她看到他和他所爱的女子在一起时才惊觉,自己已经沦陷在了对他的爱里。 “你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一轮明月下,她静静的看着身前俊美儒雅的他,垂下眼睑。 “她是人而你是妖,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女子皱了皱眉。再次重复道。 “我知道…”男子声音透着一股凄凉。 “我只是想在她有限的时间里尽量陪伴她。”男子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但…” “我心已决。” 原来如此,尽管知道了不可能,却还是要固执的坚守。她是你的劫,而你,却是我的劫… “你可知道我爱你?”女子缓缓开口,泪再也忍不住的滴下。 男子征了征却没有转头。“颜曳,你只是我的妹妹。” 原来,所谓爱恨就是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她白色的长裙飘在身后,在夜里无比的凄美。就算承认了失败,败给了那个人类,她也要高傲的让人觉得失败的不是她。 几天后,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爵杯,眼神凌厉,却笑的妖艳,似乎不再纠结了。爵杯里的液体,殷红如血。 “我有罪,可我不再忏悔了。”随着这一空灵 随着这一空灵的声音,她一饮而下。 【双子——是天使亦是恶魔。她们本来可以期许,可以拥有,但理智总是让他们选择等待,直到花落去,燕归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追求时。却发现,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因为沧海的那头已没有了等待。】 ![]() 【以我余生,尝你三年——双鱼】 望尘湖边,水雾缭绕,烟尘弥漫。隐约中,见湖边坐有一女子,粉衣青黛,墨发如瀑。不施一点脂粉,便婉转人心。 她是负责看守望尘湖的鲤鱼仙子,是一个戴罪之仙。 相传很多年前,至于具体是多少年仙界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大概是过了万年吧。那时鲤鱼仙子锦儿只是刚出生在仙界的一条无知的鲤鱼,因在望尘湖里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后,便逃出了仙界,去了凡世。 后来天帝震怒,派遣天兵天将去捉她。据说当时鲤鱼仙子并没有反抗,沉默的跟着天将回了天庭。鲤鱼仙子回去后王母怜惜她,便罚她去看守望尘湖,永生永世,沦为罪仙。 天上一时,凡世一年,鲤鱼仙子在凡世只待了三年。仙界没有人知道鲤鱼仙子在凡间的三年是怎样过得,只知道她跟那位少年成了亲,后来少年却深深伤害了她。 如果能再来一次,锦儿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 因为那个少年,她学会爱 因为那个少年,她知道恨 那个少年,让她懂得很多。就算在她不小心露出了尾巴,他误认她是妖而去杀害她后,她也一样还是回去选择爱那个少年。 因为昔日,也曾那么美好。 虽,无法伴于他身旁,但只要在这望尘湖里时时看着他,亲眼见证他的一生,他的轮回,她便足矣。 鱼也有眼泪,只因在水中哭泣,我们看不见罢了。 【双鱼——晴天的一半是雨天,快乐的一半是悲伤,七彩的一半是灰暗。这样矛盾的双鱼座,又多么执着,让人心痛。】 ![]() 【一帘幽梦,与谁能共——摩羯】 “浅语,你这个唯利是图的人!你这一生,就抱着荣华富贵,囚禁在用金玉打造的囚笼里吧!”罗诺看着浅语远去的背影,大声说道。 浅语愣了一下,衣袖下的手攥紧,指甲嵌入肉里,多深,多痛。 如果可以,我又怎会离开你? 墙里墙外,春去秋来。 墙中秋千,墙外影。 罗诺在墙外轻声念到:“浅语,浅语……” 浅语在墙里,荡着秋千,心中默念:“罗诺,罗诺……” 一遍一遍。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十年已过。 宫墙之上,沙登看着秋千上的佳人。“你还是不能忘记他吗?”摇摆的秋千上空无一人,人已走远。他出身地凝视着秋千,喃喃自语“我知道你所喜欢的任何东西,所以我愿尽我所有给予你任何。但为何我这般待你,你却依旧无动于衷?” 也罢也罢, 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 浅语回宫的时经过御花园。 满院的鲜花,皆是她所爱。 轻叹:“我知道你对我够好,但是,对于你我真的只有对不起。” 回宫,收入眼眸的是西域刚上供的卷珠帘,正随微风轻轻摆动。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春来春去距无踪,徒留一帘梦。 那时的她,以为只要自己站在别人望尘莫及的高度,俯视芸芸众生,就可以为所欲为,做心里所想。 可现在,又有何意义?可惜,后悔也已无用。也罢也罢。 【摩羯——永远不懂知足常乐。她们为梦想追逐一生,甘愿丢掉一切,包括爱情。可在得到的刹那,回首,却发现,心已迷失在了旅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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