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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主义加剧难民危机

 联合参谋学院 2015-09-19

承平日久的富庶地,突然跑来一群语言、风俗、信仰都不同的人,本地居民厌恶害怕,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要说他们来自动荡地区,夹杂着恐怖分子的影子,就是一群叫化子,也会让人忧心忡忡。对陌生人感到紧张,这是人类的天性。早期的北美,先来的德国农民还看不起后到的爱尔兰人呢。这些排斥倒也不是全无道理,新来者往往素质低劣,惹事生非,恶化治安,是麻烦制造者。不过,若是政府依据情绪化的不满施政,也许就不会再有人群流动。无论哪里,总有人见着陌生人就心慌乱喊。

首先要认识到,穷人不是危险品,源源不断的人口是一笔宝贵的资源。凡自由繁荣地区,无不是开放胸怀,海纳百川,欢迎各路的流民、难民、逃亡者、闯荡漂泊者。无论是上海、香港还是今天的深圳,城市的繁荣总伴随着人口的不断迁入。迈阿密在1960年代以前还是寂寂无闻,古巴报复性地向美国几次倾泻“垃圾人口”,反而成就它为美国第四大城市。

把这个观点放在今天的叙利亚难民危机,有没有价值?还是成立的。难民涌入欧洲,若处置得当,他们是生机勃勃的劳动力。很多欧洲国家都已迈入老龄化,每年都在接收年轻移民。过去多年,德国的移民政策一向宽松,每年都会吸收几万难民。2014年德国一共接收了20万中东难民。害怕异族难民太多,改变本国人口结构?就目前情况看,还不算太严重。即使边境百万叙利亚人涌入,不到欧洲人口的百分之一。多年来欧洲接收的北非移民和难民,早已超过这数。按照“摊派难民”计划,德国人将分到3万多名难民,占其总人口的几百分之一,还不足以动摇德国的人口构成。

既然如此,欧洲人为何害怕难民?原因很清楚:接收难民简单,吸收融化太难;财政负担是小,信仰碰撞是大。一群拒绝归化的难民,实在是肘腋之患。这个难题恰恰和欧洲国家的福利主义有很大关系。福利主义激化了矛盾,同时消弱了欧洲融化异己的能力。

难民涌入,政府忙不迭安置抚慰,送吃送住,这本身是福利主义。政府以人道主义名义派送福利,免费供应吃住,这会吸引很多人投奔。很多人只是贪羡欧洲的生活水平。古往今来的难民,无非是希望活命,或奔着发财的前程。若是贪羡现成好吃好房,寄生虫而已。

据一位在德华人@树袋熊在德国叙述,德国政府的难民政府已从济困变成扶贫,从解决人道危机转向派送爱心。公务员直接向本土叙利亚居民发信询问,主动要求接收家属,结果全家四十几口人全接到慕尼黑领社会救济金,住在政府提供的房子。这不是简单的某个公务员大发圣母心,做起普渡菩萨,根本在于政府行事的逻辑。

当默克尔宣称拥抱难民时,公务员们照章办事,不断接纳,直到摊派名额填满。相比脏兮兮臭烘烘的逃难者,公务员当然希望本土叙利亚裔居民把亲属接过来,这样方便登记管理,也不容易出差池。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难民,谁会在乎呢?把钱花在原本吃住不愁的新移民身上,有悖救济原则吧?谁会在乎呢,反正花的是政府钱。不加甄别地吸收难民,整个家族地接来住,只能让这些难民更加抱团,不愿融入本地社会。如果难民够多,时间一长,德国就会出现成片的穆斯林社区。不愿被寄生、抱有民族情绪的德国人面对这些封闭社区,很容易心怀不满,到时发生族群冲突就很正常。站在这角度看看英国政府表态:英国政府将优先考虑孩子和孤儿。小算盘的背后,是不是聪明稳妥的考量?

由于二战时期的特殊经历,人道主义在德国一直是政治正确的旗帜。政府不敢让难民挨饿,否则就会背上骂名。这些前来投奔的难民少有面黄饥瘦,吃不饱饭——他们几乎都是青壮年劳动力。这些人跑到欧洲被养起来,吃着政府财政,对本地人显然不公平。利益被侵蚀,不满会变成愤怒,仇恨的情绪很容易被煽点起来。想想也好理解,若是北京对外来人口提供免费吃住,许多平民转眼变成难民;他们将营房扎进社区,占用体育场馆和学校,不要说敏感的本地主义者,普通市民也非炸锅不可。难民固然可怜,人们还是更在乎自己利益。

最好的做法该是什么样呢?政府不提供福利,由企业和个人接纳。企业挑选、歧视和拒绝的权利受法律保护。想在欧洲立足,政府不会供应吃喝,想留下的人应该有工作。难民或主动求职,或由企业发放“工作签证”。工作是鉴定一个人是否诚实可靠的最好方法。一个人长期找不着工作,不是品行不端,能力不济,就是根本不愿融入本地社会。端着自己的架子,又想让人养你,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呢?一个人有稳定工作,就有长期利益,他会珍惜当下生活。不重视物质利益,将自己的信仰端得天高,这种人是定时炸弹。欧洲政府驱逐难民中的无业游民,排除危险分子的概率会很高。

政府不提供福利,这些人杀人放火闹事怎么办?首先要相信,慈善团体会给予他们短暂而必要的帮助。这种帮助无法长期维持,毕竟慈善团体的财力通常有限,却足以帮助过渡。如果难民不愿找工作,就要嗷嗷待哺当寄生虫,并且以闹事相威胁,怎么办呢?军警伺候。贫穷柔弱不应当是耍流氓的理由。现在很多欧洲国家面对流氓难民,都显得太温柔。很多流氓难民强奸滋事,圣母心的白左甚至讳言其事。

企业挑选难民,歧视性雇佣,这也没有问题。政府若被“宗教宽容”的幌子绑架,放弃欧洲人最重要的自由原则——财产权,就是放弃文明根基。企业可以雇佣穆斯林,同样也可以拒绝。难民如果希望被雇佣,他们应该努力融合,找到同道中人,而不是强迫他人接受。如果坚持己见而无法融入新社会,就应该离开,回到他们宗教的乐园。对于这一点,现在欧洲国家普遍没有自信力。因政治正确形成的法律阻碍了社会筛选净化的功能。

难民之中可能会有恐怖分子,这很正常。一个淡化宗教观念,将要安居乐业的难民群体,恐怖分子掀不起多大风浪的。据媒体报道,隐藏的恐怖分子可能达到难民总数的1%。这些蟊贼,欧洲政府显然比中东国家更有能力对付,根本无需担忧。

现在的欧洲国家根本不可能拒绝难民。人道主义的旗帜还在飘扬,欧洲还是人类文明的高地,扶危济困乃道义所在。欧洲也只有保持开放,才可能有活力。再重复一遍,难民也是宝贵的人口资源。福利主义恰恰是最糟糕的做法,它是软弱的仁慈,糊涂的危险。它让本地人利益损害,却无法让好人安居乐业,坏人滚蛋。好的难民政策,应是宽严相济。所说的宽松,不查财产,不筛种族,只要遵守法律,不侵犯民众利益,不给财政造成负担,就可以在新国家找到栖身之所,贡献聪明才智。这套标准同时严格,指的是它不给予难民特别恩惠和法律优待。想要融入文明社会,必得遵守规则,与本地居民友好共处。若胡作非为,必将受到法律严惩。想要几头占便宜的人,自然会望而却步。对信仰坚持不渝,在一段时期内无法找到工作,无法融入当地的人,就面临遣返后果。

接纳难民当然是很具体繁琐的事情。确立正确的原则,再根据不同原则施行不同的方法,才可能得到良好结果。最关键的,欧洲人面对异己文化,既要给胡萝卜,也不该放弃大棒。欧洲人应当恢复文明自豪,对野蛮异俗露出鄙夷之色,迫使他们接受文明规则。

每念及此,我都会想起那个著名的典故。英国的印度殖民当局早在1829年就宣布禁止寡妇殉葬,此后又多次颁布法律取缔这种陋习。这些法律最开始遭到了印度人的强烈反对。一位名叫查尔斯·纳皮尔(Charles James Napier)的地方总督气愤地说:“你们说焚烧寡妇是你们的习惯。那好,我们也有我们的习惯。当你们男人活活烧死妇女时,我们就把绳子绕在你们的脖子上,再把你们绞死。你在身旁搭建自己的焚尸台,我的木匠建造一个绞刑架,咱们各按自己的习惯行事。”凭借这样的文明自信和勇气,英国在印度陆续颁行了一系列法律,废除寡妇殉葬法,宣布杀婴溺婴为犯罪,禁止童婚制。殖民期间,印度种姓制度受到法律诸多限制,此前一些不被承认的财产权也受到保护。

现在欧洲人还有这样的自信和气魄吗?看来是没有了,主流是一些“文化相对”“多元文明”的论调。不敢谈文明和野蛮,不敢辩民族和宗教,再不要说对落后习俗发出谴责。一些极端分子登岸后就开始了宗教纠察,像他们在故土那样。各国政府既想做善事,又糊涂不知利害,这才导致里外尴尬,进退维谷。

在万里之外的中国谈难民危机,是不是太遥远?倒也未必。中国作为多民族大国,也会碰到类似问题。很多人口迁徙只是温和版的难民危机。新人口涌入,本地人不满,这些都很寻常,需要辨别的是自由和福利。前者是平和与尊重,后者则是寄生和豢养。福利无论给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都是在制造差别,滋生仇恨。法律上的平等对待,一视同仁地保护合法利益,则是最好的迁徙政策。欧洲虽远,值得引以为戒的东西太多了。

本文来自人文经济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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