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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酒与酒话

 识途斋 2015-09-19

乍看这个文题很有一种刁钻古怪的感觉。是的,我本人也有这种感觉。既然无事来说酒,当然说的是酒话。人之初或许本身是没有多少话可言的,可自从有了酒以后,多说话说多话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至于酒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我不敢枉下结论,但从战国时的百家争鸣开始,我敢断言,那时一定有酒了,而且可能是很烈的酒。我想,那一群敢争敢鸣之徒,绝对喝了不少像酒一样的液体,才敢胡言乱语、说三道四的。否则,他们真的是吃了豹子胆,敢在七国的老大面前如此这般造次,这成何体统!这简直就是淆乱乾坤、挑拨是非嘛!

世界的文化古国不少,正是这些古国玩转了整个地球,也就是它们那些希奇古怪的文化,把个太平世界搅得异彩纷呈。而在众多的文化中,最令人难忘和垂涎的似乎便是这酒文化了。所谓的文化我认为就是某些积淀已久、沿袭己久的东西。酒既然也成了地道的文化,自然不是什么新鲜物了。然而它在所有的文化中,变数是最大的,翻新也是最快的。喝一盅“土烧”,打开话匣子,再翻开被酒浸泡出来的历史看看,酒的天地真可谓日新月异。凭我这点粗浅的文化水准,能了解到的最早的一种而我又能说得出名来的酒,便是那吴刚的“桂花酒”了。至于吴刚是人还是神,我不必多作推断,然而,他居然能用桂花这种与酒非亲非故的东西来制酒,自然是非同小可了。以此,我认为他那时即便不是个“酒坛子”也一定是个酒癫子。往后,随着自己对酒的兴趣渐增,又浅尝了不少的国酒,像杜康、剑南、茅台、五粮液、酒鬼酒、水井坊等中国名酒。对于西方的什么“人头马”什么“XO”等,尽管我对杯中之物情有独钟,算是一个末等的好酒非色之徒,但这一辈子恐怕是无缘一品它并用它来制造小便的了。说句酒话,我认为无论什么酒都比不上我们的家酒,经济又实惠,就算是喝醉,既不伤脑也不伤胃。很有一种吃不了葡萄却说葡萄酸的味道,即便这样那又怎么样‘?谁见过讲酒话的人要思前想后讲究逻辑的?

再往后,凡是长五谷,有从地上或石头缝里冒水滴水出来的什么井、什么泉、什么洞、什么岩的地方又滋生出许多具有地方特色、地方风味的什么酒来。像我等草民辈接触最多的也只能是这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土八路”了,说的冠冕一点就是家酒。有时每饮至微醉时,还一味地唠叨着家酒的种种好来。人情世故,酒里酒外都洋溢着“家”的馨香和辛酸,而这份辛酸只有做男人的才真正体会得到、品味得足呀!虽然有不少的女人也能喝上几盅,有的甚至是巾帼不让须眉,可她们毕竟是男人之外的男人,或许是环境所需,或许是伤痛所致,这与男人相比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酒的催发作用是很难控制的,很多时候它能把沉默寡言的人烧得直言快语,又把直言快语的人烧得胡言乱语,最终把胡言乱语的人烧得不言不语。有好酒之徒曾为酒友们高度概括了酒境的四个进程:先是花言巧语,然后是豪言壮语,再是胡言乱语,最后就是不言不语。略作分析就更见其精妙:找酒喝,要么是你找别人,要么是别人找你,这总得要费一番口舌吧,而酒一入口,要么说酒好要么就说哥俩感情好得不得了,直说得天花乱坠,使对方心甘情愿、理所当然了。因为前面的一通好言软语,早把主人弄得今夕不知是何年,忘乎所以。于是倾坛中之酒、杯中之物尽情相敬。数大杯下去,双方都涨红着脸,各自争先恐后地发誓表态:下次看我如何如何,你又怎样怎样。豪气干云,如此这般双方恣情灌酒,最后是口舌麻木、胡言乱语,手脚发抖酒杯自然难以端稳而滴漏了一滴酒。于是双方相争,不可开交,哪里还分得清是谁请谁呀!据科学分析,酒精的力度可以抵得上十二辆坦克的力度。不信就看看喝醉酒的人,不仅说话的声音高达一百分贝,而且谁也劝不住拉不走,这样下去还会有好结果吗?你犟我就蠢,人是一个,卵是一条,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咱俩来搞一狗肉钵头,不搞是崽!这两三斤一钵头的酒灌到嘴里,又从嘴里塞到喉管里,再从喉管里挤进早就没有一点空间的肚里,最后漫溢反刍到嘴里喷射而出,时速高达10米/秒。此时此刻,如此这般,从桌面上去找人那是不可能的,找人就要到餐桌下面了。各位看官,读了这段文字,你绝对能够嗅出字里行间的酒气来。我想,能有如此深刻认识的人,一定是个“酒精”考验的人,否则,绝没有这番精辟的言论。

其实,关于酒的趣闻数不胜数。很多时候,酒喝至八九分醉,差不多两眼翻白、两脚一样长时,总能有幸耳闻目睹一些与酒有关的趣闻快事。我认为,饮酒的场合可归纳为三大类:一是政客们的;一是文人们的;一是普通老百姓的。关于政客们的,由于我祖上十八代没有一个从政的,他们是怎么个喝酒法我不得而知,所以我不敢乱说,这里要说的主要是普通老百姓的。至于文人学士的,我非文人学士,跟他们饮酒作文赋诗的机会也是难得,因此,对他们关于饮酒的逸闻趣事也只能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过,酒是没有阶级界线的,只是档次价码不同罢了。尽管饮酒的目的不同,但酒精给人的效力是一样的。

我知道,酒在古代文人学士中的影响是非同小可的。因为酒,成就了李白“诗仙”的美誉;因为酒才酝酿出他“斗酒诗百篇”的艺术境界;也正因为酒才催产出他“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豪迈与悲愤。可以说李白的诗是千盅万盏的酒浇灌出来的,诗里诗外都洋溢着酒的醇香、酒的刚性。可以说李白作诗就是在品酒,就是在说酒话。读他的诗,你也会醉。喝醉酒还能作诗,而且还写得那么多那么绝妙,我想,这在世界诗坛上也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吧。其实,中国的大多数文人都与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的,如果没有酒,就决然没有杜甫“潦倒新停浊酒杯”忧时伤怀的情愫;如果没有酒,就绝对没有李清照“浓睡不消残酒”的倦倦思念之苦;假如没有酒,更没有苏轼“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旷达,没有赤壁下“饮酒赋诗乐甚”的释然。文人学士饮酒自有一番美誉,哪怕是发酒疯也别有雅意。李白就发过酒疯,酒成就了他诗坛的声望,然而却毁了他的仕途。身居皇宫,伴君左右,应该是不要造次的,尽管你李白才气过人,也不能借酒劲当着皇帝老子的面要他的宠臣高力士给你脱靴搞足浴呀。因此,酒最终害了他。可后来的文人并不认为他是在发酒疯,出喝酒人的洋相,反而认为那才是真正的李白。( 文章阅读网:www. )

但现实社会中,如果有谁像李白那样,敢在上司或官老爷面前借酒戏弄其亲近的党羽,绝对会被某些人视为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也难怪,经常喝醉酒的不是那些政客,而是平民百姓。寻常百姓喝酒才真正叫喝酒,才真正的过瘾。没有任何顾虑和算计,轻松松喝着自家酿制的无需华美包装而价廉的酒,即使喝醉了也舒坦。就算老婆是个母叉,至多是被凉在床外,可只要进得家门,总会有个能让自己摆直的地方。如果运气不好或是状态不佳醉得呕吐了,可能就另有一番情形了,倘若家里豢养有鸡、鸭、狗什么的,吃了那些呕吐物,它们也会醉了,倒在你身边与你一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样,就算老婆不理你,也绝对不会觉得孤单无依的。如此这般,有时喝醉了错把米缸当马桶的事也就不足为怪了。

就因为平民百姓喝酒没有任何算计和企图,所以,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就能痛痛快快的大干它一场。譬如某个客人来了,哪怕来的是一个老表的老表还要转角的客人,主人家也会招集一大群左邻右舍来相陪。尽管力量悬殊,可那竞酒斗酒的激烈场面并不亚于两个集团军的对垒。吆五喝六的,最终搞得六老爷不见七老爷,云里雾里,有时是父子爷孙也不相认,到头来也是兄弟相称了,真正达到无我忘我的境界。此情此景,所有的规则都乱了,孰长孰幼,谁尊谁卑,谁主谁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谁先两脚一样长,谁先作喷射状,这才是酒友们最想要的结果。即使这种结果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打紧,待到酒醒后或是下次过招时,调整好状态,杀它个回马枪,算是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也有不少的时候,男主人喝醉了,女主人却不服气,责备男主人说:“你喝了我十多年为你特酿的酒,怎么就这么不长劲,连毛后生家都搞不过,真丢我的面子,你还想下次叫我给你酿酒,没门!”责备归责备,战场还得要打扫,客人还需要送出门,临走时还不忘带一句:“下次有空了再来找我家那老打靶鬼过招吧!”主人如此,客人当然也清醒不到哪里去,一路摇摇晃晃,走的是猫步加麻花步,一条足有六车道的马路被他一人占完了,一路上不知跟多少根电线杆或是什么别的树说过话打过招呼、称兄道弟呢。能找到自家的门确实要有点特异功能,如果命不好,说不定就永远找不回去了。哎,做人难呀,可做个喝不醉的男人更难!有好酒贪杯者对酒一言以概之:装在瓶是水,喝到肚里闹鬼,早上起来后悔,中午酒杯一端感觉依然很美。

酒话说到这,人倒清醒了,在此我就引用一首流传己久的打油诗来告诫天下所有能喝上几杯的老少爷们,酒固然有生威壮胆、活血舒络、延年益寿的功效,但要明白那是适当饮酒,而不是过度饮酒,所以,无论今后去哪里喝酒都应记住“出门人在外,老婆有交代,少喝酒来多吃菜,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否则人去杯空没人。”如果你执意要唱反调“冷酒伤胃,热酒伤肝,没酒伤心”的话,我只能劝你去保险公司买个新开办的险种——醉死。保险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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