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
那人我不认识
那人在思考
而你难道无需帮助就找到了位子
那里滚过寂静
这苦恼比那一天
压得更沉了
在另一种光下
大街的影子永远
是完整的
直到天空
比我的屋子更低
旅行者的翅膀
那时辰节日结束
一个灵魂飞成鸟
另一个剪影
在鬓角和帽子之间
应该喊吗
应该离开吗
锁孔咯吱响
可能远离众人我才会入睡
彼埃尔·勒韦尔迪 [法]
树才 译
《被伤害的空气》是一本好诗集
世纪文景 上海人民出版社
题图：Reverie sleep Series synchrodogs
配乐：Rain Circadian Eyes
诗歌君语
说真的，你也曾周期性的陷入对世界的疏离之中，对吗？如被吸入一只无底孔洞，缓慢、清晰，你能触碰到周围的一切和一晃而逝的情绪。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你进步了一点点，能安静体悟到两次疏离间不同的细节。你习惯思考一切，又因陷入不好的状态里，而无法进一步深入思考。说到底，无人能打扰你，你却被打扰了。你在犹豫，该任由不良的情绪自然流逝？还是放任自己责怪自己？实际上你只是，极为平静地孤寂着……
说真的，这很像我近来的状态。我试图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写成诗，写得挺特别，却不够精准。反是今天的诗，更令我有一种被逐渐浸润的奇妙共感。“可能需要远离众人，我才会真正入睡吧？”昨晚，我转辗反侧，真的这样问过自己。
诗人真善于抓住那些我们不能抓住的东西啊！说到底，这是一首于情绪中自然溢出的诗，这是一位能反复触碰诗之本质的诗人。勒韦尔迪，法国超现实主义先驱。他以“诗行外壳的精致，以及诗意内涵的飘忽构成其整个诗歌最显著的特点”（摘自《被伤害的空气》）1889年的9月出生于法国南方乡野。故乡的阳光、风、大海、沙滩使得他对大自然万物极度敏锐。敏锐是一枚不分方向的吸收器，容易感知美好，也容易感到恐慌。唯有不偏不倚的平静才是最透彻的活法。他曾经无比狂热，时刻准备着反抗，最终还是悟到了生命的本质，并且另辟蹊径地做了隐居修道院的寂静选择。你会认为他失败吗？可是他离世55年后，我们还在他的诗中得到安慰。好像仍然能同这个智慧的灵魂对话。谁又能最终定夺何为成功呢？
说真的，在生活的细碎面前，我总显得不知所措。受困时，我也并不比你更能超脱。我不知自己何时能起飞，但我还是简单，简单信着：“若你能得救，便是你在拯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