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是绝代女子,知性妩媚,风姿绰约,还有一颗灵敏的艺术心。1903年11月,她出生于上海,世代书香,自小便熟读经典,精通英法语言,在绘画、戏剧、音乐等领域造诣颇深。 她与林徽因一样,是上流社交圈叹为观止的奇葩,但林徽因更具大家闺秀的内敛含蓄之美,可以高贵若明月,也能低调如尘芥。陆小曼缺的,是一份沉静矜持,和坚守的韧性。 她喜欢热闹,耐不住寂寞,喜欢众星捧月繁花似锦的生活。她为交际而生,说白了就是朵交际花,当时有句评论是:“上海名媛以交际著称者,自陆小曼、唐瑛始。”也就是所谓以美艳著称的“南唐北陆”。甚至她在北平与徐志摩的邂逅,也始于一场热闹的舞会。 彼时,失恋的徐志摩遇上了耐不住寂寞的陆小曼,他们爱情的根基能否牢固,只有天知道。
同样师从梁启超,王庚与徐志摩算是同门师兄弟。认识陆小曼时,徐志摩回国已有一年多了。梁思成携林徽因出国留学,心仪的女子留给他的,是一个永不转身的背影。他孤独痛苦又是单身,便常去找王庚。 王庚总是很忙,便对徐志摩说:“我今天比较忙,让小曼陪你吧!”逢到陆小曼要他相陪外出,王庚也总说:“我没空,让志摩陪你去吧!”优秀的王庚,看不透徐志摩的孤单,也读不懂陆小曼的寂寞,因而他和陆小曼婚姻的失败,谁对谁错,都谈不上绝对。 陆小曼后来回忆与徐志摩的相恋,强调了当时志摩积极阳光的精神力量,对她的照拂与吸引。 一个风花雪月的单身男子,一个红杏出墙的有夫之妇,他们的恋情一开始便不被祝福。 从开始爱上陆小曼,徐志摩便存了激励她的心。她美丽温婉,富有才情,这是他爱上她的理由。他相信爱情的力量会让她觉悟,假以时日,他们会各有进步,那么这段被人诟病的婚外恋,便有了积极的意义。 纸包不住火,王庚到底还是知道了真相。对于博学多才、年轻有为的王庚来说,这自然是桩奇耻大辱。无论王庚有怎样的涵养,争吵总是无可避免,这段婚外恋情彻底曝光了,在20世纪20年代的北京文化圈,简直是头号新闻。徐志摩为避风头,开始了历时数月的出国旅行。 这段日子的分离,徐志摩与陆小曼饱尝相思之苦,往来书信也越发忧伤缠绵。10月的某天清晨,陆小曼忽然出现在徐志摩的办公室,喘息着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志摩,我和王庚离婚了!” 婚姻,是他们情感生活的分水岭。
那一刻的幸福毋庸置疑,但婚礼前谁也不曾料到,证婚人梁启超会用那样严厉的证婚词,将二人训斥了一顿。 梁启超说:“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你们两人都是过来人,离过婚又重新结婚,都是用情不专。以后痛自悔悟,重新做人!愿你们这是最后一次结婚!” 这是一篇空古绝今的证婚词,当时新人及满堂宾客无不失色。梁启超对徐陆婚姻一定是不满到了极致,因而在写给梁思成和林徽因的家信中,痛惜忧愤仍未平息:“我又看着他找得这样一个人做伴侣,怕他将来痛苦更无限,所以对那人当头一棒,盼望她能觉悟(但恐也难),免得将来把志摩弄死。” 他训斥的是徐志摩,其实他更想骂的是陆小曼。一个彩蝶般周旋于社交场所的女人,他不屑且厌恶。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所担忧的都得到了印证。 公婆离开后,徐志摩和陆小曼恣意享受二人世界。但这样的日子很快便结束了。北伐战争开始加剧,兵乱使小镇不再安宁,徐志摩和陆小曼只得转迁到上海居住。 迁居上海后的徐志摩十分忙碌。为了挚爱的文学理想,同时也为了婚后的生活开销,他与闻一多、胡适等人在上海环龙路创办“新月书店”,后又创办《新月》月刊;同时又在三所大学兼职任教,但即便如此,仍然满足不了陆小曼的日常消费。 十里洋场,醉生梦死。她开始频繁出入各种宴会、舞会、戏场,乐此不疲地打牌、听戏、跳舞、捧角儿,并且在花园别墅租了一幢楼,出入有私人汽车,养着司机、厨师、贴身丫头和众多仆佣,挥金如土,呼朋引伴,穿戴时髦高档,出入场所非尊即贵,十足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阔太。 徐志摩渐渐觉得,生活疲惫而乏味。他每月所挣银圆加上稿费,在当时已是一笔大数目,但仍不够陆小曼挥霍。说到底,他俩并不像。 翁瑞午是前清官宦子弟,家藏古董丰厚,长相俊美,擅戏曲、会推拿,对绘画和古董鉴赏也很在行。他与陆小曼也算有着共同的志趣爱好。 陆小曼身体不好。到上海后,日夜颠倒的生活引发旧疾,一次赶场连唱两天戏后,陆小曼突然昏厥了过去。翁瑞午及时为她推拿,才使她恢复如常。翁瑞午曾专门研习过推拿术,因此陆小曼一犯病,翁瑞午便用推拿术为她治疗,效果显著。此后,陆小曼渐渐对翁瑞午有了依赖。 大约犯病的时候比较多,翁瑞午又不能日夜相伴,陆小曼便听从了翁瑞午的建议,吸食鸦片来抑制病痛。于是,不论徐志摩在不在家,陆小曼都堂而皇之与翁瑞午一榻横陈,吞云吐雾。对陆小曼来说,她眼下最需要的,已不再是徐志摩的浪漫,而是戏友、画友兼烟友的翁瑞午所给予的精神麻醉。 尽管徐志摩在流言漫起时,自欺欺人地为陆小曼辩驳,但当他推开门,眼见妻子与另一个男人同榻而卧、烟雾弥漫醉生梦死的瞬间,真能一点都不在乎?忍耐总是有限度的。因而,1928年6月,爱情幻灭的徐志摩负气离家,出国散心。 1931年4月,徐母去世,陆小曼赶来奔丧,徐父不让她进家门,却让张幼仪主持操办家事。显而易见,徐家承认的儿媳,只有张幼仪。陆小曼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只能向徐志摩发火抱怨。 1931年11月13日,徐志摩从北京回到了上海家中。陆小曼照旧在吞云吐雾,徐志摩劝了几句,陆小曼却大发脾气,随手把烟枪向徐志摩脸上掷去。人没砸中,金丝眼镜却掉在地上摔碎了。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在登机之前,给陆小曼发了一封信:“徐州有大雾,头痛不想走了,准备返沪。”也许这是冥冥之中,命运给予他的最后一次救赎机会,但他没有坚持,坐上了飞机。从此,世间再无诗人徐志摩。 了解更多历史,关注公众号:婉如清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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