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愤怒情绪:挫折产生愤怒、怨恨、敌视等消极情绪体验并长时间难以排除 剖析恶魔

 青衣问道 2015-10-06



愤怒表情的目光时,脑内扁桃体(大脑中负责感知潜在威胁、调整情绪和指挥情绪行为的区域)活动强度增加了。


人类的眼神,是强大的生物脉冲发射源,能从眼睛里发出高频生物波,像X光或激光一样具有穿透力,影响接受者的中枢神经系统、大脑乃至整个身体。愤怒的情绪,使得眼神生物脉冲波频率超高.



愤怒情绪是从何而来?

这与嫉妒、自卑、敏感、脆弱的性格缺陷和处理人际关系及情绪调节能力低有关。

具有这些不良因素的人在生活中容易遭遇挫折,而挫折往往使他产生愤怒、怨恨、敌视等消极情绪体验,并长时间难以排除,当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如果受到一点哪怕很小的事情的刺激,就会情绪发作,导致行为失控而作案,伤害被害人。



犯罪都是由现实生活中的琐碎事引起,不良情绪长期累积而导致行为失控。 特别是在性格上都有明显缺陷,如内向、自卑、敏感、偏执、情感匮乏、人际交往能力低等。虽然他们的智商都很高,但他们对生命也都很漠视。


情商主要是指人在情绪、情感、意志、耐受挫折等方面的品质。情商对工作、人际关系的影响就变得特别突出和直接。如果你不好好控制情绪,就会对自己和他人产生不好的影响。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情商并无明显的先天差别,更多与后天的培养息息相关。

要学会理智地表达情绪,而不是压抑不良情绪。学会辩证地、一分为二地看问题或者学会换位思考、换角度思考问题,这样情绪会随之改变。最好掌握一两种在关键时候克制自己情绪冲动的方法,如放松方法中的深呼吸、离开冲突现场、转移注意力等。特别是要意识到在情绪冲动时不要做决定,更不要采取行动。因为此时自己是不理智的。


不要触犯隐私,彼此宽容、理解,有难相帮,自己有事情也要大方提出请求,千万不要逞一时口快。



想杀人,杀自己


        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就是很多时候会莫名起妙的升起一种冲动,用刀砍向自己,砍向孩子。而且在身边有凶杀发生的时候,表面是害怕和担心,内心却很高兴并有一种声音冒出:终于死了。这让我觉得自己非常血腥和暴力,我实在是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彷徨和犹豫了很N久,终于决定去找薇燕做心理咨询。


        薇燕让我回忆有砍人的这种冲动最早是什么时候?
        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是十一岁。
        砍向自己时是什么感受?
        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让家里人过得更好些。
        薇燕让我闭上眼睛进入内在看看,看看发生了什么?我看到家里乌烟瘴气的,爸爸不承担责任,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别人,我想要保护妈妈和弟弟,要把爸爸从家里踢出去,可是又心疼爸爸觉得他也很苦,想要替他分担痛苦。我又要把爸爸踢走,又要替他承担痛苦,很矛盾。
        妈妈不去面对奶奶和爸爸对她的欺负,一直压抑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却在我面前以受害者的身份诉说痛苦,她的痛苦让我觉得很沉重,不想听,可是我又觉得我也需要承担一些妈妈的痛苦,她太苦了。
        我多么希望妈妈不要这样,多么希望妈妈能面对爸爸和奶奶表达自己的愤怒。妈妈的压抑让我心里堵得难受,就跳到爸爸妈妈中间,告诉妈妈我比你更适合爸爸,想以此极端的方式,逼迫妈妈面对她的愤怒和委屈。
        薇燕让我听听妈妈怎么说,妈妈说:我一直在面对爸爸和奶奶,对你爸我没那么多的愤怒和委屈,我能够接受他的方式,对待你奶奶我不和她吵架,是因为她年龄大了,我不想等她离开了,我会后悔内疚。
        听妈妈这样说,我一方面很高兴,另一方面很愧疚,我是在要求妈妈以我的方式去面对爸爸和奶奶。爸爸妈妈的婚姻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糟糕。同时妈妈那颗宽容的心,是我不具备的。在我的生活中,对抗是我模式,只要嗅到一点控制的味道,马上以各种方式对抗,并乐此不疲。因为在对抗中我能感觉到自己有力量。
        薇燕说我也很控制,我不太明白。薇燕让我想象有个电视屏幕,里面有2个自己,我看到其中一个是很小的孩子,她的名字叫景然,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大人模样,名字叫丫片。景然很累,想要瘫到地上,丫片很强势,揪住景然的衣领告诉她:“不许倒下去,站好了。”
        景然很愤怒想要丫片滚开,可是却没有力气去反抗,只能任她揪住衣领。
        薇燕说,听听你想做什么?允许!
        这时,景然拿着一些铁钎,扎到了丫片的腿上,丫片倒到了地上,同时,看到了景然的力量心里却有些安心了,告诉景然说:“看到你这 么愤怒,我很歉疚。”
        “我恨你!我讨厌你!我想把你砍碎!扔出去!可是又不能真把你砍碎,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景然由愤怒转为悲伤。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对待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丫片大声的喊出来很伤心。
        去问问对方什么是爱,薇燕说。
        “我怎么做,你才觉得我是爱你的?”
        景然回答:“信任和放手。”
        丫片说“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并相信你能做好。可是我有些担心,你没有经验,没法应对一些人际关系和复杂的事情。”
        “我不去经历,不去磕磕碰碰,我怎么成长,我怎么会有经验?”景然有些生气。
        丫片突然意识到是自己不愿承受痛苦,不愿去碰未知的领域。才要保护景然避免磕磕碰碰。这时丫片才完全的放下心来,决定面对自己的痛苦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有恐惧也有兴奋。
        景然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她需要休息,因为已经撑了很久。
        最后两个人约定如果需要她们随时可以见面。至此我内在的两个对立的自己,算是走上了和解第一步。
        在生活中我的模式是,有情绪不表达,憋在心里,。憋,憋,憋,憋不住了,就歇斯底里的爆发一次。所以才会有那么暴力的自己,其实是自己是在受不了了,在拼命地呼救啊!
        这次心理咨询发现除了压抑和打打杀杀以外,生活,还有别的方式: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并聆听内在的各种声音。这样对待自己了,才有可能这样对待别人!这条路对我来说还很长。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另外作为妈妈我和儿子的关系就像丫片和景然的关系,我对儿子又控制又保护,想要把儿子改造成我想要的样子,需要他听我的,不允许他成为自己。儿子对我这样是又恨又愤怒却没能力反抗,有时候他就对我说的:妈妈,我不要你了,你走吧,我要杀了你,把你剁烂,埋起来。
        像极了我,又是一个我和父亲关系的轮回。怎么办?
        我会承担起来,让这个轮回从我这里终止。
        我要先去暖暖那颗“杀人”的心!
        我爱自己了,儿子才有出路啊!

(本文出自 人本/超个人心理研究中心 武汉心理咨询机构 武汉心斋 官方网站 http://www.,转载请注明出处)



父母愤怒的眼神对孩子有四杀


第一杀:


父母正在激烈地吵架,孩子忽然制造了某种轻微的声响,比如走动的声音,碰到了家具,滑动书包……父母带有愤怒表情的目光,瞥向孩子。请注意,这不是演员看观众,而是父母——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必须依赖生存的对象,射向幼小无助的孩子的目光。其杀伤力,远远大于演员愤怒一瞥台下的观众。


第二杀:


猴子遭遇的安德烈夫的眼神,是一个人的眼神,而孩子遭遇父母的眼神,是父母将原本互射的恨不得杀死对方的眼神,双双射向孩子。它不是眼神的“男子单打”或者“女子单打”,而是愤怒眼神的“男单+女单+混双”,试问,孩子能有多大的承受力?


第三杀:


父母在使用愤怒的眼神外,还有对孩子的撕扯。


他们吵得很凶,冲对方怒吼:“我们离婚!”然后让孩子说:“跟你爸过!还是跟你妈过!”


妈妈说:“远离你那混账爹!”


爸爸说:“你是咱老张家老李家老王家的种,别理你那神经病的妈!”


孩子夹在父母中间,不知所措,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第四杀:


吵到闹离婚的份儿上,还不算最糟糕。最糟糕的,是父母激烈地争吵完毕,妈妈或者爸爸,单独对着孩子说:“我受了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多的委屈,我之所以不离婚,我都是为了你……”


在孩子听来,这话意味着:如果爸妈离婚了,就不用整天吵架;爸妈吵架,是因为他们不能离婚;之所以不离婚,是为了我;我害了爸妈,让他们瞎了眼,找错人,整天吵,不幸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人生如戏。自己的戏份自己负责。


父母不肯离开他们的婚姻舞台,也许因为他们害怕婚姻这一幕落下,自我要面对未知的将来,也许害怕未来有个悲剧的下场。他们不敢面对婚姻的完结,离不开自己制造的婚姻大戏,却把不离婚的责任,归罪于孩子——他们带来人世的无辜小生命。


安德烈夫是一个演员,他站在舞台上,他入戏很深,他发射出愤怒的眼神,他用眼神杀死了场景师和乐队指挥,因为他们影响了他完美地演出。安德烈夫没有离开舞台,因为那是他的舞台,他需要完成他的戏份。不离开舞台,与场景师、乐队指挥或者猴子,没有关系,虽然,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们。


孩子能有什么错?


父母看到在在狂暴的争吵中瑟瑟发抖的孩子惊恐的大眼睛吗?


孩子死于父母愤怒的眼神下,死法有两种。


一种,顺从之死。


父母吵架,恨不得点爆全世界的火药桶,却经常荒诞地要求孩子,“不许分心”,“好好学习”,“考一百分”,“当第一名。”


孩子以为满足了父母的要求,父母就会不吵架,家就会平静下来。于是他们无暇抚慰自我担惊受怕的心灵,优先满足父母的要求。他们变得很乖,很温顺,善于察言观色,不给父母添麻烦。他们渴望以此换取父母不吵架的笑脸。可是做父母的,还沾沾自喜,向人夸耀——“我家孩子多懂事”!


我上初中的女儿回家说,她的一个父母经常吵架的同学,无论别人说什么话,都不住地点头,那种神经质地点头,谁看了谁难受,她问我这个同学,是否得了什么病?


温顺的孩子把自我恐惧的情绪、受伤的情感、真实的喜好,都隔离起来,深埋内心。他们发展出虚假的面具。戴着“顺从”的面具,焦虑、强迫、偏执、抑郁,安全感严重不足,外部世界发出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们惊惶不已,条件反射似的拼命点头。他们也许能让父母快乐,但是他们自己,却无法让自己快乐。


长大后的他们,往往与幸福相隔遥远。跟据我的经验,来找我咨询的来访者,只要21岁之前跟亲爹亲娘在一起生活,成绩优异,工作不错,却遇到人际交往、亲密关系、自尊低下等等障碍,寻求心理帮助,八成以上的,都在父母不断争吵的环境中长大。


另一种,叛逆之死。


有的孩子走到了温顺的对立面,成为家长眼中的“问题集中营”。



孩子的方式,类似于电影《英雄儿女》中王成的“向我开炮”!


用不断制造的问题麻烦,把父母相互瞪视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如果父母要求孩子学习好,孩子就会变得爱逃学;如果父母要求孩子多吃鱼肉,孩子可能专吃青菜。总之,父母要求什么,孩子便反着干什么,让父母火冒三丈,恨铁不成钢。


神奇地,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父母,在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结成了比夫妻恩爱更加牢固的“救孩子同盟”。


父母不断唠叨孩子的各种要求,出发点都是为了让孩子“好”。而叛逆的孩子,走到了“好”的对立面,由此,万分遗憾地错过人生最重要的学习时光,和成为最好的自己的可能性。


叛逆的孩子杀死自己,成全了父母“救孩子同盟”,以自我毁灭为代价,挽救了父母吵吵闹闹的婚姻。


当我们的父母,坐在一起,齐声痛骂,那个气死他们的孩子时,他们能否意识到——咱俩都对婚姻不满,咱俩不断吵架,咱俩吵到愤怒的最高潮,把目光瞪向了孩子,咱俩杀死了咱俩的孩子。

黄鑫,畅销书《女性心理成长自疗课》





揭秘变态杀人狂的内心世界:心理就像1岁婴儿


加拿大虐杀碎尸案、美国活人啃脸、湖南杀妻后用盐腌制……忽然这么多“变态杀人狂”横空出世处。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件?究竟是什么目的和情绪驱使他们违背做人的基本伦理?当一件又一件的悲剧降临,网民迎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愤怒恐惧?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狂欢?搜狐特邀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姬雪松教授为大家揭开“变态杀人狂”的秘密的内心世界,以及网民面对悲剧的心态。

对话嘉宾: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姬雪松教授
中国心理治疗与心理咨询专业委员会秘书长

  “良心”是一种心理功能

  变态杀人狂没有发育出良心


最近虐杀、碎尸、吃人的新闻让网民很“凌乱”,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姬雪松:关于加拿大马尼奥塔的虐杀事件,我们并不了解太多情况,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他的生活经历怎么样,我们并不清楚,但是从他所做的事情来看,这个人可能是个精神病水平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也叫病理型人格障碍。

  这一类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的“良知功能”发育不好。比如对于马尼奥塔来说,他这个人是没有良心的。这个良心不是一个道德概念,而是一种功能。比如特别小的孩子,他会打爸爸打妈妈摔东西,丝毫不会内疚,此时的他没有什么良心可言,但是在养育的过程中,他发展出良心。良心不是与生俱来的,良心发育的起点大概在3-5岁的时候。

  良心是一种功能,它包含着很多内容——有良心的人知道什么叫公平,这个人会比较可靠,能够理解道德伦理,让自己遵纪守法,他还有理想和追求,同时他还想要做一个诚实和守信的人。如果上述的这些他没有做到,他会感到内疚或羞愧。

  这些都是功能,而不是从道德的角度去评价,就像人们有认字读书、学会物理化学的能力一样,良心也是一种能力。对于马尼奥塔这类用残忍手段杀害别人的人,往往在良心上有缺陷。他们不能够同情别人,他们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想象对方的情感,他们的意识里也没有什么伦理道德,所以也不会因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而内疚或羞耻。

  正常人是不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的。就像电影里经常演的复仇情节,面对一个杀了自己全家的坏人,甚至都开不了枪、下不了刀,就是因为那是杀人,正常人会感到内疚感到痛苦。包括战争,在战争开始前都要做战前动员,战争是干嘛的?战争就是去杀人的,但是他们要有足够的理由才能去杀人。而这些严重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人却可以非常容易地去杀人,杀人对他们来说没有内疚、没有罪恶感的阻拦。

  1岁以内的婴儿都是“变态”的

  杀人狂的心理发育停留在1岁前


这些人为什么要去虐杀?是为了追求快感?

  姬雪松:一个一般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他们杀人并不是为了追求某种特定的快感,而是为了消除某种愤怒。平时正常人也有跟人吵起来的时候,甚至大打出手,但是我们很难因此去杀人。可是这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由于他们没有内疚感和罪恶感的阻挠,他们就可能因为一点点的愤怒去杀人,这对他们来说就像正常人吵吵嘴一样。这些人得到的不是快感,而是一种愤怒的消退。

  反社会型人格也分级别,就像奔驰生产小汽车,夏利也生产小汽车,从车型上看他们是一个级别的,但是从车的档次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人格障碍也是一样。有的人格障碍者,虽然他的良心不好,但是其他方面发育得稍微完整一些,比如他能获得性满足的对象,一个成熟的异性,他在这些方面的诉求在正常范围之中。但是如果有人惹到他了,他可能会把这个人杀掉,他的病态病在良心上。

  可是有一些反社会型的人,还合并了一些欲望的倒错,其中以性最为突出和明显。比如有人会奸尸,就像这次事件中的马尼奥塔,他不仅奸尸,甚至还把人吃掉,让正常人都觉得恶心,但是对他来说,他对于性的那种追求、性对他的意义和普通人不同。他更像一个非常原始的小孩子的状态:如果按成人标准去看小孩子,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变态的,比如1岁以内的小孩子,他们最快乐的事情是不断地吃东西,无论这个东西是能吃的还是不能吃的,他都会塞到嘴里去,他会把喜欢的东西吞掉、消灭掉,他才觉得自己拥有了这样东西,而成人不是。如果我们看到喜欢的东西,我们可以拥有它,但是不一定需要把它毁灭掉才能拥有。1岁以内的婴儿,他们是把一个东西淹没在自己的身体里、毁掉一个东西,才感觉拥有了这个东西,但是因为他小,所以在正常范围之中。

  对于马尼奥塔来说,他对于性的追求就停留在1岁婴儿的水平上,他试图通过一种肉体上的占有和消灭来拥有自己想要的。他虐杀小动物的时候,虐杀男朋友的时候,他可能是有快感的,因为他占有了。

  举个例子说,唐僧取经的路上遇到很多想吃掉他的妖精,这些妖精觉得吃了唐僧肉就占有了唐僧十世修行的功德,可以变得长生不老。这是神话,但是神话描写的这个妖精正是人类原始的功能状态。这些妖精是变态的,但由于他是妖精,人们觉得他的变态和妖精的角色正好匹配,但如果他是人,就很变态很可怕。加拿大的马尼奥塔就是这样的“妖精”,他停留在人类心理功能发育的原始阶段。

  前一种在虐杀中消除愤怒的人,可能只是良知发育的缺陷,而后一种在虐杀中获得满足或快感的人,除了良知发育不健全,还合并了欲望的倒错。

  童年时没人管也是严重虐待

  造就心理功能上的“侏儒”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人格障碍?

  姬雪松:造成这种人格障碍可能有先天的因素,但是这个不能确定,人们只是在观察,现在可以看到有共性的就是后天的经历。为什么正常人从一岁到两岁到三岁,不仅年龄增长,他的功能也在增长?因为我们有父母的养育,伴随着这种养育我们在成长。而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在养育的过程中都遭遇了非常严重的剥夺,包括关系的剥夺、爱的剥夺、关注的剥夺、生活料理的剥夺——他可能有妈妈,但是这个妈妈他似乎永远得不到,他的妈妈可能会定期喂养他,让他身体不死,可是在情感需求上,妈妈根本不存在。妈妈不能只是奶瓶,但这个人的妈妈可能只是个奶瓶,他的情感从来没有人去关注,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去了解别人的情感,也不会介意别人的情感,因为他从来没被介意过。

  也许每个人生活的具体形态不同,但是他们往往在童年早期都遭遇了这种严重的剥夺。这种严重的剥夺是一种非常严重的虐待:虐待有两种,一种是阳性的虐待,包括肉体上或者精神上的虐待;还有一种是阴性的虐待,就是没人管他,这种虐待更可怕。所以他的发育停滞了,这种人是心理功能上的“侏儒”。我们看到侏儒患者虽然年龄在长但是个子不长,身体始终像个小孩子一样,而这种反社会人格障碍者年龄在长个子也在长,可心理功能不长,一直像个小婴儿一样。

  有变态倾向的人很会隐藏

  细微迹象识别反社会人格障碍者



怎样识别出这些有变态倾向的人?

  姬雪松:这种人虽然有欲望上的倒错,但他并不是傻子,他的智商是正常的,他知道这样的事可能不被别人接受,所以他会隐藏自己,所以这类人并不那么容易被识别。当我们没有深入了解的时候,很难从他的脸上、从言行上识别出一个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

  但是可能会有一些迹象,比如很小就有虐杀小动物的经历,或者有特别明显的性的混乱,或者非常早的性经验,早年有非常明显的对社会规则的破坏——比如旷课、逃学、骗钱、说谎……因为那时候还小,他还不太会隐藏。一些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是可以通过这些经历检索出来的,但这种人是不可被治愈的。



  正常人不会因为某些刺激就变态

  就像人们会看毛片但不会学毛片

正常人偶尔也会有很愤怒、很变态的情绪,这些人会不会因为某些事件而慢慢发展成为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姬雪松:正常人可能经常有很多变态的想法,但这些变态的想法只不过是在脑子中略有浮现而已,当这些变态想法浮现出来的时候,正常人会觉得“我在想什么呢!”,他们自己能批判自己,也不会因为这种东西而过度烦恼,更不会去实践这些想法。

  就比如看毛片,毛片里经常有很变态的情节,但他们是在做戏,作为正常人可能会幻想,把自己代入到那种场景里去,但是真的让你尝试你会去吗?可这个马尼奥塔本身就是个毛片演员,他很渴望那些幻想能实现,但是他也知道有些可怕的幻想代价太大,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毛片演员,部分地实现了这些幻想,但是这些不足够,他要真实地实现。

会不会有人去模仿?

  姬雪松:如果一个人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去模仿,那这个人本身可能就有人格障碍,一般人不是想模仿就能模仿的。

  正常人不会从虐杀视频中得到享受

  即便去看也是咬着牙看的

这么多的虐杀事件出现,网络上也传播甚广。人们为什么如此热衷于关注这样的悲剧事件?

面对虐杀事件,正常人的普遍反应都是恐怖、可怕、厌恶、恶心、不可理解、无法相信……但同时,因为这件事离人们的生活很远,也可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虽然人们在谈论这件事,可人们很难在这样一个故事里得到享受。比如毛片的例子,毛片是人家在享受,跟看的人没什么实际关系,但是为什么人们愿意看它,甚至还感受到兴奋和享受?因为人们会把自己想象成里面的某个人物,会通过那种认同得到某种象征性的享受。但是这种虐杀事件,正常人不会把自己认同成任何一个角色,并且从中获得享受,无论是那个被杀者还是杀人者。

  虽然有很多人喜欢点开链接看这条新闻,会找出这段视频播放,但他也是咬着牙看的,未必是爱看,可能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看看,这是我们人类的一种猎奇心理。

但确实有很多人喜欢看虐杀的影片。比如中日韩拍恐怖片大多是鬼片,但欧美的很多恐怖片大多是虐杀的影片,居然有很多人喜欢看,为什么?

  姬雪松:不管是鬼片也好,虐杀影片也好,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让人们感到恐怖。恐怖片提供了人们这样一个心理过程——你通过一个电影让自己陷入一种非常恐怖和无助的境界中,然后伴随着电影的结束,紧张消除,我们重新感到自己还活着,我们正常人追求的是在恐怖的刺激之后所产生的安全的体验。比如像锻炼,不管是爬山跑步,本身做起来都是很痛苦的,但是痛苦过后的放松感会让放松的效率明显增强。所以人们爱看恐怖片,并不一定是认同那个恐怖的满足,而是对恐怖解除之后的那种情感的追求。

  当然也有极少数人看恐怖片是对那个情节感到享受,看恐怖片对他来说就像看毛片一样有快感,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变态。

  悲剧不是不可以被消费的

  幸灾乐祸是人的一种常态

 
现在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甚至似乎很多人在消费这个悲剧?

  姬雪松:人们不是不可以消费悲剧,人们消费的悲剧还少吗?

但人们会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

  姬雪松:我们也可以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我们仍然可以谈论它,人们并不是只可以谈论对的事情。幸灾乐祸是人的一种常态,但这种幸灾乐祸是有限度的,幸灾乐祸不等于这个人没有良心。

  我们爱看朝鲜的新闻、爱看朝鲜的照片,我们享受别人的痛苦,感慨于我们的生活不再水深火热。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良心,因为他距离我们很远,所以有些痛苦的东西被隔离掉了。如果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的邻居身上,人们就不会像发生在异国他乡的事一样轻松地谈论它了。同样是你,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邻居身上和发生在异国他乡,你的态度和你允许自己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因为这种地理上的距离有会激起你更多情绪,而由于时空的差距,我们悲伤和痛苦的情感被隔离掉了。

  担心害怕可以让人提高警惕

  但被“吓坏了”说明有心理障碍

  搜狐健康:有些人看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觉得很恐怖,觉得2012真的来了。有人去幼儿园杀小孩,有人杀医生,有人自焚,现在又有人吃人碎尸,有人会担心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有一天在自己身边发生。

  姬雪松:这种担心首先有一种积极的功能,让人们提高警惕,防范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正常人会根据事件发生的几率,匹配一种相应程度的情绪和警惕级别。对于这次的事情,可能刚听到的时候、想象的时候会短暂地感到可怕,但是有的人却不是,他们会对一些小概率事件报以高级别的警惕,这常常是一种病态,但这种病态的严重程度并不高,比如神经症、强迫症、疑病症,都是对小概率事件的高度警觉和高情绪匹配,这本身也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俗称心理障碍。比如有的病人怕得艾滋病,其实得艾滋病人人都有机会,但这种几率很小,你只需要注意那些特定的渠道。但是有心理障碍的病人就会觉得染上艾滋病就像得一场感冒那么容易,那么防不胜防,这种匹配上的误差反应了一个人心理的功能。

看了这样的虐杀视频,会不会对网友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

  姬雪松:有这种可能性。比如我曾经看过美国校园枪击案的视频,那不是演电影,每一声枪响之后就真的有一个人死去了,那么真实。我还看过一个基地组织的视频斩首,虽然那个片子最后一段被模糊掉了,但是你知道那不是闹着玩的,那不是演戏,你会觉得很可怕。但正常人会明白这个事情离自己有多远,究竟有多大的概率,因此而匹配一个近似的情绪。如果他被这件事情吓坏了,吓得影响工作和生活了,那他一定不是被这件事吓坏的,他之前的心理功能就有问题,只不过借此机会被发散出来罢了。

  这个世界就是充满着幸福的、光明的、美丽的

  可怕的、阴暗的、猥琐的东西,它们是并存的

最近如此多的虐杀事件,也引发了人们对这个社会的诸多感慨。

  姬雪松:这个世界就是充满着幸福的、可怕的、光明的、阴暗的、美丽的、猥琐的东西,它们是并存的。不是每天只发生恐怖的事情,每天还发生着感人的事情,不是只有马尼奥塔这种让人害怕的人,还有像吴斌那样让人感动的人。




杀人狂大脑构造之谜



  近期,连环杀手制造的屠杀接连上演——美国科罗拉多州“蝙蝠侠首映”12人被杀的枪声还在人们心头萦绕,中国辽宁17岁少年小李又用军刀刺杀9人。凶手对手无寸铁的人大开杀戒,对妇女儿童也毫不手软,为何毫无同情心?  
  

  ●扫描发现连环杀手的神经系统异于常人,造成他们性格冷血

  ●小时候缺乏关爱令孩子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只好用暴力解决

  ●连环杀手利用人们不相信熟人会作恶的心理长期掩饰真面目

  编译 伍君仪

  近期,连环杀手制造的屠杀接连上演——美国科罗拉多州“蝙蝠侠首映”12人被杀的枪声还在人们心头萦绕,中国辽宁17岁少年小李又用军刀刺杀9人。凶手对手无寸铁的人大开杀戒,对妇女儿童也毫不手软,为何毫无同情心?杀人狂中有不少是青少年,为何同是小时候受过生活的打击,有的人看得开,有的人则想不通,要愤怒地报复社会?

  今天的神经科学正在追踪危险罪犯的变态心理,发现他们的大脑结构跟常人不一样,大脑功能障碍衍生出狂暴的想法,令他们无法懊悔与同情,无法抑制自己的犯罪动机,也难以理解自己行为造成的灾难后果,于是一步步走上毁灭之路。

  编者按:

  解开连环杀手的迷局需要依靠科学手段

  人类面对自己的同类蜕变成残忍冷血的连环杀手,除了识别、躲避、追捕、消灭,其实可以有更加积极的应对方法,那就是研究其犯罪心理。一个人的心理就在大脑之中,100多年前的科学家就希望通过解剖连环杀手的大脑来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因素令他们是去人性。然而人类的大脑实在太复杂了,即使在影像学扫描技术日益发达的今天,科学家仍然未能看透一个人是怎么想的,更别说能检查出杀人的动机。

  然而,对杀人心理的研究是“积跬步以至千里”的过程,越来越多神经科学的研究证据显示连环杀手存在一定的规律,例如神经的异常令他们无法理解自己行为的后果。犯罪心理学家也对此表示乐观,相信随着神经科学、心理科学的进一步发展,人类最终可以及早发现犯罪的苗头并加以防范,甚至让杀手冷血的心回归正常的轨道。

  神经学:杀人狂的脑子异于常人

  1898年,至少残忍杀害了14人的“法国开膛手”约瑟夫·瓦彻被处死后,大脑被分割切片,分发到科学家们的手上,每人研究一片,但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

  1966年,查尔斯·惠特曼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塔楼上射杀数人。他认为自己的脑子不正常,遗下一张要求尸检的字条后自杀。医生发现,他的大脑中有一个核桃般大小的肿瘤,压迫了大脑的“下丘脑”和“杏仁核”。

  1996年,在苏格兰屠杀16个孩子的托马斯·汉密尔顿在死后被进行了解剖,发现他患有甲状腺疾病,相信与精神错乱和强迫性的暴力行为有关。

  杀人狂为什么会杀人?认知与神经科学家希望搞清楚暴力犯罪是否有生物学基础。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犯罪学家阿德里安·雷恩很早就对监狱中的杀人犯、暴力狂、心理变态者、反社会人格障碍者进行各种大脑影像学扫描,发现他们大脑的沟回、核团、皮层具有结构与功能上的损伤,估计这些大脑异常让人不怕受惩罚,道德判断也遭到破坏,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对别人造成的情感伤害。

  一个小岛上的儿童比其他地方的孩子更容易出问题,雷恩就在他们的皮肤上放置感应器以测量激动状态,发现他们的心率与皮肤反应都比较低,估计是没有体验到正常的恐慌与沮丧,所以做出危险行为后不会有教训,也没有同情心。在改善营养以及加强教育之后,一些孩子长大后犯罪率有所下降。

  2012年7月25日,美国最高法院取消了对青少年杀人罪的“终身监禁,不得假释”的重判,原因之一就是神经科学的研究进展——与成年人相比,青少年更容易冲动,更容易受到负面影响,他们的大脑思维与情感都不成熟。

  小李杀人有生物学基础吗?是大脑天生发育异常还是服用毒品刺激了神经系统?用神经科学研究犯罪方兴未艾,对大脑的扫描还将进一步深入。美国西尔斯大学法律心理学副教授凯瑟琳·拉莫斯兰德博士展望,随着数据越来越多,扫描越来越精确,未来也许可以对危险分子进行改造。

  心理学: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

  2012年2月27日,17岁的莱恩持枪进入美国克利夫兰市沙登高中的食堂,瞄准一张餐桌上连轰数枪,杀3人伤2人。他表示没有明确的目的,但一名受害者正在与他的前女友约会。进一步调查发现,莱恩的家庭背景复杂:父母都因为家暴被捕,哥哥吸毒,还有几个亲戚曾经袭击他人。但是,莱恩此前没有暴力的记录。有人说他曾被欺负和戏弄过,有人说他也有朋友。

  人们以为杀人狂为了谋财才会害命,但拉莫斯兰德研究过25个连环杀手之后认为,他们的杀人动机很复杂。有时他们杀人后会偷受害者的财物,但更多的时候杀人动机与钱无关,而是为了满足复杂的心理需要。例如,有的凶手只是为了出名:1999年,美国李特尔顿市哥伦拜恩校园枪击事件造成12名师生被杀,不久警方查出有好几个人想“超越”此案,包括佛罗里达州一名13岁的女孩,她准备血洗自己的学校,幸好有人举报而未能得逞。

  在上世纪7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德里克·米勒和约翰·卢尼注意到,青少年杀人犯没把别人当人看,而是把人看成阻碍自己的物品,因此变得冷血而杀人。原来,他们也有过被“不当人看”的时候,而且受到这样的对待越多,就越容易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别人。

  很多心理学家认为,连环杀手小时候有依恋障碍,是父母对他们不好所致。研究发现,男孩如果在小时候缺少母爱,日后发生暴力问题的机会增加一倍。他们受到别人欺负或拒绝后变得愤怒,久而久之,当他们预计到自己可能会被人拒绝,就会对别人的话过分敏感,本来没有敌意也听出了敌意,结果他们偏激地选择“先发制人”,进一步加剧人际紧张,令自己更容易被人拒绝,变得更加沮丧。少数孩子最终诉诸暴力来报复、惩罚别人,如果配合一定的计划,就可酿成多人死伤的大惨剧。例如,法国的埃里克·波莱尔极度崇拜希特勒,1995年的时候用锤子和棒球棍打死母亲、继父和哥哥,然后拿一支猎枪步行到6英里外的市区,杀9人,伤7人,最后自己爆头。

  这是一个自己打败自己的恶性循环。小李是否在恋爱被拒绝之后深陷其中?拉莫斯兰德称,及早发现孩子受到的困扰也许是预防惨剧的唯一方式,一定要从他们的认识层面进行处理,而不是简单地禁止他们的行为,因为充满仇恨与愤怒的人如果决定用暴力解决问题,总能找到机会下手。

  侦查学:识破身边冷血杀手的伪装

  加拿大空军上校罗素·威廉姆斯曾为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等多位国家元首驾驶专机,还曾任该国最大空军基地的司令官。在同僚们的眼中,威廉姆斯通过了层层选拔考验,是履历辉煌的军界明星。然而大家万万没有想到,他是一名连环杀手,奸杀了两名女下属。

  美国女子朱迪思嫁给加里·里奇韦14年之后,才得知老公在华盛顿州的法庭上供认曾杀害49名女子,当场震惊了。在她眼中,老公是每日给自己送鲜花糖果的殷勤骑士,一起生活这么久,从没注意到他有反常的举动。她只知道有些妓女被杀后,老公曾被警方调查,但他通过了测谎器检查。

  社会公众往往认为连环杀手都是孤僻的恶魔,不爱和别人打交道。很多小说和电影就是这样描绘的,而有些连环杀手确实如此。然而拉莫斯兰德指出:这个想法太幼稚了。今天很多杀手在生活中是很随和的人,在朋友、亲戚、同事、配偶的眼中貌似很正常。他们很善于利用人性打消别人对自己的怀疑——人们以为在行为上跟自己一样的人就是正常人,而且人们只注意到符合自己想法的表面现象。

  美国连环杀手杰夫瑞·达莫的父亲里奥内尔·达莫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被控杀害17人。他曾问杰夫瑞为什么要拿钱买冰箱,得到的回答是“冰箱可以省钱”。他没有任何怀疑,但实际上冰箱是用来储藏受害者心脏的,方便以后煮了吃。

  父亲不信儿子杀人,是可以理解的。大多数人只有觉得事情很奇怪的时候才会警惕,而身边的亲人即使见到杀手做出异常的举动,也常常往好的方向想。在亲密关系之中,人们更是对异常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免关系破裂。拉莫斯兰德称,这一点常常被连环杀手利用,亲密关系成了最佳的掩饰,他们一边持续作案,一边与你成为朋友,继而相恋,终成眷属,生儿育女……

  要识别连环杀手,你需要掌握侦查学、法医学、心理学等专业的知识。即使是非专业人士,我们也要多留一个心眼,提防身边那些“挺老实”的人。







殘酷者,為何成為殘酷者?

隨機殺人與犯罪心理學




幼年時曾有段時間想念法醫,

後來才發現,其實是想成為犯罪心理學家,

於是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裡,

自學了許多殺人犯的資料及犯罪心理學;

我媽看到後問,不會害怕嗎?不會受影響嗎?

我想了想,說:

「我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所以才很想去理解,

這種能做出一般人做不出來事情的人

是怎樣思考的。」

 

 

● 殺人者的心理動機及科學研究

 

 

人遭遇挫折時,

大致會把原因分為內歸因或外歸因;

(別人的錯,或錯在自身。

實際上的理論更顯複雜。註一)

相對的外顯行為,就是自殺自殘

對上傷人殺人。

以對象分,分為有、或無目的性對象殺人:

有特定目的殺人,多半帶有一個圖謀自己的私因(復仇、利益等等)。

無特定目的對象者,又可因動機大致分為:

殺人行為能使他獲得快意、成就感,

(如流血或尖叫,可以帶來興奮)

殺人行為成為某種有特定意涵的儀式,

(如食人肉者,或將受害者全身血抽光,擺弄成特定姿勢)

殺人行為昭顯並滿足了其權力的奪回與再生,

(如性無能者受盡嘲笑,於是虐殺妓女以視為

男性尊嚴之取回)

殺人行為是宣揚某種理念,表達內在某些思想,

(如恐怖攻擊行動)

殺人行為視為對整體社會的反擊,

某種程度上代表對人生無力感的恨意,

隨機投射到不相關的人身上。

(如隨機傷人殺人)

某方面來說,他們都是藉由殺人這個「行為」,

來獲取對自己某些面向的欲求不滿,

這些可能來自人際、工作、或者成就挫折。

有些是偏向「反社會」的思想模式,

但也有些動機,可能出自於學習、仿效或被教導,

或受到長期壓迫、虐待,而出現的扭曲性思考。

(例:「這些人這樣無情地傷害我。

我又為什麼要對他人好?有什麼用?」)

冷漠、現代化的個體無依心態、找不著支持系統,

的確會加速一個脆弱個體的崩解。

(最終極的,就是自殺或殺人。)

當思想或情緒被扭曲到某種程度時,

社會規則或倫理道德,原本就不會被視為重要的;

更何況帶有反社會人格傾向者,多數時候是十分自戀的。

 

遭受挫折的情緒紓發可以有許多種,

為什麼他們會選擇殺人這種方式?

「同理心的缺乏」與「對他人痛苦的麻木」是一個主因,

近年來隨著科技的發達,發現:

 

① 大腦掃瞄 fMRI 發現殺人犯在大腦前額葉皮質區(Prefrontal cortex, PFC),

特別是 Orbitofrontal cortex 與一般人存有差異;

  這個區域很重要,在於與情緒感受及決策有關──

  一般人在感受他人痛苦時,會同情或同理,而有所應對,

  但此區大腦受損者,是不會有反應的。(註二)

 

② 暴力(戰士)基因 MOMA 的存在──

位於 X 染色體之上,對應的蛋白功能

將腦部失去功能的訊息分子降解、清除;

如果它無法正常工作,會造成神經傳遞素在大腦中堆積,

如此會造成反常情緒及暴力行為。(註三)

 

美國的確有些案例,舉出這些科學證據

嘗試在法庭上介入;

但目前的研究(及審判態度)仍大多指向:

光只有反社會傾向的腦,或擁有暴力基因

並不一定會有犯罪行為的產生,

而是 ③ 誘發因子的存在與否──

包括壓力、受虐與家庭問題、在同儕中不受歡迎、

被霸凌、學業落後等等

佔據了極大的因素。(註四)

因為這領域的研究仍少,於是

①/②(偏先天因素)與 ③(偏後天因素)之間的關聯,

究竟可互為獨立?或相互依存?

至今仍沒有完全的定論。

但有一點相較重要的是:

許多犯下讓人難以理解罪行的殺人犯,

針對他們的訪談研究中,可發現──

多數人的確有過 ③ 誘發因子的遭遇。(註五)

更值得思考的是,

(不論因為現實或研究資源的受限)

目前完全無法以 ①/② 來確定殺人犯

「本質上即帶有精神變態傾向」,

或是

「根本上,他們幾與一般人無異。

但是因為 ③ 的後天因素過於強大──

於是最終,讓他們出現了此種扭曲的思考與人格。」

 

所以小結一下:

幾乎與所有精神疾患的病理形成一樣,

殘暴者最終成為殘暴者

是多種因素交互影響的結果。

而粗略地將殺人動機整理,就分為:

殺人是為了從特定對象謀取私利。

殺人是為了滿足自己不正常的心態,

獲取成就感,或者情感麻木。

最後一種,是心智原本健康的正常人,

長久處於社會邊緣,或成長在價值觀錯亂的環境,

成為一種(可能,或自認是)受害者的反撲。

 

 

● 「誘發因子」的存在

 

 

說兩個故事。

在台東偏鄉課輔時,偶爾會遇見之前曾被家暴或受虐的小孩;

能感覺出他們正在痊癒,或者好轉,

但三不五時,仍能感受到他們對這世界的恨。

我也是親自接觸後,才真切地意識到:

這社會也許沒有比偏鄉、貧窮又受虐的孩童

更弱勢而無助的族群了。

另部份則是臺灣的心理衛生,

也許仍陷於資源的嚴重匱乏,以及分配不均。

另一個故事,則發生在精神科病房,

我遇見了一位有反社會傾向的年輕大叔;

大叔非常聰明,卻常把病房搞得雞飛狗跳。

他的人生幾乎就是一部在社會邊緣的掙扎史:

入獄、服刑、出獄、工作不順,而後再一個循環。

可以感受到家人對他的期望,加上他對自己要求的壓力,

開始在他身上累積;

無法在社會上獲得成就感,於是就挑釁病房規則,

以證明自己,得到滿足。

唯一在他與小女兒及母親會面時,

還是能看見人性美好的一面。

但他也義憤填膺地告訴我:

「妳以為這個社會,對我們這些底層的人、

這些更生人有多寬容?

這個社會,願意給我們多少機會?」

 

我不是說這些人不需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我只是想反思,這個社會結構

究竟對那些站在懸崖邊緣的人,

是拉了一把、或者推了一把?

部份最終成為加害者的,

原本都是受到傷害、被不公平對待的被害者。

所有情緒中,最有殺傷力的

叫做「絕望」;

只是人處理絕望這種情緒,如一開頭說的

可分為兩種:一種如憂鬱症患者的「內歸性」,

於是他們可能自殺或自傷;

另一種就是讓情緒向外發散的「外歸因」,

於是就成就了殺人或傷人。

 

的確也是去年到偏鄉走了一趟後,

才發現臺灣的城鎮差距,已拉開到讓人驚訝的程度,

更嚴重的是貧富差距。

大眾運輸最美妙之處在於:

不論人們是貧是富,是貴是賤,

看來都是平等的,都有使用的資格;

但最諷刺的,也是在大眾運輸上,

可以看到「理想中」理應平等的人們身上

所擁有的,是多麼不相等。

想像你是一個社會邊緣人,

想像你努力了許久,

但你也許永遠無法獲得

那些家底殷實者所取得的;

想像你的人生再怎麼上進,

只要社會階級開始固定,貧富成為世襲──

許多人就無法翻身。

想像那帶著羨慕,又是嫉妒,

又無能問蒼天的不滿;

想像在冷漠與無助中,開始發酵。

人格未臻成熟的兒童及青少年,

內心大致也會有同樣的情況;

而多數時候,他們還未有良好的表達能力、

情緒知覺能力,

他們暴力的原因,有時不完全源自於憤怒──

而是混雜了更複雜的,

對人生難以言喻的徬徨,以及哀傷。

 

不論是要求在貧窮線上掙扎、

或對未來感到困惑的人們,

期許他們能有莫名正向樂觀的思考模式,

比如「只要努力,最後一定能成功!」

「人生最後一切都能好的!」

是有些不切實際,而有暗隱的危險的。

當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現實受挫,也無能得空喘息──

最終因絕望而反噬的力量非常可怕。

統治階層,既得利益者,或掌權者

一直以來容易輕忽的是:

他們資源的得以被集中,

是來自於一個壓迫、剝削、而不是那麼公平的制度,

而這個社會制度,仍被大多數人遵守著。

想想為什麼我們仍願意遵守?

因為我們仍能從中得利;

想想為什麼有些人已經棄守?

因為他們既然已在這個制度下,

看不見明天,不明白人生的意義,被放棄──

又為何要遵守這個遊戲規則?

 



 

整理這些資料時,

我把死者及傷者的資料置於一旁,提醒自己:

行兇者最終仍需受到譴責,負起責任。

但一個可被反省的點是:

如果一齣悲劇的發生,

主事者需擔負 60% 的主動責任,

那系統性的、40% 的被動因素,

就可以因此被忽略、不去檢討或改進,

將責任全部百分百,歸於主事者嗎?

於是,若再有類似景況的主謀者,

會不會在因襲的誘發環境及因子下,

再度被催化?

 

殘酷者,往往不是一開始

就成為殘酷者;

一如瘋子,常常不是一生下來

就是個瘋子。

斬殺一個女巫是容易的,

但後面是否跟著千千萬萬個女巫?

犯罪是一種「行為」,

行為代表後面藏有「動機」,

而動機需要時間去醞釀、去籌備、去完善。

制止或懲罰一個「行為」,

收效可以很迅速,但效果會很短暫,

因為行為是可以被學習、被模仿的──

而那些培養出「動機」的沃土或環境,

如果沒有辦法檢討或改善,

犯罪行為就會再次被下一個人重複,

甚至被改進、升級。

 

人們對犯罪者有害怕、恐懼、排斥的情緒,

十分正常,因為他們的思考模式

確與一般人差異極大;

也不用強迫自己去接受或同情,

但至少嘗試去理解。

理解的意義不是貼標籤、

找出這個人與大眾的「岐異性」,

而是去理解──

那個成就出差異結局的「原因」是什麼,

然後也許設法預防,或者給予幫助。

人是一種動態的、會隨環境變動的生物,

只看一個截面,仍不足以體會他的全貌。

我明白這十分困難,

就像治療人格疾患,

或改革一個已生根的制度──

如果沒有在初始上打好根基,

後面花上的,都會是十數年以上

漫漫矯正的光陰。

 

仇恨是一種情緒,驚恐是一種情緒。

以情緒當成武器,對付情緒──

會讓人感覺安全,

但往往對事情的推進,沒有太大幫助。

讓自己情緒化個三天、五天、甚至一星期,

然後冷靜地想想。

想想虛幻的巨獸哥吉拉,

想想他對人類造成的傷害;

但也想想,他是一隻從人類輻射污染的海域中,

誕生出來的產物。

想想某些犯罪者原本與我們一樣,

不過是些普通人。

想想人性宛若一條河流。

想想那些住在岸旁的人們,

會對河帶來多大的影響,甚至傷害。

想想如果它最終變得汙濁,

想想它底下的淤泥,穢物──

被忽視、沈積了多久。

 

在現代文明社會的演進中,

我們也許無法真正理解病態的腦,

大概也無法阻止暴力基因的傳遞;

但如果我們願意嘗試,

也許能讓臺灣社會中的「誘發因子」

反覆出現的機率下降──

這些天,也許可以先從

拒絕過度渲染的媒體開始。

 

 

(註)

許多資料出自長久以來自學的書,

還有腦海或書架上留下的筆記;

也有許多,是為了成為一個夠好的作家及精神科醫師,

認真揣摩出的體悟──

抱歉這些提供不了出處。

 

(註一)

【歸因 Attribution】

http://star.gise.:8080/sta/www/rgt/scocog/SCOCOG004.htmhttp://wiki.mbalib.com/zh-tw/%E5%BD%92%E5%9B%A0%E7%90%86%E8%AE%BA

(註二)

【Orbitofrontal Cortex】

http://www./what-is-the-orbitofrontal-cortex.htm

http://cercor./content/10/3/295.full

http://www.ncbi.nlm./pubmed/15134840

(註三)

【Warrior Gene Predicts Aggressive Behavior After Provocation】

http://news./pressreleases/2009/01/hotsauce

http://www./content/106/7/2118.abstract

(註四)

【Scientists Rediscover the Violence Gene, MAOA-2R】

http://theunsilencedscience./2012/12/scientists-rediscover-violence-gene.html

(註五)

【令人難忘的殺人犯台詞集】

http://koorinya./3864630862327633569530340259183262234389/12




怎么看待理解突发性恶性事件
―-谈心理压力的疏导
李昶


 

二月九日在多伦多士嘉堡区发生的三尸命案,震动华人社区。朱华明涉嫌以凶残手段将妻子梁少芳及其子女杀害。朱本人自杀未遂后打911报案,当事人被警方拘捕并被控以三项一级谋杀罪罪名。据媒体报道朱本人这一段时间因生意不好,情绪低落。
至于这宗案件如何断案,笔者相信法院将作出公正判决。笔者将从心理探讨的角度,谈谈怎样看待理解这类突发性恶性杀人或自杀事件。
许多突发性恶性命案的起因,都与当事人面临巨大的心理压力以及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有关。因为未能及时寻求帮助,进行疏导和发泄压力,这类悲剧或恶性事件就可能发生。
人们不太理解的是:这类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会这样残忍地杀害妻子及尚年幼的子女?他难道没有一点理性人性?没有一点良知吗?他是蓄谋已久还是一时冲动导致这样的恶性事情?面对天真无邪的年少子女,他怎么下得了手?他会反思吗?他的良心会从此折磨他吗?他内心是愤怒还是焦虑?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这类人有人格障碍吗?
至于杀害子女的动机,有的可能是因为痛恨妻子,以杀害子女作为报复;也有的可能是想到孩子的母亲或者自己不在世上了,将可能有更可悲的遭遇,所以下了毒手。
因为并不了解当事人的具体情况,笔者不愿具体谈朱华明、梁少芳一案,相信执法机关和司法程序自然会给人们一个答案和结果。笔者只是想谈谈对这类似事件的理解,而不是指这一具体的案子。

一般来讲,这类事件的当事人有很差的制怒能力,好冲动,喜凭一时性子做事。
这里有个关键之点:爱愤怒并发怒的人,往往并不像他发怒时想去镇住他人时那样威风,恰恰相反,许多爱发怒、爱冲动、爱凭一时感情用事的人,其内心还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没甚么安全感,高度紧张的,不能信任外部世界和他人的成人孩子。


怎么理解这一点呢?一般来讲,爱发脾气、喜好冲动的人,多半有过童年、青少年早期的心理创伤,他在心理上给锁在了某一童年阶段。而这种创伤又多半是身边的大人造成的。一个好打骂孩子、脾气暴躁的父亲往往造成孩子心理上易担惊受怕以及许多其他阴影创伤,孩子长大以后,接受了父亲的行为模式,可能也会成为一个脾气暴躁冲动的或有暴力倾向行为的人。更为严重的情况是:如果一个孩子目睹了家人,如母亲、姐妹被人欺侮,或者是自杀、被杀。这种惨像会深深地植入他的大脑和人格中,可能导致他今后人格、情绪、行为的分裂(dissociation)。在今后成长的岁月里,他大脑中会不断地上演那惨像。笔者要说明的一点是,有过悲惨童年经历的孩子,绝大多数成长起来以后不会有杀人或自杀的倾向和动机,只有极少数的人可能会偶尔有这种念头,但真正付诸实行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这里就涉及到三个很大的心理及人格范畴,即人格的扭曲导致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减弱,创伤后心理压力综合症(PTSD),以及急性心理压力障碍(acute stress disorder)。
人格的扭曲或障碍,往往表现为人的情绪阴晴不定,变化无常,尤其表现在对人际关系的处理(包括婚姻家庭关系)上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和不一致性。最常见的就是虐待异性配偶。这边他才打骂了配偶,配偶还生着气,那边他已经烟消云散,开始讨好配偶,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又是买花。那边配偶气消了。两个和好如初时,为另一件小事,他又翻脸,脾气又上来了,又开始了新的一轮争吵。两人就这样周而复始、恶性循环。如果当事人的制怒能力差,又有暴力倾向,搞不好还会弄出伤心事件或人命来。


关于创伤后心理压力综合症(PTSD),以前已撰文谈过。但笔者这里要想说明的是:恶性事件的发生,有时是与一个人过去受到过的心理创伤有关系,有时可能可以是很久以前的创伤,但被目前的压力激活,瞬间可以爆发出很大的能量,产生无法预料的结果。


受到过严重心理创伤的人,尤其是儿童或青少年,在他今后成长的岁月里,由于过去发生过的悲惨事件会深深地铭刻(imprint)进大脑,死亡和惨剧可能会成为他日常想法的一个部分。


他可能会患上忧郁症,滥用毒品,焦虑症,惊恐反应,以及饮食功能失调症等。以上这些人可能都好冲动。而有焦虑症或惊恐反应的人,往往制怒能力差。生活压力一大,加上与身边的人的矛盾摩擦,有少数人不仅怒火中烧到了不成比例的地步,而且还可能恶向胆边生,做出伤人伤己的恶性事件来。


这里要说明一下:少数有创伤后心理压力综合症的人,当他开始走向恶性事件时,他大脑里展现的不仅仅是当前与他人的冲突,还可能将过去的悲惨往事在大脑中闪出,这时他可能已处于与外界现实脱节(derealization)的状况。也就是说,在他的认知世界里,外界或外部世界已经成为非真实。

如果此时此人是在暴怒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就可能非常危险,因为恶性事件可能就在此时发生。笔者无意为恶性事件的制造者们开脱,他们理所应当接受法律的惩罚,只想说明:如果将曾经经历过严重心理创伤的人置于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他会产生分裂的心理(dissociation)和分裂的人格(dissociated personality),这将全面地影响到他对现实和他人的评估能力,影响他与现实的联系,影响他的自我。这时他可能做出完全是非理性的事情来,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急性心理压力障碍症,往往是指当事人当前(一般一个月之内)所经历的创伤性经历,如身体受到伤害,如被强奸,被抢劫,经历严重自然灾害等。这时产生的,是巨大的焦虑以及相关症状。另外,某些人觉得他的生存环境受到威胁时,如突然失业,突然被抛弃,也有可能产生活不下去死的想法。巨大的焦虑本身,就是将现实中的问题和困难无限地放大,自然会扭曲人的情绪、思维和态度。比如当事人可能脾气阴晴反复无常,焦躁不安,睡不着觉,集中不了精力,很容易引起惊恐,一点就炸。急性心理压力障碍症会影响人的家庭生活、工作以及社会生活。这类人一般不会走到极端上,不会走到恶性事件上。但如果当事人还有别的心理障碍,尤其是严重的人格障碍或严重的创伤后心理压力障碍,当一根筋转不过来时,也可能出事。


不管怎么说,出现了心理障碍,有了情绪压力时,一定要寻求帮助,让压力发泄出来。制怒能力比较差、情绪压力大的人,更要去寻求帮助。家庭中的恶性事件,不管是自杀还是杀人,策划已久蓄意谋杀的情况比较少,而多数是一时暴怒下产生的冲动,因无法压制强烈和愤怒的情绪,可能酿成严重后果。此类恶性事件的发生,通常只是在生活中某个时刻,一时想不通,加上暴怒让人丧失理智理性,就可能出事。


一般来说,如果能帮助当事人过了那道关,帮他疏导心理压力,事情可能可以向好的方向转化。
帮助人疏导心理压力,专家、专业人士可以做,一般人也可以做。核心是要学会倾听对方,你只需要用一些问题让对方不断地说下去,把心里的烦恼讲出来,心理压力就会减轻甚至可能消失。
记得十几年前,我在英国读心理辅导研究生时,和太太常去一位英国朋友那儿玩,另外一位英国心理学家也住在那里。一个周末的晚上,一些朋友在那里聚会聊天,快近半夜时,一位女士打电话来,一定要马上同那位心理学家谈话,因为她决定当天晚上自杀。刚好这位心理学家周末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我们并不清楚他的住址和电话。这位女士的电话顿时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镇住了,空气像冻住了一般。好一阵,大伙才商量该怎么办。因为我当时英文还讲得不很流利,我建议在座的一位英国中学老师去听电话(西方中小学老师都要学心理学),同她聊聊。我建议力争同她谈上25-30分钟,重点是听她谈,引她谈。


我当时正在读弗洛依德的深层心理学,只很局限地知道想自杀是愤怒转换来反对自己,只知道愤怒是一种能量,只要发泄疏导出来就好。这位中学老师去听电话,我站在旁边,不时用纸条出点小主意,并焦急看表,生怕对方挂上电话。


时间一分一分慢慢地爬着,那是我一生经历过的最慢的时刻。最后过了25分钟,过了30分钟,那位女士还在滔滔不绝地谈,我和周围的人都开始松了一口气。在中学老师的要求下 (我出的主意),她答应等到明天心理学家回来。


这次谈话共持续了48分钟才结束。那位中学老师也紧张得出了一身大汗。谈话结束后,我们共同认为:只要这位女士今晚能谈这么久,多半她今晚是不会自杀了。待明天那位心理学家回来了,他会接下去帮助她的。后来这位女士没有自杀。



这件事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应付有自杀倾向的人。这经历也让我深深地意识到:仔细倾听心理上处在绝望边缘的人们的重要性。它也让我知晓在后来的工作中怎样去从容应付类似事件。


总之,倾听帮助有心理压力的人,帮助其疏导心理压力,可能是能防止恶性突发事件的关键一步。



《剖析恶魔》(美)迈克尔·赫·斯通简介

剖析恶魔作者:(美)迈克尔-赫-斯通。在详尽分析了600 多个暴力罪犯的案例之后,斯通大致上沿着古代诗人但丁在《神曲》里定下的结构,把邪恶行为分出了22 个等级。斯通告诉我们加强对邪恶的理解将有助于我们改进司法体系。他预言,终将有一天,人们可以判断出哪些罪犯是可以被拯救而回归社会的;哪些小孩已经表 现出暴力犯罪倾向,却能在危险爆发前及时得到纠正。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