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席勒：更深的意义不在生活所教的真实，而在我童年所听的童话。  《山精灵普克》 在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中，捣蛋鬼普克是个山精灵，它制造了一出浪漫喜剧。好的故事里藏着打动读者的力量，总是会被一遍一遍地复述、诠释和重构。这一回，普克跑到了吉卜林的笔下，变成了一个爱说故事的“莎士比亚”，成了《山精灵普克》的主角。 山林树丛，鸟声啾啾，几个孩子在扮演《仲夏夜之梦》。他们玩得很开心。一个小人儿突然冒了出来，他说他叫“普克”。精灵永远只肯出现在儿童眼前。在未知的事物面前，成年人总是狐疑，总是悻悻然，总是疲惫和倦怠。孩子满脑袋都是奇妙的想象，对周遭的世界抱着无限的好感。席勒说：“更深的意义不在生活所教的真实，而在我童年所听的童话。”那些童年的故事，往往深藏着预言式的哲理，并在后来伴随你的一生。 来听山精灵普克讲故事吧。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山鲁佐德，每当一个故事结束时，一个新的故事就会跟着出现。摩涅莫绪涅是掌管叙事艺术的古希腊女神，显然她把权杖暂时交予了吉卜林，让他借山精灵的嘴，将听故事的人带回那过去的年代。那时候，撒克逊农民会在犁后吟唱，重甲兵会在诺曼城镇里巡逻，巨魔比人高，披着红头发，骑士们向国王宣誓效忠，队伍行进在远征的路上。年代久远的时期，“讲故事”这项技艺便已存在。光阴在某些东西已离我们远去的时候消逝，却可以在口口相传的故事里复生。 《山精灵普克》还展现了叙事诗歌的魅力。每一章的开端和末尾，歌谣形成独特的环扣，点睛故事的主题。开篇的“普克之歌”唱道：“你瞧，横穿麦田的古道遗踪，时隐时现。噢，就在那里，人们搬运枪炮，打败了菲利普国王的舰队……我们的英格兰就诞生在，和平、战争和艺术几度兴亡的地方。”这一首歌谣总领了全书的脉络，散落在章节之间的其他歌谣，则是一点一点灵光的会聚，将诗性、叙事、戏剧熔于一炉，与曲折动人的故事相得益彰。自然与人类的关系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出现——温柔的、暴虐的、施展魔法的、让人幸福的。人类漂移的灵魂，在这些歌谣中找到了栖息地，不论时间流转，不论地点变换，总有亘古不变的东西得以遗留。 惠特曼说：“有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他看见最初的东西，他靠近那东西，那东西就变成他的一部分……”如果是美丽的玫瑰花，那么它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如果是肮脏的垃圾，那么它也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故事是一种关系的搭建，把他者、远方、彼时彼刻和现下的世界与未来的路途联系起来。历久弥新的道理溶解于其中，变成思想最初的一部分，滋养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我想，每个人都愿意看见一个孩子一步步走向美好和幸福，心灵的花园里盛开着玫瑰，即使可能遭遇严酷的寒冬，玫瑰也不会轻易凋零。 “维兰送来宝剑。宝剑带来财富。财宝授予法律。一切都跟橡树生长一样自然。”在本书末尾，山精灵普克如此说道。（文/林颐）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