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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孤陋寡闻，我没见人提过长联、短联的划分标准。前几天读到孙天赦先生大作《对联格律及撰法》(去年 首先试问：如果又有几人提出另外几个标准，比如说每边至少四句、五句、六句才算长联，也都提不出理由，岂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乎？是非只怕莫若以明。 长短本为一双相对概念，辞书对长的解释为：“两线相较，赢者为长。”故长短之间不可能有一截然界限。但不能因此而得出结论曰：无法为长联短联制一划分标准，也不能随便说，长联每边至少要几个分句。 只需对大量对联作一番细致考查，即不难发现：由短联到长联不仅存在着量变，而且也存在着质变。量变较为明显，直觉可知为字数、句数的增多。质变则超出直觉功能之外，须以思维进行掌握，虽然没有直觉那么轻松容易，但在学术研究中，似更加重要。 依管见，划分长联与短联应有两个不可分离的标准：每边至少八字、两个短句，才算长联；否则算短联。理由如下： 对联每边由一句变成多句时，在格律上就产生了新的内容。此内容之第一种表现为同边各短句句脚平仄间的关系。换言之，每边若干个短句的对联，并非杂乱无章。近些年出版的对联书虽未见谈过这一问题，但前此几十年吴恭亨先生，已在其所著的《对联话》中提及这一问题，说：“忆予垂髫时请业于朱叔恂先生，研究对联作法，问‘数句层累而下，亦如作诗之平仄相间否？’曰：‘非也。一联即长至十句，出幅前几句落脚皆平声，后一句落脚仄声，对幅反是，此其别也。’今三进系之。世界大作如牛毛，非敢徇一先生之说，以辽豕自矜异，然而大端别无以逾是。”(一九八四年岳麓书社版第一九一页)议论之高低勿论，可见长联句脚关系问题并非细事，因使吴先生数十年不忘；且以吴先生之博学，又生于对联艺术鼎盛之时期，亦未别闻高论，直到晚年著书时亦只能进录业师旧语，并以“大端别无以逾是”而结之。 但不难看出，对联句脚平仄关系这一问题，系始于每边达两句之时：上联句脚可有平——仄及仄——仄两种形式(下联者“反是”，勿论)每边三句时，上联句脚可有平——平——仄；平——仄——仄；仄——平——仄；仄——仄——仄四种形式(下联者“反是”勿论)；每边达四句对，则句脚落法增至八种(式样从略)，等等。更加斟酌，可知这一问题并不像吴先生所说的“无以逾是”，而是从上述形式中寻出几个符合对联实例的模式。又能看出，对联因句数增多而引起质变，产生句脚之平仄关系这一新内容，系始自每边达两句之时，并非始自每边达三句、四句……之时，也不因每边达三句、四句而在格律上产生其他的新内容。因而须以每边两句为短联与长联的划分界限。 经前述之讨论而能认定，每边达两句时，对联即在格律上产生质变而具备新的内容——句脚之平仄关系。但质变并非仅此一种，而是可能有句子自对(这是短联绝不可能具备之特性。但孙先生之大著中惜完全未提此事)。虽然在每边两个短句的对联中，多数没有句子自对，但句子自对之产生毕竟开始出现于每边过两个短句时，而不须等到每边出现三个、四个对句。而且，每边句数即使再多，哪怕达百十句，也只能使自对句之相数由双相增至多相(例如四相，六相或更多)，或使自对句，但看不出还有什么格律性的质变。 至于字数问题，还需补述几句。句数每边至少两句，字数看来应为八个。因为通常句数最短者为四字，故两个短句不能少于八字。(偶然亦有不足四字之短句，但我未见到由此等两个短句构成的对联。) 正像造成人与狗的区别并非量的差异——个头之大小，而为质的差异——智力的高低一样，造成长联与短联在格律上的区别，并非量的差异——句数、字数多少——之本身，而在于由此而导致的质的区别——句脚平仄关系之出现以及句子自对之有无。由于这些区别开始于每边两个短句，而非三个、四个……短句时，故以每边两个短句为划分标准为宜。个人之看法如此，孙先生意下如何？ 一九八五年春日于浔阳江畔 此文为较早见到的讨论长联、短联划分标准的文章，虽然有些观点已经不起推敲，但作为较早讨论这一问题的专文，仍有保存之必要，故录于此。 ——恶人谷珠楼 作者：陆伟廉 录校制作：恶人谷珠楼 版本：初校版 转贴请注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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