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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与高贵不同。以为高贵的便是高雅的，这实在是一种误解。其实，高贵的未必高雅，高雅的也未必都高贵。 薛蟠高贵却不高雅，罗丹高雅却不高贵。 凡是高雅的，也是容是被亵渎的，这就如同凡是圣洁的，也是容易被沾污的一样。 如果不能高雅，自然不成；如果不能深邃，朴素就成；如果不能成功，尽力就成。 高雅的艺术并非完全不能与通俗的艺术抗衡。问题在于：当一些人自诩高雅的时候，又远不是毕加索或茨威格。 谁也不能一下子使自己变得高雅，这需要慢慢来。急于把自己装扮得很高雅，不但成不了高雅，连能否恢复到原来的自然和普通都成问题。 友人告诉我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普通的女人应聘教师职务，校长问她：为什么当老师？她回答：“小时候我曾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我要成为一个伟人。后来这个梦想没有实现。于是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梦想，那就是我要成为一个伟人的妻子，然而这个梦想也破灭了。现在，我产生了第三个梦想，那就是我要做伟人的老师。”她当既被录取了。 这个女人的回答，真是一种平凡的回答，而这样的平凡又真是一种艺术，而这样的艺术又确是一种高雅。 平凡与高雅，谁能时时说得清？ 高雅，可以成为一种托词。 当一件艺术品因没有人青睐而令主人感到难堪的时候，他就可以解释说：这是因为典雅。做这样解释的人，数也数不清。只是天晓得，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高雅的艺术品和伟大的艺术家。 高雅不是一种包装，而是一种内涵。经常出入于音乐包厢和高级社交场所，并不能使一个暴发户高雅。 一夜就能成为一个暴发户，而一个人要学会高雅，几十年都未必能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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