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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号子 作者：沈春芳 由于电视的普及，让许多人知道人们在劳动(非脑力劳动)的时候，往往情不自禁地要喊、要吼、要唱，这种在劳动时发出的似喊似唱的声音，就是劳动号子。如: 川江号子、峡江号子。不过我们在电视里听到的号子都是专业的音乐工作者加工出来的，不是原声态。我在这里要介绍的，却是孝感当地的，原汁原味的劳动号子。 现在的年青人如果闷得慌，就跑去唱歌、蹦迪。三十年前的我们只能将力气用在战天斗地上，激情溶解于劳动号子中。虽然辛苦。却也快活。 车水时要喊号子（俗称打呦伙)。这有两个前提：一是要有3部以上的水车在同一处提水，这时至少有6 人在一起，人越多越起劲；二是在临近中途休息时，边喊号子边加快车水速度。喊号子时先由一人领喊，余人随声附和，持续大约5 分钟结束。号子声停，水车亦停。 榨油时要喊号子，这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响榨号子。这种最原始的木榨是用撞杆撞木楔进而将饼里的油挤出来，开始由多人手扶撞杆将木楔撞进大部分，再由两人轮番进行，一人一下，将撞杆随势举起，撞杆与地面呈70度角(技高者可将撞杆高举过头，使撞杆与地面大致平行，俗称“翻身撞”)，然后突然转身，将撞杆撞向木屑。这时两人便一唱一和地喊起了号子。这种号子抑扬顿锉，和谐自然。号子喊得越好，撞杆便越准，持杆者也越觉轻松。第二种是压榨号子。这种压榨机接近半机械化，由8人站在用厚实的木板搭起的木楼上,一人拿一根木棍，插入类似绞磨机的圆盘的眼子里，顺同一方向转动圆盘而使中心铁轴下压。这道工序无论如何少不得号子，否则便不能同时用力。喊号子时同样由一人领头，众人附和。最要用力时，还要边跺脚边喊号子。有人发现榨房屋顶虽然无人打扫却没有扬尘，后考证说是被号子声与跺木板声震掉了。这就只能当笑话听了。 那时修渠筑堤，全是土法上马。要将新土压实，唯一办法就是用4 根木棍把石磙夹起，由8人各执一端，抬起石磙砸实土层，这种办法谓之打硪。打硪时叫的号子煞是好听。如果是筑堤，十几台硪甚至更多的硪一字排开，那时势必比谁的号子叫得好。打硪的节奏大体分3种，即两下、三下、五下硪（分指1句号子叫完后连续抬硪的次数)。号子叫得响亮动听且内容健康新鲜不重复者为上乘。因为一台硪代表一个小集体，所以大家把会叫号子者尊为名星，以至于不让其抬硪只让其站在旁边专司叫号。想想如今的歌手要想出名多难，既要包装又要隐瞒婚史，甚至还要靠“潜规则”或绯闻帮助。要是早出生30年，说不定靠打硪时叫号子就出名了。 打麦场上也有号子。那时没脱粒机，打麦子全靠牛拉石磙碾压，然后再靠人举连枷（俗称连厂）拍打。清早将麦子整齐地铺在打麦场上晒上约两个钟头，就用石磙碾压，碾过一遍后就开始用人工拍打。这时全队劳女劳力齐上场，自由编成两排，相向而立，左右方向移动。 进行到小半场时, 便有人提出要“划船”（即叫号子），众人便一齐邀请会叫号子的能人领唱。这种打麦号子将一句唱词拆分为上下各半句，内容既可以套用楚剧唱词，也可以现编，只要押韵顺口就行。曲调类似民间小调，例如，领唱：四月嘞里来耶——众人：喜洋洋哎——领唱：打呀麦呀忙哎——众人接：龙船划嘞——临近接束时，打麦人情绪高涨，之前缓缓的节奏逐渐加快，这时便等不得领唱开腔，众人就“嗨——嗨、嗨——嗨”地随着连枷的拍打声喊起来，直到终场休息。 当然，孝感农村的劳动号子还有许多种。如果组织力量广泛搜集，再谱上曲上报有关部门，说不定还能被认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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