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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就令人郁闷 在沈阳站乘上由大连开往黑龙江边境城市绥芬河的列车时，我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车厢内整洁、明快。目睹这些年来包括列车环境在内的国内卫生环境越来越改善、服务越来越人性化的进步，在让人感到舒适和轻松之外，还生出一种由衷的民族自豪感。 列车到达绥芬河火车站。 绥芬河火车站这个欧式建筑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据说，它是当年由俄罗斯人建造的，已经具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绥芬河口岸是黑龙江省第一大对俄口岸。当地人还告诉我们说，十几年前，当中俄边境贸易热火朝天的时候，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过，现在由于中方政策的宽泛，俄罗斯人更多的是深入我国境内，采购更为便宜的商品，这就使得绥芬河变得格外的静僻和冷清了。那种熙熙攘攘的风景已经成为我们脑海中的一种想象。虽然，绥芬河口岸显得萧条和寂寞，但仍然时不时的看到手拎大包小裹的俄罗斯人，向俄罗斯境内运送着他们生活中所需的各种日用品。 我们从绥芬河口岸出境。 临出发前，在旅行社发给我们的行程单上，曾有明确的提示：在口岸过关时间较长，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请大家耐心等待。 那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海参崴一定是个很有人气的地方，所以去海参崴的游客会像去香港购物和去澳门赌博的一样多。这样，过关当然也就费时了。于是，做好了过关拥挤、费时的思想准备。 不过，来到绥芬河国际候车厅，见到游人稀稀落落，大大舒了口气，以为这下可以轻松、快捷过关了。哪里想到，旅行社说的三个多小时，所指并非过关人数的拥挤，竟是俄罗斯人办事的效率！ 在国内，并没有感到人们的生活和工作的节奏有多快。但这趟海参崴之行过关的感受，一下子就把我从时空上向后倒推到三十多年前的中国。不，也许这比蜗牛爬行还要慢的节奏，还赶不上三十年前的中国呢。 旅游本来就是为了体验不同生活的。那就让我们重新回味一下这次海参崴之旅从入关开始的慢生活吧！ 我们从绥芬河首先要进入俄罗斯口岸——格罗杰科沃。这条线路，每天上午中方和俄方先后各发一趟国际列车。我们到达绥芬河时，时间稍晚，中方列车已先发走，我们坐上的是俄方的国际列车。 这是国际列车吗？实在不敢恭维啊！这种破旧而又显笨重的家伙，在国内早已不见了踪影。这边刚说完了交通工具的落后，更有缺少人性化的列车服务，让我有道不完的苦水：离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呢，列车员就拉长着脸，把我们一个接一个的塞入车厢，然后又关闭了卫生间和车门。 在拥挤的车厢内，要一动不动的等上一个半小时。空气秽浊而又闷热。我内心突然涌上一种遭受到难民般待遇的委屈：我们不是难民，为什么把我们死死的关在车厢里，失去自由？我们是来旅游观光的客人，怎么这样冷漠的对待我们？我的心情开始变得郁闷而焦躁，并产生了一种想立刻打道回府的念头。 终于盼到开车了。 火车沿山根而行。在绥芬河与当地人闲聊中，听说从绥芬河到入境口岸——格罗杰科沃，其间要钻六个隧道，中俄的界限以各自三个隧道为分水岭。还说由于中俄两国的铁轨轨距宽窄不同（中方铁轨采用的是国际轨距宽度，比较窄。而俄方的铁轨轨距却宽于国际标准），其间有一段铁轨是双道铁轨。在列车行进途中，我怀着好奇心，瞪大了双眼，寻觅着中俄两国的国界，想看一看那宽窄不同的铁轨是如何交接的。但令人遗憾的是，一直到达了终点也没有见到。 仅仅二十七公里的路程，却走走停停，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在我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俄罗斯入境口岸——格城的格罗杰科沃终于到了。唉！我长长吐了口闷气。 也许是一个多小时漫长的行车旅程把大家的心情都搞坏了，在俄方口岸格罗杰科沃狭小的入关口，仅仅几十人的游客队伍竟因拥挤发生了争吵和纷乱。这时，俄罗斯人又来凑热闹，不断将从中国倒腾来的老式冰箱、过时的席梦思床垫和看起来很陈旧的组合木床一一搬来过关。拥挤和喧闹让空气变得令人窒息，一切又都显得没有秩序。这让我本来就烦闷的心情变得更加焦虑。这趟出行实在是遭罪啊！ 就在我们团队刚刚全部办完出境手续的时候，关口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原来是停电了。万幸啊万幸，真是万幸！再早停电一会儿，我们就会被卡在中途，还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 就这样，好歹捱过了三个多小时，办完了入关手续，终于进到了格城。 小小的格城看起来好萧条、好寂静啊！看不到人，看不到什么建筑，自然就缺少了一种人间气息。在蒙蒙细雨中，更让人的心境变得凄凉、落寞。 我们很快坐上旅游大巴，开始向目的地——海参崴进发。从格城到海参崴还有二百多公里路程呢。 进到旅游大巴里，又一次泄气。虽然事先在出团通知上已写明是韩国或日本的二手车，早有思想准备。但却没想到车子会破成这个样子。这可能是在中国城市中再也无法见到的老爷车。车座的靠背油腻腻的，用点力气的话，可能会拧出油滴来也说不定。窗帘脏兮兮的，好像从来也不曾洗过。一些车座的座垫已经开裂，有的车座已经坏得无法使用。发动机发出粗重的“嗡嗡”声，噪音大的出奇。 车子还没有发动，我合目养神。脑海里，这一路上的见闻和三十年前我们的生活影子总是不自觉地交集在一起。此时，中国领队小贾说的一句话又在耳边响起：“你们这些年长的叔叔阿姨们，来到海参崴，会发现自己变年轻了，因为你们又回到二、三十年前的中国了”。真的，这句话不是玩笑，太贴切不过了。现在的年轻人如果想体验一下我们这代人三十年前落后的慢生活，那你们就来一趟海参崴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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