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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图片上方蓝字“诗刊社”，一起玩耍吧^-^ 小糖人 小糖人，小糖人 阳光和雨露，大风和细草 天空那么高，我们跑不到远方了 我的小糖人 初冬在迷雾里捉迷藏，落叶边缘锋利 又一次杀死幻想 疼痛降下来了，黑色的黑夜 白色的白昼 我的小糖人 就快融化了 甜变得越来越奢侈，时间越来越奢侈 还有说话，拥抱，目光。就连回忆 也越来越奢侈。舌头的记忆 身体的记忆 越来越奢侈 我的小糖人 你就快融化了 就剩痣一般的一小块。所有的甜 黑色的，白色的，饱含深情的毒药 藏在最里面。一个巨大的谜语 我猜不出，也抓不住 ——哦，你看到闪电的獠牙了吗？ 我的小糖人 天空那么高，我们跑不到远方了  我喜欢这样的黄昏 我喜欢这样的黄昏 孩子们在天井里 没有目的地 喊叫 受惊的蝙蝠匆匆掠过他们头顶 屋顶围成的天空 四四方方 一只鸟 路过另一只鸟 一朵粉色的云 路过树梢 时间在慢慢地 慢慢地 后退 下沉 忽然紧闭嘴巴 老人们背着手 三三两两站在迷蒙的光里 自说自话 彼此谁也听不清 谁也不用听清 像孩子们的喊叫 没有目的 像庄稼们静静地 静静地 生长出一生的负累 我喜欢这样的黄昏 我从一小片黑夜似的文字底部抬起头 就看见母亲挑水归来 她像挑着沉甸甸的 前世 今生 轻快地穿过长满青草的泥土小路 还有一面墙的阴影  乌鸦和喜鹊 我还没有见到过 乌鸦。它只是以一个双音节词的身份 从我的一个句子，飞向 另一个句子。扑棱棱 翅膀在想象中通往 不幸，或者更黑暗的 死亡 有没有见过喜鹊呢？ 我不确定。在北方 阴冷的天气，阴冷的风 万物静默，白杨树挺立 它的声音忽隐，忽现 终于在一片草地上，它蹦跳着 朝我走来。 有羽毛，脚趾，滴溜溜的小眼睛 具体，缺乏隐喻 灰喜鹊。朋友小声说 我朝它走去。毫无预兆 它飞走了 北方的天空是灰蒙蒙的  春天 在一面镜子后 寒光一闪 口红涂在刚刚死去的少女的洁白的门牙上  谁能和我说说话 有时候，云很重，水很轻。天空辽阔 草木也辽阔。望不到头的，又何止四面八方 还有光芒，还有夜色，还有这一生 那么漫长。一天一天累积着，一架梯子 往天空延伸。望不到头的，又何止天空 还有沉默，还有痛苦，还有这黑沉沉的孤独 望不到头的，终究望不到头 踮起脚尖不管用。仰起头，也不管用。 只能低下头看看这个世界 有时候，这世界云很重，水很轻。 你离开的时候，顺便 把这世界的轻与重也带走了。只剩下一个人 站在这里，自说自话  夜晚 在 所有声音背后的 夜晚 所有黄昏背后的 夜晚 所有苍白的时间背后的 夜晚 我们抵达人世的边界 与一条隐秘的河流 茫然地站立着，站立着 闭住眼睛、鼻孔、嘴巴，听 一只鸟掠过山崖 羽毛落在水面 激起小小的漩涡 再然后 我们 怯生生地恢复呼吸 来源：《诗刊》2015年4月号下半月刊“银河”栏目 插图：法国画家雷诺阿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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