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我们知道“广西三剑客”曾经在全国文坛引起轰动,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次成为“广西后三剑客”的一员,对您而言是压力更大,还是动力更大?
光盘:我曾经有一个创作谈,叫《非著名作家挺好》,我总想站在一个角落默默地写作。从我个人性格来说,不是太想进入某种命名,不爱那些空无的头衔。这么说不是不想要“后三剑客”这个名分,而是想说明作家是以作品说话,而不是嘴巴说话。无论是先还是后“三剑客”都已成为全国性的话题,反响很大。但是于我,是不是“后三剑客”一员,我都会按自己的创作路线图走,所以不存在压力或者动力问题。
记者:早年您给大家的印象是写长篇小说的,近年怎么不写长篇了?
光盘:的确,我十多年没写长篇了。去年出版的《英雄水雷》还是2004年完成的。写完后一直放在那,直到2011年才拿去刊物发表。这次在“后三剑客”创作研讨会上,评论家们重点还是评论我的长篇,特别是《英雄水雷》。总的来说,对《英雄水雷》评价还是蛮高的。如果现在让我重写以前的长篇,可能会写得更好。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我没有写作更好的长篇小说的能力。我认为,一个没有准备好的作家不要轻易去写长篇。经过中短篇小说的严格训练,再去写长篇,会更有优势。以前文学界有句话叫“中短篇小说打江山,长篇小说守江山”,一个作家要得到认可,必须要在各大名刊上留有中短篇小说的脚印。至于将来,我还写不写长篇,现在说不准。
记者:除了作家身份,您还是一个媒体人,而您笔下的故事大多很荒诞。那么,在现实本身充满荒诞的今天,您认为作家应该如何写荒诞?
光盘:如果以醉鬼的眼光看建筑,建筑是晃动的,行走的人是不正常的。荒诞来自于人性的异化,社会的变形。以荒诞的角度写出正常,也许更有具悲剧色彩。作家需要以媒体人的眼光打量世界,敏锐地捕捉世界的细微处。但是,作家仅有记者的敏锐还不够,作家的存在价值在于揭示人类的真相、生活的本质,要从新闻结束的地方开始。我的小说创作荒诞性占了很大部分,但不是全部。一个作家应该有宽广的创作路子,同样写荒诞,也要有多个手段。我一直在努力拓宽创作的边界。这对作家很重要。
记者:您的小说里用得最多的一个地名是沱巴,能谈谈沱巴吗?
光盘:是的,经常有读者问我沱巴是不是我全州东山老家?其实,沱巴这个地名很多年前就出现在我的小说中了。那是我的精神故乡,一个具有南方山区特点的原乡,在大变革时代正在变着或者不变的一块热土。书写这块巴掌大的地方,是书写中国的南方史。沱巴乡村与城市与现代文明有着不可割裂的联系。我小说的故事时常漂移在城市与沱巴之间,写来自沱巴的城里人,写来自城市的沱巴游客。他们交织碰撞,冲刷出生活的底色。
记者:接下来有什么创作计划?
光盘:我还是会以写作中短篇小说为主,期望写出更多好作品,想继续在各大名刊上露脸。
记者:前后两代“三剑客”都有桂林作家的身影,您怎么看桂林文学在广西的地位?
光盘:桂林的文学,一直在广西地市中位居前列。但近年来,比较突出的相对少了一些,有点令人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