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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中-主黑色调作品!

 海明山水 2015-10-26

  吴冠中《洪荒》2000年作
  吴冠中:
  宇宙洪荒,其实是地面洪荒,谁也没有见过盘古氏开天辟地。
  太阳远比地球存在得早,洪荒时代的大地,被太阳照射着,太阳格外分明,其他一切物象,均融于虚无。
  墨染这样的宇宙,往往落得单调或肮脏,但我久久追求这种浩淼、苍凉、悲壮而深邃的境界。
  我曾经用油彩和墨彩表现过美国西部的荒漠、新疆的大漠,想抒写苦涩中的隽永。大象无形,空漠中潜藏着人间万象,悲欢离合,或缘于夕阳无限好的感悟。
  吴冠中《天问》(墨彩)2000年作
  吴冠中:
  我写过一篇短文《夕阳与晨曦》,谈到夕阳与晨曦的氛围易混淆,然而人生的晨曦与夕阳却是那么分明,会有人错认青春与迟暮吗?
  由这感受我作了一幅画,画面乌黑的天空中有月亮的各种身影:满月、月半、月如钩——想暗示时间流逝之轨迹。处处闪烁着星星,但画面最下边却显露出半轮红日,谁也无法确认她是夕阳或晨曦。
  李政道教授见此画后,谈到屈原在《天问》中已发现地球是圆的,这促使我将此画改作成《天问》,以参加艺术与科学国际作品展,自己并写了画外话:
  月亮嬗变脸,多姿多态。千里共婵娟,千里外的月亮倒都是同一面貌。夕阳矣晨曦,今天的晨曦本是昨天的夕阳,原来只有一个太阳。夜郎自大,我们先以为太阳绕着地球转,其实地球一向绕着太阳转。
  吴冠中《月如钩》1998年作 麻布 油彩
  吴冠中:
  乌黑,乌黑,黑得浓厚,黑得深沉,黑吞噬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它吞噬一切,不再吐出。时装的流行色不断转变,但黑色永不消失,而且被运用为各种色彩的调和色。黑是贫民窟里的本色,更是演奏高雅乐曲时不可替代的最庄严之色。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在乌黑无边的夜空中,李煜所见之月,如钩,尖锐的钩,勾人心魂。我用刀尖刮出芦苇,虽疏疏落落,亦锋利尖锐而刺心。“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江面的深灰色调和了夜的颜色。我无意为李煜词作插图,而窥见了词意与画境的交融处。如李煜见画,不知是否引起他又以眼泪洗脸。然而,词的悲怆转化成画之美感,已不属于李煜个人的身世之叹了。
  吴冠中《夜航》墨彩 2000年作
  吴冠中:
  黑沉沉的丛山中长江轮船冲向黑暗,撞进峡谷,情况显得严峻。偶遇月夜,亦予人月黑天高,星星有鬼眨眼之恐惧感。
  长江两岸皆山城,滨江叠城,气势宏伟。夜,万家灯火,在乌黑的宇宙中显得分外灿烂辉煌,每遇夜航经过山城,我总要欣赏个够,苦于无法用绘画表现这景之奇观与心之跳跃。
  我试绘过无数次夜航,染透了黑,却失去了黑中之跃动,也就失去了黑之魅力。这回,在黑之氛围中突出了黑之结构、黑之筋骨,夜只是配角,是剧中的锣鼓或背景。猛记起,这可能是无意中受了京剧《三岔口》表演处理的影响。
  吴冠中《渔港》水墨设色 1997年作
  吴冠中:
  “野渡无人舟自横”,孤舟闲飘在寂寞的水面,倒影清晰,静穆入画,诗与画之美于此悄悄相依。
  我画过无数的舟船,从绍兴的乌篷船到太湖的帆影,从舟山群岛林立的桅樯到长江山城的游轮,从秦皇岛的打渔船到印尼的突着大眼睛的彩艇。。。
  船在中国诗词和绘画中长期是启发灵感之母体,“又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成为千古绝唱。
  我爱画船,主要由于视觉美的吸引,孤舟、舟群、帆起帆落、绳索交错、桅杆倒卧起伏、线缠绕着面、手忙脚乱的渔民、色彩的斑驳都给予我尽情挥写的大好时机。
  吴冠中《大宅》水墨 2001年作
  吴冠中:
  故宅、故人、故事。
  我爱画故宅,因其美。每到一地,总打听当地的故宅和大树。历代有巨匠运用乔木构建大宅,大宅中庭院厢房、亭台楼阁,或雕栋画梁,或朴素大方,铭记着各时代各主人的品位。
  然而大宅的寿命大都不长,子子孙孙分割了祖产,谁建大宅荫子孙,门庭几番易主人。如果认真探寻每户破落了的大宅的家史,说不尽悲欢离合,王谢堂前燕早已飞尽,如今幸存门阙。
  (来源书画新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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