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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校园，总是蕴藏着我们青春和热血的记忆。时光荏苒，成家立业，当陪伴着子女同游他们的学校时，又是番别样滋味。有这样一位父亲，从送女儿进普林斯顿入学，到共同庆祝女儿的毕业典礼，每一次校园之旅都有着特别的体验，而每份体验里都弥漫女儿的身影。让我们来一起分享这简单而温馨的亲情，充满人间烟火而又富有韵味。。。 大女儿去年大学毕业，然后上班，订婚。作为父母，总是叹息这日子过得真快。女儿的房间还保存着，儿时的用品堆在衣柜。和那时记忆一样，也许会堆很久很久。 女儿在洛杉矶出生，5岁搬到西雅图东郊进学前班，然后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毕业。高中第二年的时候，我们开始如坐针毡。也许和别的中国家长一样，总是看着别人家孩子如何优秀，担心自己的孩子上不了大学，将来找不到工作。那年夏天我们开始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逛学校。全家启程去东部，第一站就去了普林斯顿。 普林斯顿古堡般的老宿舍楼 普林斯顿古朴的校园，至今印象深刻。校园虽然不是很大，但有自己的公交车线。学生宿舍楼大都是百年以上的建筑，像童话里的城堡。有一趟陈旧的小火车每日定时服务，连接校园和新泽西州铁路干线。我们后来在讨论学校的时候，就会说到普林斯顿真像个世外桃源，很美丽，但孩子会不会太与世隔绝。学校对来访的高中生和家长明显重视，接待组织得非常之好。与后来在哈佛及其它名校的体验完全不同。负责接待的是一位日裔职员，本人并不是普林斯顿毕业生。他很负责任同时又很有激情地介绍学校，告诉学生应该怎样努力。女儿对普林斯顿良好的第一印象，对于她后来选择该校起了重要作用。因为在她收到几个学校的录取时，曾经犹豫是否去另外一个学校。 普林斯顿的秋日 这个另外的学校，是我们从没有去过的康奈尔大学。大学申请发出后，很多学校都组织面试。这些面试的方式各不相同。那年最乱的是哥大。他们在西雅图租了一间中学的课堂，从纽约飞来一些职员，像是来筛选。这些人精疲力尽，有点对付差事，草草走过场了事。普林斯顿安排了西雅图本地的校友，请女儿在餐馆单独吃饭仔细了解情况并介绍学校和自己的经历。康奈尔是由一位校友在他任职的亚马逊公司总部面试。这两位都给女儿很好的印象。大概是康奈尔校友和亚马逊公司的气场影响，女儿在接受了包括普林斯顿、康奈尔和其它4所名校的录取后，非常认真地考虑了很久是否应该首选康奈尔。她的钢琴老师都为此而捏了把汗，明里暗里催促我们无论如何要让女儿去普林斯顿。但我们知道女儿和我们一样的倔脾气。常和家长意志违背。最后去普林斯顿的决定是女儿自己做的。但校友工作的影响如此之深，给我很深的印象。普林斯顿的吉祥物是只老虎。女儿决定去普林斯顿后，我跟老婆说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虎妈了，让她觉得很委屈。 普林斯顿那年在西雅图地区录取了三名高中生，包括我女儿，都是华裔。我们接到通知，说普林斯顿的西雅图校友会组织迎新晚会，在他们的会所招待新生。通知了地址和时间。和面试一样，家长只有接送和等候的份儿，只有学生可以参加。女儿尚未入校，已经是第二次体验普林斯顿校友的热情。席间一位校友告诉她，说他自己曾经在普林斯顿的招生部门工作过。学校建立了很复杂的计算机模型，推算出一个新生能够如期毕业的几率，夸我女儿一定是顶尖的料。不知道这计算机模型是真是假，但他对我女儿的鼓励无疑巩固了她的自信，后来也能够应付“下马威”式初试的挑战。 普林斯顿的秋日 开学送女儿进住校园里的宿舍，就是最初逛校园时看到的外表典雅的老楼。城堡一样的老楼可以抵挡重磅炸弹，却没有空调抵御不了仲夏夜的炎热。可苦了从西雅图来的年轻人。第二天赶紧去沃尔玛买个电扇。这个细节校友好像都没有提到。也许经历了4年校园生活，这些细微的琐节就不那么重要了。以后我有机会就去看女儿，也确实觉得随着校园生活的演掇，更重要的不是宿舍。让女儿觉得亲切的，一个是它的溜冰场。普林斯顿和其它大学不同，从不因为体育项目著称。但却保留着一个规模很大的溜冰场供学生使用。另外一个，是在众多的图书馆里，有一个几乎是点缀性的老书图书馆，中间是一组供儿童玩耍的玩具城堡和滑梯。大概是为了普林斯顿的教授们可以把孩子放在这里。其实这里大部分时间是空的，也没有小孩子来这里。但这个图书馆却保持这个样子，有一段时间是我女儿最喜欢去自习的地方。不是所有的年轻人在任何时间都喜欢热闹。虽然校园里有先进的教学楼和宏伟的教堂，但一个儿童环境的幽谧去处，也为远道而来尚在成长的学子提供了一个心灵庇护所。 普林斯顿传统，不到毕业日不能从正门走出 转眼4年过去，到了女儿的毕业典礼。天气特别的好。宿舍楼前一片狼藉。楼道里不少醉酒后呕吐和涂鸦的痕迹。普林斯顿的毕业典礼和校友返校日同一个周末。大批校友分年级在校园各个角落聚会。大部分聚会是搭棚子放音乐喝酒。满处的酒腥味让北京来的奶奶很不习惯，似乎和美国顶级学府的高大上对不上号。毕业典礼上前副总统高尔致辞。相比之下，学生代表的讲话更为风趣。他先开校长的玩笑。然后说起今早在路上一脚踩到一滩呕吐物上。马上激动地想这说不定就是某位未来最高法院大法官吐的呀！他说这就是我们和别人的不同，哪怕是一滩醉污都是堂堂的普林斯顿精神！我对老婆说咱们女儿将来当不了大法官了。她不喝酒。晚上有毕业生的舞会。照样，家长只有接送等候的份，不能参加。 普林斯顿计算机系毕业典礼上和女儿教授C语言作者Brian Kernighan合影 计算机系的毕业典礼，在系馆附近搭了个大棚子。该系一位教授是著名的C语言作者。我神情激动地前去搭讪，令女儿十分惊讶。没想到她老爸也有追星的怂样。我和C教授开玩笑，说因为你的书，我的大女儿是0号孩，二女儿是1号孩。他也许听这样的话多了，不以为然。但还是很客气地和我合了张影，夸了我女儿几句。临离开学校，最后逛了一趟书店，买了一件印着“普利斯顿老爸”的T恤衫。我跟女儿说，当老爸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随时随地让女儿难堪。我对这个任务非常的尽职，所以一定要穿这件衣服合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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