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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中呀，投入多是错，投入少也是错，大家都是身上背着债的人。 作者：沈三废 选自《我们都曾在爱情中迷茫》 后来我也有在别人身上花费过很多心思，我才更加明白你当初的感受。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爱因为在乎，委屈什么的，在这些面前压根就不值一提，也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自己躲起来默默叹息。 01 北方的冬天很冷，尤其还是个临海城市，晚上的风一吹，就像是刀子一样在人们身上横行肆虐，街上多的是埋头走路匆匆忙忙的路人，谁都没有停下脚步，抬头望一望这座夜晚中忙碌的小城市。 记得那夜刚下晚自习，因为是值日生所以最后离开教室，可你总是让身为值日生的我抱着书包坐在一旁，你弯着腰一排一排的扫地，边扫地边笑着说，“总觉得我会宠坏你。” 我没回答，只是静悄悄的看着你。 我总是这样，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可能是羞于启齿吧，从小到大都不太习惯亲密举动，像牵手拥抱，更别提亲吻。 后来你打扫完后站在门口做出关门的手势，我才慢吞吞的挪到你的身后，看你锁上门。 “真冷，可你穿的好少，以后多穿点。”你好像那段时间，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所以现在想想，当你每次看到我近乎冷漠的神情时，心里又是怎样的失落。“不冷。”我把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子往围巾里蹭了蹭，听到了身边的你小声地笑。 “好像我说什么话你都会反驳。”你歪着头嘴角带笑看着我。 “没有吧。”我连眼皮都没抬。 “可我明知道你会反驳，却还是想什么都提醒你。”你耸耸肩，好像觉得自己像个保姆。 到了校外停车场，我发现自己忘了拿手套，而此时校门早已经关上了。你二话不说，一秒没有迟疑的把自己的手套往我怀里一塞，我又条件反射推脱说了句不要。你又说你拿着吧，我说我不要。 你知道我是一个固执的人，后来你又说，那你拿一只，我也拿一只。我说幼稚。你没了法，好像在我面前，你永远没有办法。我有些觉察到自己态度不对，“你拿着吧，我家近，我不冷的。” 那晚是我们在一起为数不多的天数里，你唯一没有送我回家的一天。我骑着车，在等红灯的时候，突然就一阵子的想哭。我为什么想哭，是我在替你觉得不值。 后来我也有在别人身上花费过很多心思，我才更加明白你当初的感受。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爱因为在乎，委屈什么的，在这些面前压根就不值一提，也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自己躲起来默默叹息。 “别替我觉得不值，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感受。” 02 过了两年，我认识了一个喜欢熬夜的朋友，赵夕。赵夕白天窝在家里呼呼睡大觉，晚上倍儿有精神的起床闹腾。喜欢开着超大音量的音乐，忘情的自我陶醉唱歌，可其实自己五音不全。 某日我被他半夜叫出来吃夜宵，他一口气点了50串羊肉串外加10个烤鸡翅。 “咱俩能把这吃完吗？”我看着小桌子上一大堆的肉，咽了咽口水。 “你没吃晚饭啊？你还要吃啊？”得，这货压根就没打算吃肉带上我。 “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胖死你啊。”我话音还没落，赵夕就已经左手三根羊肉串，右手一根鸡翅的开始吃。 当晚的聊天内容我已经记得不太清，大概是他之前处的女朋友胡杨要和他分手，他不愿意死缠烂打的想挽留，没结果，又不死心的问到底为什么，不是这几年处的很好的嘛。 胡杨不留情面地回他，“嫌你穷，没别的为什么，拜拜别挥手，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啊。” “谁规定现在穷以后也穷的啊？放他个屁啊！吃他家大米了啊？！”赵夕像把气撒在了手中的鸡翅上，一口一个，骨头都没见吐出来。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要去她身边晃悠，我就要让她后悔，这个拜金女。”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已经开了好几瓶酒，喝的有些醉醺醺，要知道赵夕从来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然后，然后我再问她，愿不愿意回来，再跟我在一起。她想吃麦当劳她就吃，她想买裙子她就买，她想去旅游她就去旅游。”我心想看样子还没怎么醉，说话还能说出排比句。 这个时候桌上还剩了快20串羊肉串，他吃不下了，一直在打嗝。 “吃不下了还点这么多。” “我有钱，任性不给啊。” 第二天赵夕和我说，“谁说的喝酒浇愁啊？一点都没效果！” 我说，“蠢啊，举杯消愁愁更愁没听说过啊？” 03 胡杨先追的赵夕。 那时赵夕就闷骚的喜欢穿件白衬衫在校园里逛，在那个大家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他的个子已经先人一步的窜到了一米八，高高瘦瘦的像根竹竿一样，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当然除了胡杨，也有很多小女生默默喜欢着他，高中是个男女生荷尔蒙满天飞的时代，他自己也是，于是胡杨杀出重围最终和他建立了不纯洁关系。 像俗套的剧情一样，赵夕从没恋爱过，单纯的像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衬衫，胡杨就不一样了，谈过几次恋爱，所以知道如何对他这个小白鼠下手。外人们一直以为他们不会长久，以为顶多一两个月就拍拍屁股一分两散了，结果他们一谈就是三四年，起初那些默默喜欢着赵夕的女生们以为马上就要有机会了，后来大家都识趣的将目光转到了其他小鲜肉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定性，学生时代的爱情，结局总是不那么美好，好像所有的都只适合存在于记忆中供人怀念，好像总是会有尽头。 赵夕后来找了份工作，开始了朝五晚九无趣的生活，没了当初一股子敢于向生活挑战的激情，反而变得越来越像个成年人，也戒掉了熬夜，改掉了那些坏习惯。过了有大半年吧，某日看到他给我的留言：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胡杨会和我分开了，我不怪她，她喜欢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没有钱，可后来我做错了，我没日没夜的熬夜打游戏，什么正经事都不干，她在我的身上看不到未来。看不到未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我甚至连一句对她瞎说的承诺都没有。不怪她，都怪我。” 有的时候我会问自己，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是爷爷奶奶那一辈的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还是如今现下的这种感情。后来想通了，感情就是两个人一起傻，谁也没有清醒的时候，一旦其中一个人清醒了，另一个人就完了。 胡杨就和当初的他一样，一直无声无息的爱着这个自己心里的人，可要知道，失望是堆砌起来的，到了某个高度，就崩塌了，心碎成渣渣，要怎么才能拼凑成原来的样子。我和赵夕都是任性的一方，与其说是任性，不如说是投入感情少的那一方，我们肆无忌惮，挥霍着手里大把的感情。 感情中呀，投入多是错，投入少也是错，大家都是身上背着债的人。也许吧，也许以后会幡然醒悟，原来也被这么温柔的呵护过，原来也后悔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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