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往事 十日谈 | （二）自行车

 

·自行车

那时上学，共计三种方式，步行，公交，自行车。我家住城东，每天需步行至濂溪坊口，搭乘著名的二路公车，那车有两节，中间用个大橡胶皮连接着，名曰通道车，售票员手里拿个票夹，逛逛悠悠迈过大半个车厢来卖票。

我没有月票，第一可以有步行节省六分钱的可能，第二父亲是周四厂休，我可以骑车去上学。那时男生中流行个车，车把手是平的，轮子有点粗，骑车时撅着屁股，煞是好看。

彬彬同学有辆绿色的，我很羡慕。我的车是一辆很旧的加长的永久28寸，我笑话他们撅屁股，他们则笑话我，你骑着像只猴子蹲在一辆汽车上！现在回想大抵应该是他们形容我更形象些……

有个冬日的周四，我骑车上学，寒风刺骨。我只有一副半截子手套，自诩牛叉，双脱把去捂脸取热。经过路口时就见警察叔叔在朝我招手，同时拦下还有一大叔。我俩这个着急啊，马上就迟到了！！警察叔叔钥匙拔下，不理不睬，装逼耍酷！真是天可怜见，他也有软肋啊。那年冬天打狗运动蓬勃，边上小区突然跑出一条大狗，打狗队在后乱喊，小警察一并加入团战。然并卵！那狗体型硕大无比，英勇顽强，见谁咬谁。他们一帮人无人可敌！小警察无计可施，主要是他小人家怕极了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在此关键时刻，同我一起被拦下的大叔高喊着一口带鸡头米味的苏州话:“奴来！一只草狗么归沙交？奴来弄！”……后面省略若干字，他拿着铁锹，冲将上去，很熟练又很残忍地做了我极目不忍睹的事……灭狗完毕，小警察叔叔颤抖着手把钥匙给了我俩：……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