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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第七年，在熟人的邀请下去山西煤矿淘金，在煤矿干了三个月，班是天天上，可下了煤窑不是停电，就是机械 出了故障，每月挣的钱勉强的能支付生活费，零花钱是从家里带来的。我怕再干下去，如果身上的钱花光了，回家就得向家里要钱买车票。于是我们去的人相约辞掉老板，回家再作打算。 我们在北京站休息时，被一位姓崔的老板请去干活，就是在拆迁的工地上干砸地梁的干活。 我在工地干了三个多月，因扭伤了腰，只好回家养伤，回家时，老板说，只要我腰伤好了，给他找小工，一同来北京。 回家后，我就委托妻子去找人，只要我的腰伤一好，就动身去北京。妻子找了10位信得过，干活是好手的壮年男子。 两个月后，我们11人启程前往北京淘金。 同去的11人只有我和老程的年龄较大。老板见到老程皮肤较黑，脸上的皱纹较深，头发也白了一半，胡须长长的，便说：“您这位老头，一定是与老伴和儿媳闹翻了，赶出了家门，跟着老王来北京捡钱。我告诉您，我们这里是建筑工地，我招的是干苦力的人，不需要老头。” 老板转身，生气地质问我：“老王，你怎么给我找一位老爷爷来？” 老程一听很着急，使用夹生的普通话说：“媳妇，我是修毛的，我洗脸出身的。” 老板一听很生气，说：“你年纪大不说，眼神也有问题，看清楚，我是你媳妇吗？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修毛的，还有洗脸出生的人。” “老板，你听岔了，老程说的'媳妇’，就是’师傅’，’我是修毛的’，就是'我是属马的’。我们村位于两省三县交界处。他从来没有外出打工，他讲的杂交普通话，，有点难听懂的。” 老程伸出四个右手手指说：“我有十个鹅儿，三个哥，一个男在邪笑，我不出门亲钱步行的。” 老板学着老程的样子，伸出四个右手指头说：“你不识数，这是十，你说的'鹅儿在邪笑’鹅儿一定是指孩子。不管是四个还是十个，你说三个哥，一个男，你的孩子多，读书要花很多钱的，谁叫你多生孩子，就得多受苦。” “老板就是聪明，能猜出老程说的话，他确实有四个读书的孩子读书，哥是方言，就是指女孩，男指的是男孩，亲钱是我们的方言，就是挣钱的意思，” “你以为我是老头，气死我呀,比王老四大一西，干重力活我比他强。” “不是我认为你是老头，你看你的脸上的皱纹，这花白的头发就是见证，什么气死我呀，你比王老五不止大多少西，我相信你干活不比王老五差。”老板笑道。 “几岁，我们的方言管叫'几西’。老程刚才说'气死我呀’的话的意思就是'其实他呀’，他比我大一岁。因为他的孩子多，得吃很多苦，显得很衰老。说实话，他干活肯卖力，从来不投机取巧。老板如果不相信的话，你让他干几天活儿看看。” 老板对老程产生了同情心，答应暂时留下他，干几天活儿看看，如果不行的，再让他走人。 老程每天第一个上工，最后一个收工，工地上有工具躺在工地上，他就自觉地拿回来。他干活儿快，又好，大师傅在上班前抢老程，要他跟着自己干活，省心。 有一天傍晚收工，老板来到工地上检查时发现有一处活儿没有干好，他喊：“老程，你去找个桶，送到我的手上。急用。” 老程不知老板是要大桶，还是要小桶，他找来了大小不同的几只桶，由老板挑选，谁知老板一见生气了，问他：“老程，你拿来的是桶吗？” 老程说：“老板，我拿来的就是桶，如果说这不是桶的话，你要我拿什么东西？” 这时，我手拿一张锄头，来到老板面前说：“给你桶。” 老程问我：“你怎么知道老板要用锄头？” “我见他跳下去的地方，这下面是窄了点，老板需要锄头挖一下，加宽。” “老王，你们管桶叫锄头？” “对。桶，应该是你们的方言吧？我们县有个地方管锄头叫铁拐进。我们村有人管男孩和女孩，叫'弟’或 '妹’，也有管男孩叫'男’，女孩管叫'哥’的。你们管锄头叫桶，叫人猜真的猜不出来。老程刚来时，他把方言变个调就是就是普通话，有的让人让人猜不着。” 老程在北京干了半年多，深受大师傅的喜欢，他深知讲普通话不容易，也知道来自祖国各地的人都讲方言，真的无法理解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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