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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征明晚年佳作行草书法《西苑诗十首》是文征明五十六岁在京任翰林院待诏时所作，均为七律，共十首。描述宫城西以太液池为中心的御苑（即今中南海、北海）景色。此卷书写于甲寅（公元一五五四年）六月十日，距成诗时隔三十年，是年已八十五岁。
西苑诗十首释文 万岁山在子城东北大内之镇山也，其上林木阴翳，尤多珍果，一名百果园。 日出灵山花雾消，分明员峤戴金鳌。 东来复道浮云迥，北极觚稜王气高。 仙仗乘春观物化，寝园常岁荐樱桃。 青林翠葆深于沐，总是天家雨露膏。 太液池在子城西乾明门外，周凡数里，环以林木，跨以石梁，璚华岛在其中。 泱漭沧池混太清，芙蓉十里锦云平。 曾闻乐府歌黄鹄，还见秋风动石鲸。 玉蝀连卷垂碧落，银山缥缈自寰瀛。 从知凤辇经游地，凫雁徊翔总不惊。 瓊（璚，琼）华岛在太液池中，上有广（漏“寒”字）殿，相传辽太后游息之所。 海上三山涌翠鬟，天宫遥在碧云端。 古来漫说瑶台迥，人世宁知玉宇寒。 落日芙蓉烟袅袅，秋风桂树露漙漙。 胜游寂寞前朝事，谁见吹萧驾彩鸾。 承光殿在太液池上，围以甕城，殿构圜转如盖，一名圆殿，中有古栝，甚奇。 小苑平临太液池，金铺约户锁蟠螭。 云中帝坐飞华盖，城上钩陈绕翠旗。 紫气曾回双凤辇，青松犹有万年枝。 从来清跸深严地，开尽碧桃人未知。 龙舟浦在璚华岛东北，有水殿，中泊御舟。 别殿阴阴水窦连，汉家帝子有楼船。 兰桡桂楫曾千里，锦缆牙樯忆往年。 汾水秋风空落日，隋堤杨柳漫青烟。 今皇别有同民乐，不遣青龙漾碧川。 芭蕉园在太液池东岸，古木珍石参错其中，小山曲水，特为奇胜。每实录成于此焚草。 小山盘析翠含岈，松桧阴阴辇路斜。 草长兰亭迷曲水，雨深桃洞自飘花。 紫云依旧围黄屋，青鸟还应识翠华。 知是史臣焚香第，文光隐隐结红霞。 乐成殿在芭蕉园之，有石池，池中三亭，架朱梁以通，亭左右小山九，曰九岛，其东别殿凿涧，激水以转碓，磨南田榖成，于此舂治，故曰乐成。 太液东来锦浪平，芙蓉小殿瞰虚明。 赤栏蘸影双龙卧，绿水浮渠九岛轻。 漾日金鳞堪引钓，拂天翠柳乱闻莺。 激流静看飞轮转，天子无为乐岁成。 南台在太液之南，上有昭和殿，下有水田村舍，先朝尝于此阅稼。 青林迤逦转回塘，南去高台对苑墙。 暖日旌旗春欲动，熏风殿阁昼生凉。 别开水榭亲鱼鸟，下见平田熟稻粱。 天子一游还一豫，居然清禁有江乡。 兔园在太液之西，崇山复殿，林木蔽亏，山下池象，龙激水，自地中转出龙吻。 汉王游息有离宫，锁闼朱扉迤逦通。 别殿春风巢紫凤，小山飞涧架晴虹。 团云芝盖翔林表，喷壑龙泉转地中。 简朴由来尧舜事，故应梁苑不相同。 平台在兔园之北，东临太液，西面苑墙，台下为驰道，可以走马。武皇尝于此阅射。 日上宫墙霏紫埃，先皇阅武有层台。 下方驰道依城尽，东面飞轩映水开。 云傍绮疏常不散，鸟窥仙仗去还来。 金华待诏头都白，欲赋长杨愧不才。 右诗作于嘉靖乙酉春三月，甲寅六月十日重书，于是三十有年，余年八十有五矣，徵明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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