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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闯山寨呼延明假扮新娘 花烛夜刘玉萍自荐为媒

 点石成国金 2015-11-17
     山路上

    黎明呼延庆等几匹马拉成一条线,不停地往前奔跑。

    一直跑到快天亮,坐在呼延庆身后的王月英说:“我儿,快给为娘找点水喝。”

    呼延庆一下勒住马说:“娘,等等,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说完呼延庆回过身来摸了一下王月英的额头,忽然叫道:“延平,你快过来,咱娘病了,头烧得厉害。”

    自从打冯家集出来,呼延平一直跑在后面,虽然明知道王月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可一直不敢正看王月英一眼,听呼延庆一叫,他只好跑过来看了一眼说:“大哥,你看怎么办?”

    呼延庆又说:“你快去找个人家,给娘讨点水喝。”

    呼延平答应了一声,就驱马向前面跑去。

    何家庄外

    太阳出山,层林尽染。

    呼延平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才看见有一个村庄。

    远远望去,许多小房顶上升起了缕缕炊烟。

    呼延平又磕了一下胯下的马,一直往村里走去。

    何家庄里

    呼延平一连找了好几家,都是大门紧闭,没敢打扰。

    等他转过身来,忽见路东有一个大院,看起来像个富户人家。

    只见那两扇黑漆大门,锃明瓦亮,门道里还挂了一个贴着喜字的大纱灯笼。

    时时有家人模样的人出来担水、送菜。

    出出进进,显得很忙。

    呼延平就把马停在这家门前,翻身下马后想问问这是什么地界。

    远远看见有两个人走过来,呼延平刚要勒马去问,那两个人马上远远的就躲开了。

    没有办法,呼延平就又回到那扇黑漆大门前,翻身下马后,他又牵着那匹马走到大门跟前。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后,就轻轻拍了两下那黑漆大门。

    很快就听见里面有人答道:“嗳,来了,来了……”

    接着大门“支扭”一声开了,马上出来一个家人。只见那家人面带微笑说:“我家老爷正让小人准备,现在差不多全准备好了,请你回去转告二当家……”

    呼延平一听,这都是什么呀,乱七八遭的,就说:“快告诉你家老爷,大队人马随后就到,先让伙房准备一桌好饭好菜,再腾出一间房子来,我这就去叫人。”

    那家人连声答道:“我这就去回禀老爷。”

    呼延平说完转身上马就往回跑。

    何家庄外

    呼延平刚到村外,呼延庆等几个人也到了。

    呼延平告诉呼延庆说:“大哥,房子已经号好了,还订了一桌饭菜,只要大家一到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几个弟兄听呼延平这么一说,都很高兴。

    呼延明说:“二哥办事真利索……”

    呼延平笑了笑说:“不会办,瞎办……”

    说笑之间,他们又来到了那个大户人家的门前。

    刚才为呼延平开门那个家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忙喊:“老爷他们来了,”

    声音刚落,从大门里出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长者,只见那长者慈眉善目,一身乡绅打扮。

    那老者见了呼延庆,先抱腕拱手说:“好汉,请,请,”

    呼延庆和呼延平两人先把王月英接下马来,然后呼延庆就背起王月英,由一名家人领着,向空出那一间房子走去。

    呼延庆一边走,一边问:“娘,好些么?”

    王月英宽慰儿子说:“不耐事,喝点水就会好的,”

    一间空房内

    进屋后,呼延庆刚把母亲放在一张床上。

    这时呼延平也端着一碗水进来说:“给……给您水。”

    呼延庆这时才告诉王月英说:“娘,他就是延平啊。”

    王月英马上睁大了眼睛问:“啊?延平?你找到延平了?”

    呼延庆往前推了一把呼延平说:“延平,快,快叫娘。”

    呼延平嘴唇动了几下,可一直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呆呆地望着王月英,显得十分扭怩不安。

    这时王月英连水也顾不上喝了,一把拉住呼延平的手说:“延平啊,来,让娘好好看看……”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呼延平见王月英哭了,一种说不清的苦辣酸甜的滋味,顿时涌上了心头,于是他再也忍不住了,马上往地上一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说:“娘,娘你可想死俺了……”

    这时,王月英一把抱住呼延平大哭起来。

    只听呼延平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娘,你……这么多年,也,也不管我了……”

    王月英一把把呼延平抱得更紧,说:“儿呀,你这不是用刀子剜娘的心吗?哪个儿子不是娘的心头肉啊……可有什么办法呀?连你大哥我们也是姐妹相称的呀……儿呀,娘对不起你……这回好了,苍天有眼,我们娘仨团圆了……”

    听王月英这么一说,呼延平也愧疚地说:“娘,都是儿子不好,惹您伤心了……”

    不一会,那老员外来一看:呼延平和王月英都在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又往回退。

    接着呼延平又向王月英讲了养母崔惜梅,为了将自己抚养成人,直到去逝也未嫁人。

    王月英听后又大哭不止,并连连哭着说:“我的好妹妹,是姐姐害了你呀……”

    延平和王月英二人哭哭又说,说说又哭,别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连老员外也觉得莫名其妙,一直等在旁边。

    这时呼延庆问:“哦,老先生,您有事?”

    老员外马上说:“不,不,我是想告诉你们饭菜都准备好了,可以用饭了。”

    呼延庆又转过头来问王月英说:“娘,您是不是也先吃点东西?”

    王月英摇了摇头。

    那长者马上说:“好汉,这儿有丫环照看,你就放心吧。”

    这时呼延庆才硬拉着呼延平出了房门。

    何宅客厅

    客厅里早已摆好了一桌子饭菜。

    几个人整整跑了一夜的路,特别是呼延平、孟强、焦玉,早都挺不住了,刚一落坐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如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就下去了半桌子。

    而那老者却不言不语,一直是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旁。

    呼延平见饭菜光下不上,就生气地说:“嗳,怎么?这饭菜都快没了,还不见你们往上端,还怕我们不给钱么?”

    那老者马上站起来说:“刘二,快给好汉上菜,”

    家人又陆绪上了好几大盘。

    呼延平说:“好吃的只管往上拿,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

    那老者忙说:“可不敢要钱,可不敢要钱哪。”

    何宅王月英住房

    这时,听见王月英在另一间房时喊:“我儿,过来,”

    呼延庆马上过去问:“娘,唤我有事?”

    王月英告诉呼延庆说:“儿呀,人家今天忙着为闺女办婚事,全家都很难过,你们吃完快走,别在这里打扰人家了。”

    那老者忙说:“不,不,要是二当家知道老身慢待了几位好汉,那老汉就更吃罪不起了……”

    呼延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说:“二当家是谁?你别拿他吓虎人,你让他来,我看看他长几个脑袋?”

    那老者听到这,马上一愣说:“怎么?你们和二当家不是一伙的?”

    孟强也不解地问:“什么二当家,三当家的,这哪和哪呀?”

    听呼延平这么一说,那老者才明白过来,说:“哎呀,都怪家人不会学舌,我以为你们是和山上那个二当家是一事的,错怪了,错怪了?”说着便落下眼泪来。

    呼延庆一怔,忙问:“老伯,莫不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老汉哭得更厉害了,哭了一会说:“小老儿姓何,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一直想找一个入赘女婿,也好接续香火;谁知却被钢叉山上的二当家看上了,当天就送来二百两银子强行订亲,今天晚上他们就要抬着花轿接人,可我女儿宁死不嫁山贼,寻死过两次,都被家人救下来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哪?”

    听得王月英也擦了擦眼睛。

    接着何员外又说:“这不,今天就是人家接人的日子,这喜事不是和丧事一样么?”

    说完又哭了起来。

    大家面面相观,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呼延平说:“大哥,一会你们带娘先走,我留在这会会那个蟊贼,然后我再去齐平山找你们。”

    何员我外忙说:“不可,不可,壮士的好心小老儿领了,那二当家十分厉害,就是壮士一行五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

    呼延平一听不高兴了,忙说:“嗨,你,你怎么这样小看人?”

    呼延庆马上制止呼延平说:“山贼人多势重,加之有山寨可守,就凭我们几个兄弟难以取胜。”

    王月英担心地问:“哎呀,这便如何是好哇?”

    王月英这么一问,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呼延庆的身上。

    呼延庆想了想说:“其实要想拿住那个山贼也不难,可我们一走,那不给老伯添麻烦了么?”

    何员外马上摆动着双手说:“哎呀,若是那样的话,小老儿可吃罪不起了。”

    接着呼延庆又说:“依我看要想把这件事办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不如将计就计,咱给他来个计取。”

    呼延明不明白地问:“计取?计取怎么取?”

    呼延庆先是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而后又仔细端祥着呼延明说:“要不……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呼延庆又看了大夥一眼,然后拍着呼延明的肩头说:“这件事就得靠兄弟你了。”

    呼延明睁大眼睛说:“靠我?我能行?”

    呼延庆加重了语气说:“肯定成。”

    说完,呼延庆就附呼延明耳边说了几句。

    呼延明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马上说:“不,不,不……我可不行。”

    呼延平不知大哥和呼延明说些什么,就说:“大哥他不行,你看我行不?”

    呼延庆笑着说:“跟你们说吧,在坐的除了延明行,其他谁都不行。”

    呼延平不高兴地说:“大哥你总是瞧不起我……”

    呼延庆这才说:“让你扮成新娘进山寨,与二当家成亲行吗?”

    呼延平一听,乐得差点把一口饭喷出来,说:“我?我扮新娘不行,扮母夜叉不用化妆。”

    说得大夥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孟强也说:“大哥这个主意真不错,你看延明三弟有红是白,细皮嫩肉,我看绝对行。”

    焦玉也附合着说:“三弟,我们几个人之中,就你有那么点模样,就你扮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一阵后,呼延庆接着说:“三弟扮成新娘后,混进山寨里,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既可救了小姐,又可抓住那个山贼。”

    众人齐声说:“对,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这时王月英也过来了,呼延庆忙说:“对,娘,您给三弟化化妆……”

    王月英担心地说:“这行么?”

    众人都说:“嗨,有我们哥几个在,绝对没事。”

    王月英这才把呼延明领到内室里去了。

    何员外还是担忧地说:“能行?”

    何宅内室

    王月英亲自给呼延明化妆。

    呼延明天生漂亮,面孔有红有白,加上一身金钗罗裙,简直与真的小姐无疑。

    接着,王月英又教他一些大家闺秀的坐派、规矩,经伯母这么一打扮,呼延明装得维妙维俏,不说话,谁也看不出破绽来。

    何宅客厅

    呼延庆正和几个兄弟密议。

    呼延庆神秘兮兮地说:“一会儿,那个二当家来迎亲的时候,你们都扮成家人,谁也不能鲁莽,不然稍出点差错,弄不好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

    焦玉摩拳擦掌地说:“大哥,我们都听你的,你咋说,我们就咋办。”

    随后,呼延庆又拉过呼延平说:“你今天哪也不能去,就跟我在一块。”

    呼延平答道:“行,”

    说完,几个人也都换了一身家人打扮的衣裳。

    正说着,庄外锣鼓喧天,人喊马叫,呼延庆知道山贼二当家来娶亲了。

    何宅院外

    二当家姓刘名天吉是钢钗山上的二寨主。

    只见他得意洋洋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擎一把青龙大刀,带着许多喽兵,来到门外。

    后面还跟着几名吹鼓手,和一抬四人抬的大红轿。

    刘天吉刚一下马,那几个吹鼓手便‘呜哩哇啦’地吹起来了。

    后边的那些喽兵,手里都拿着兵器,分站在大门的两侧。

    何员外马上迎出门外,强装笑容向二当家刘天吉施礼问安。

    刘天吉满面春风的问:“员外,准备好了吗?”

    何员外忙答话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家小姐愿和二当家上山,伺候二当家白头到老。”

    刘天吉哈哈大笑几声说:“嗳——这就对了,你想想,我还能屈着你闺女吗?”

    何员外就像应差似的说:“那是,那是……”

    随后,刘天吉和何员外一起进了客厅。

    躲在客厅后面的呼延平偷看了那刘天吉一眼,只见他身材高大,脸上有淡淡的胡须,年纪约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心想:这个年龄,你做点什么不好,非得占山为王,抢男霸女不成?

    可这时,呼延平却有点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就想去操扁担。

    呼延庆一把将他的手按住,才没让刘天吉听见有什么响动。

    刘天吉在屋内喝了一会茶后,就说:“岳丈大人,天色已晚,快请令建成媛跟我上山去吧。”

    接着,刘天吉又对门外的喽兵们喊了一声:“弟兄们,快把花轿抬到二门之内。”

    喽兵们马上把花轿抬到门前。

    何员外还让家人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包。然后说:“我去后宅叫女儿上轿。”

    说着自己就出了客厅。

    何宅内室

    化好了妆的呼延明,头上蒙着一块红绸,端坐在化妆台前,身后还站有两名丫环在一旁伺候。

    王月英也作为女方的亲属站在旁边。

    何员外进来后,轻声说:“呼公子花轿已经进院了,请上轿吧。”

    王月英马上凑到呼延明耳边小声说:“到了那,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你可要勿急勿燥,见机行事呀。”

    呼延明也小声说:“伯母,你放心吧,侄儿知道。”

    这时,两名丫环马上扶着呼延明出了内室。

    何宅客厅外

    客厅外灯火辉煌。

    呼延明刚一直出内室,一群喽兵围了上来,叫着、吵着说:“二当家,我们要看看新娘长得俊不俊?”

    何员外一听,当时就吓傻眼了,忙说:“哎呀,二当家,我家小姐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男人,要是吓出病来,如何能伺候二当家呀?”

    刘天吉什么也没说,只是晃了晃头。

    这时,一个头目模样的喽兵上来阻止说:“呔,你们要看新娘也不挑个地方,你们这些驴头马脸的模样,还不把人家新娘给吓坏了。吓坏了新娘子,小心二当家扒了你们的皮。”

    经那小头目一说,那些喽兵才老实下来。

    这时何员外还叫过安人来到轿旁,哭了一阵。

    那小头目看时辰已到,就说:“老太太,别哭了,你闺女这是享福去了……”

    说完,把老太太拉开。马上又喊一声“起轿。”

    鼓乐声齐鸣,家人又放了一挂鞭炮。

    花轿就在鼓乐声中抬走了。

    钢叉山寨大厅

    花轿抬到山寨之后,大厅外好不热闹。

    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喽兵,间或也夹杂着一些孩子。

    远远看见那花轿缓缓由山下奔山寨而来。

    只听那鼓乐齐鸣,由远及近……

    大厅外,围观的人,听见鼓乐声后,好多人都伸长了脖子寻声望去。

    几个顽颇的孩子纷纷向寨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花轿来了,花轿来了!”

    一喽兵指着远处说:“你看,你看,花轿来了……”

    山寨外

    远处。

    一顶花轿缓缓而上。

    近处。

    一群没下山的娄兵和一个不知从哪请来的迎亲婆子,站在山寨门外。

    只听那迎亲婆子对一个娄兵:“你看,这迎亲的连个女眷都没有,怎么接新娘子下轿呀?”

    那娄兵说:“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上哪找女眷去呀?”

    旁边一个娄兵说:“怎么没有?咱二当家的妹妹叫什么来的?”

    另一个娄兵马上说:“叫刘玉萍,可你敢去叫吗?”

    迎亲婆子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不是给她娶嫂子吗?”

    还是那个娄兵说:“你可别这么说,二当家倒没什么,他这个妹妹可不一样,什么她都管着她哥,你要惹恼了她,你可就有事作了……”

    那婆子一听是这样,马上说:“咱可不惹这个麻烦。”

    另两个娄兵嘻皮笑脸的说:“你看我们两个咋样,要不我们今天就扮成两个女的搀着那个新媳妇走一圈,也算没白山上呆一回……”

    他们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迎亲婆子马上拉下脸皮说:“我今天可告诉你们,今天是好好日子,谁说了出格的话,要是你们二当家怪罪下来,可别找不自在?”

    说着刘天吉和迎亲的人到了,鼓乐班子吹得更加卖力。

    有人还放了一挂鞭。

    等花轿刚刚落地,就听一个当司仪的喽兵高喊:“请新人下轿──”

    迎亲婆子马上跑到轿边,掀起轿帘说:“新娘子,快下轿吧,快下轿吧,该拜天地了!”

    说完,就把新娘架到大厅里去了。


    钢叉山山寨大厅

    迎亲的喽兵一听说要拜天地了,马上跟着新娘的后面涌进了大厅。

    大厅里早有许多喽兵和围观的人,齐刷刷地分站大厅门口两侧。

    不知什么时候,刘天吉也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大厅前,等着和新娘扯红绸拜天地。

    正在这时,突然一名传令的喽兵骑着一匹马,风风火火跑过来。

    刚到大厅门口,腾地一下子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拱手对刘天吉说:“二当家,大当家有令,请二当家马上到山上聚义厅,说是有要事相商,不得有误!”

    说完,那名传令娄兵刚要转身,刘天吉又一把拉住他问:“什么事?”

    那娄兵四下看了一下后,把嘴附在刘天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只见刘天吉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黑,呆呆的站了一会,突然对一名喽兵说:“快去后边楼上把我妹妹叫来,就告诉她说:就说我有事,我不能与新人拜堂了,叫小姐先替我拜堂。”

    听刘天吉这么一说,大家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厅里一下子子就静得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那名喽兵答应一声,就和刘天吉脚前脚后出了大厅。

    后楼

    刘天吉的妹妹刘玉萍年纪约十六、七岁,面孔有红是白,长得如花似玉,特别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和身边的一个姑娘在楼上绣花。

    虽然是闺房,屋里却摆了许多兵器,如:刀、枪、剑,弓,应有尽有。让人看得出来是一个武功高超的姑娘。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鞭炮声和一阵阵鼓乐声。

    刘玉萍侧耳听了一会后,问身边的那个姑娘说:“二姑娘,外面吵吵闹闹,又吹又打,那是干什么呢?”

    二姑娘平平淡淡地说:“小姐你怎么还不知道呀?这是二当家和何员外的闺女办喜事了。”

    刘玉萍吃惊地问:“呵?我哥哥也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事前不说一声呢?”

    二姑娘忙说:“他不是怕你拦着他吗?”

    刘玉萍又说:“你说说,我这不也为他好吗?”

    二姑娘也不服气的说:“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哥哥也老大不小了,那要到三十还结不了婚,人家会怎么说呢?”

    刘玉萍不高兴的说:“我可不是反对他结婚,可结婚也得挑个时候,你说咱在这山上能常干这事么?说句不好听的话,最后连个囫囵身子都捞不着,那不是坑人害已么……”

    这时听见楼下有人喊:“大小姐,大小姐,”

    二姑娘向窗外看了一眼说:“你看,人家这不是派人来叫你去吗?”

    刘玉萍也走到窗前,没好气地问:“谁呀?”

    楼下人喊:“大小姐,二当家有事,让你马上到大厅替二当家拜天地……”

    刘玉萍马上一愣,又问了一句:“什么?”

    楼下人又喊:“二当家让你去一下。”

    刘玉萍不高兴地说:“我不去……”

    楼下喊:“大小姐若是不去,那我就去回话了。”

    刘玉萍想了想说:“二姑娘,若不,你让他上来,我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姑娘马上从窗口探出身子说:“哎,你回来,大小姐有话要问你。”

    不一会,就听楼下‘腾,腾’的脚步声已经上了楼。

    门外:“大小姐,”

    刘玉萍说了声:“进来,”

    说完,只见门帘一挑,进了一个喽兵问:“大小姐,有事?”

    刘玉萍盯着那篓兵问:“我问你,你们二当家和谁拜天地?”

    那喽兵结结巴巴地说:“和……和何员外的闺女。”

    刘玉萍马上厉声问道:“你说,是不是你们出的主意,让你二当家抢来的?”

    那喽兵看刘玉萍动气了,就说:“不……不,大小姐,这事可和小人无关哪,是那闺女自己愿意。”

    二姑娘马上插话说:“大小姐,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若是他撒谎,一会先扒他的皮!”

    刘玉萍想了想说:“也好,二姑娘,走,咱们去看看再说。”

    说完刘玉萍简单收拾一下,就带着二姑娘就各那名喽兵下了楼。

    大厅里

    大厅里灯火辉煌,到处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迎亲婆子见二当家去聚义厅议事去了,正急得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地嘟囊说:“你说这叫什么事?这,这要拜天地了,人却不见了……”

    有的喽兵起哄地喊:“若是大小姐不来,我们哥几个代替行不?”

    迎亲婆子骂道:“就你那德性,你也不撒泡尿自个照照……”

    这时又有人喊:“哎,你看,大小姐还真来了,妹妹代哥哥拜堂,真新鲜……”

    迎亲婆子又骂道:“谁再乱说,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忽然外面嚷嚷说:“大小姐来了……”

    只见大小姐把乱嘈嘈的篓兵往旁边一推说:“起开!”

    顿时,大厅就静了下来。

    随后,刘玉萍和二姑娘就进了大厅,

    迎亲婆子马上迎上去说:“哎呀,你可来了,大小姐,快换上新郎的衣服,不然就过了时辰了……”

    刘玉萍不高兴地说:“有你们这样办的吗?”

    迎亲婆忙陪笑说:“哎呀,有,有,大小姐,这妹妹替哥哥拜堂的事古已有之啊……”

    刘玉萍怒道:“那拜的是冥亲,好你这个迎亲婆子,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迎亲婆马上说:“哎呀,大小姐,可不敢这么说,不敢这么说呀。不是我说你,这大喜的日子,是不准说这种不吉利话的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说着,迎亲婆子也不管大小姐是不是愿意,就强行给刘玉萍披上了一件刘天吉的衣服,冲司仪高喊:“快,快让新娘新郎拜天地。”

    说完就把那根红绸子硬塞给刘玉萍。

    这时司仪高喊:“新郎、新娘拜天地──”

    刘玉萍和那个‘新娘’就被推在地上的两块垫子上拜了天地。

    二人刚拜完三拜,周围的喽兵,就大声嚷嚷起来:“该闹洞房了,我们还没看见新娘什么样呢。”

    有人附合着说:“对,大小姐快给新娘揭下盖头。”

    刘玉萍马上生气地说:‘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怎么吃,怎么喝都行,因为我哥哥不在,就是不准闹新房。谁要做了出格的事,本小姐可不客气!”

    众人一下子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说再闹了。

    迎亲婆子一看气氛不对,也附和着说:“大小姐说的对,今天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这时一名小头目喊:“上菜上饭,大家吃了再说。”

    顿时,一批喽兵们,三一伙,两一串地大吃大喝起来。

    外面看热闹的闲人,也觉得没有什么热闹好瞧,纷纷散去。

    新房里

    新房里,一幅新幔帐,喜床上叠着两床里面三新的缎子被,被子上面还压着两个大喜字。

    墙上还挂了一把柄上挂着黄穗的宝剑。

    桌案上,只点燃两根红蜡烛,房内显得有些昏暗。

    扮成新娘的呼延明端坐在牙床上,一动也不动。

    刘玉萍进房后。一直端祥着这个新嫂嫂,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只是‘新娘’的脚有条裙盖着,所以刘玉萍想去拉拉那条长裙;可‘新娘’不情愿地又把脚收回去了。

    又等了好一会,刘玉萍才大着胆子替哥哥揭下了盖在‘新娘’头上头的红头巾。

    一看:新娘子果然长得十分标致。就说:“嫂子,别害羞,今天我也是替哥哥来拜堂的,不管怎么说,咱姑嫂俩也算有缘份,所以我想问问嫂子,这桩亲事你可愿意?”

    呼延明不知说什么才好,先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刘玉萍先看‘新娘’点头很高兴,后来又看‘新娘’摇了摇头不知何意。

    刘玉萍马上斟满一杯酒,敬给延明说:“嫂子今天这就咱们俩,没关系,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

    ‘新娘’既不喝酒,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劲的玩手。

    刘玉萍见新娘一句话也不说,肯定有难言之隐,就主动地拉着‘新娘’的手说:“哎呀,嫂子的手真大,骨节这么粗,在家净干活吧?”

    呼延明马上把手抽回去,冲刘玉萍点了点头。

    刘玉萍又说:“能干活好,我就喜欢能干活的嫂子,你看我哥哥干了这行当,能长久么,找个好嫂子,能够和他持家过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刘玉萍又拿起那杯酒敬给嫂子说:“嫂子,就这么坐着多没意思,来,喝一点,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呼延明推辞不过,就接过那杯酒,不加思索地一饮而尽。

    刘玉萍大惊:“哟,嫂子海量。”

    呼延明的脸马上就红了。

    这时,刘玉萍像是突然发现什么问题似的问:“嫂子,你怎么长那么大的喉节?”

    这回呼延明不说话不行了,就轻声轻语地说:“我们家乡的水不好,喝长了都长这个。”

    刘玉萍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刘玉萍又看见‘新娘’的耳朵上没有耳眼,大惊地问:“哎呀,嫂子,你的耳朵上怎么不扎耳眼,不带耳环?”

    呼延明的脸“刷”地一下子更红了,就说:“不怕妹妹笑话,我们这时兴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今天上轿一着急,就把这事给忘了……”

    刘玉萍自言自语地说:“你们这真怪,”

    呼延明又附和了一句说:“可不是,怪着呢……”

    刘玉萍又仔细端祥了嫂子一会,说:“嫂子的模样不错,就是人粗一点……”

    呼延明马上补充说:“妹妹你可别这么说,嫂子干活细着呢。”

    刘玉萍觉得和这个嫂子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就说:“嫂子,天这么晚了,你也忙活一天,我也练了一天的武,大哥既然现在还没回来,我就给你作个伴,要不,咱们先躺一会?”

    呼延明怕刘玉萍再问这问那,就说:“也好,我还真困了。”

    刘玉萍问:“嫂子,你看咱怎么睡好?”

    呼延明想了想说:“妹妹,我看咱俩就一颠一倒吧,我爱说梦话,打夜锤,怕让妹妹睡不好觉。”

    刘玉萍不加思索地说了句:“行,”

    说完他俩就一头一个躺下了。

    刚刚躺下不久,那边的呼延明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刘玉萍就再也睡不着了,不一会,刘玉萍好像听见‘嫂子’嘴里不停地嘟囊什么。

    刘玉萍马上侧起耳朵听了一会,什么也听不出来,就又躺下了。

    这时,突然呼延明在那头大喊:“山贼!看你往哪跑!”

    刘玉萍大惊,起来一看:‘嫂子’睡觉的姿式也是一个男人的姿式,气得她当即柳眉倒立,从墙上抽出那把三尺宝剑,大喝一声:“大胆的狂徒,竞敢男扮女装,混上山来和本小姐同床睡觉,快说!你是什么人?”

    刘玉萍的一声喊,呼延明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忙说:“哟,妹妹,千万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刘玉萍把宝剑的尖对准呼延明的心口说:“谁是你妹妹?快说!你为什么女扮男装,来骗我哥哥?”

    呼延明一看,再瞒也瞒不住了,就说:“小姐,息怒,我这也是为了搭救良家妇女呀。”

    刘玉萍吃惊地问:“你说什么?你说我哥哥抢男霸女?”

    呼延明继续说道:“小姐,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故做不知?我就是顶替你哥哥抢的那个何家闺女来的……”

    刘玉萍仍然拿着那把剑,指着呼延明的心窝问:“你说的全是真话?”

    呼延明指天发誓说:“我如果有半句假话天地不容!”

    刘玉萍马上把剑收回到剑屑中,说:“好,一会我哥哥来,我问问他,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就放你出这个山寨;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定斩不饶!”

    呼延明显得有点着急地样子说:“那就快叫你哥哥来吧。”

    刘玉萍这时有点沮丧地说:“不,你先等等,今天我与你当众拜了天地,又与你在一起同床共寝,你说这要是传扬出去,我可怎么办哪?”

    听刘玉萍这么一说,呼延明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也为难地说:“哎呀,这便如何是好?”

    呼延明说完,就在房子里转了起来。

    刘玉萍沉思了一会说:“如今既然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我看你这个人还算老实厚道,若依我说……”

    说到这,刘玉萍不好意思地瞟了呼延明一眼,呼延平明也没主意了,就说:“妹妹,不,小姐请讲。”

    刘玉萍犹豫了一下说:“事到如今,我看我们俩只有结为夫妻了。”

    呼延明大惊地说:“什么?你说我们俩就这样就算真的夫妻了?”

    刘玉萍看出呼延明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就又“唰”的一下子把宝剑抽出来,往呼延明的脖子上一指,说:“怎么?你是不是还觉得你吃亏了不是?”

    呼延明忙摆动双手说:“哎,不,不,不,我怕小姐不甘心情愿,那我岂不是误了小姐的青春?”

    刘玉萍叹了口气说:“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如此了,谁让我摊上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哥哥呢……”

    呼延明这时才注意到,刘玉萍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深明大义,就对天起誓说:“既蒙小姐厚爱,在下愿和小姐结百年之好。日后如有变心,天地不容。”

    说到这,刘玉萍脸也红了。就制止呼延明说:“别着急,待一会我就去就劝解我哥哥。”

    呼延明又问了一句:“要是你哥哥不从怎么办?”

    刘玉萍斩钉截铁地说:“他若不从,我就和他没完。”

    新房外

    这时刘天吉回来了。

    他刚走到门外,就听见房里妹妹正在和人说话。

    刘天吉就在门外停了下来,心事重重的把耳朵附在房门上。

    新房内

    刘玉萍还想要说什么,听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就问了一句:“谁在偷听新房?”

    就听刘天吉在房外说:“妹妹,你在和谁说话?”

    刘玉萍知道哥哥回来了,就把手中的宝剑交给呼延明说:“一会哥哥进来时,你先走,由我来说服他。”

    说完,刘玉萍就出了房门,随后马上又把哥哥拉到背人处,问:“大哥,你明知今天结婚,怎么你自己又走了,你这不是害妹妹么?”

    刘天吉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就说:“妹妹,大事不好,”

    刘玉萍也不知哥哥是指的什么,就问:“你看看,抢砸了了吧?”

    刘天吉忙说:“不是,刚才大当家告诉我说:朝廷因为童治国被杀的事,正在拜帅,派兵来这里征剿,大当家已经把他那兄弟转移到齐平山了,让我今天也火速转移,不然覆巢之下,便没有完卵了……”

    刘玉萍听哥哥这么一说,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问:“你看看,那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刘天吉无奈的说:“要不,让她回去?”

    刘玉梅哭丧着脸说:“回去?我都跟人家拜堂了,这话能说出口么?”

    刘天吉也顾不得妹妹的阻拦,马上推开门,说:“我去跟她说:“……”

    刘天吉推开房门后,正看见新娘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就问:“啊?你是什么人?”

    呼延明答道:“我是你妹夫。”

    刘天吉马上一怔,扭过头就问妹妹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玉萍马上数落刘天吉说:“哥哥,妹妹已经和你说过多次,你要讨个嫂子可以,就是不许你抢男霸女,人家这位壮士是为了救何小姐才来女扮男妆的,你说,你这是办的啥事呀?硬让我在这陪一个大男人,过了一夜。”

    刘天吉一听:气得一蹦多高,抽出宝剑大吼一声:“好小子,你竞敢男扮女装,上山蒙骗,看剑!”

    呼延明马上用剑一别,刘天吉的那把剑被别到一旁。

    刘天吉抽出宝剑又是一刺,呼延明往旁边一闪,那把剑又刺在牙床上。接着刘天吉拔出剑来回手又一扫,呼延明马上一跳,刘天吉又扫了一个空。

    呼延明一连让了他三剑,看样子刘天吉仍不摆手。于是两个人就你一来,我一往,杀在一处。

    刘玉萍手里没有兵器,就在一旁不停地喊:“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

    二人谁也不摆手,一直由新房打到屋外。

    刘玉萍见劝谁都不听,便从屋外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大刀来,往二人中间一横,说:“你们谁动我就砍了谁!”

    呼延明停下了,可刘天吉却举剑又向妹妹连刺三剑,都被妹妹挡回去了。

    刘玉萍怒不可遏地大声叫道:“哥哥,你这是疯了,为了一个婆娘你连妹妹都不要了。你别以为小妹怕你,我已经让过你三剑,你再要下手,莫怪小妹绝情!”

    看得出来,此时的刘天吉早已失去了理智,什么也没说,举着剑向刘玉萍心口刺去,呼延明手疾眼快,一剑把刘天吉的剑打在地上。

    刘天吉马上又从兵器架上拿过一杆长枪,还是紧追不舍。

    这时天已大亮,喽兵见二当家和新娘、妹妹撕打在一起,还以为二当家与他们演练武艺,都围在一边看热闹。

    有的还为他们叫起好来。

    一个小头目也挤进来看热闹来了,看着,看着,越看越觉着不对劲,就说:“他们这是真打!”

    听喽兵这么一喊,山寨顿时大乱起来,很多人都拿着兵器,将呼延明和刘玉萍二人团团围住。

    山寨外

    山寨外,呼延庆兄弟几人,早已等在那里观察山寨里的动静,一见山寨里大乱,知道呼延明已经在里面动手了。

    呼延平不由分说,便先抡起了扁担砸山寨的大门。

    孟强也抡起了锤子乱砸。

    不一会,山寨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几个人二话没说就向里面冲去。

    呼延庆等几人赶到大厅门前,一看:穿新娘妆的呼延明和另一个姑娘,被许多喽兵围在中间,十分危险,就说:“你们都闪开!”

    这时以呼延平为首,孟强、焦玉等几人也同时从不同方向冲了出来。

    娄兵们不知从哪来了这些煞神,纷纷四散逃跑,有的一边跑,一边喊:“不得了啦,官兵们来破寨了!”

    刘天吉听这么一喊,心中大惊,以为官兵这么快就冲进来了,马上推了刘玉萍一把说:“妹妹,往北逃吧,到齐平山聚齐……”

    刘玉萍边退边说:“哥,咱不能这么走,这么多兄弟怎么办?”

    呼延明一听到“齐平山”三个字,马上跳到人群中间,大喊一声:“都别打了!”

    呼延明这么一喊,双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上都静下来了。

    呼延庆纵身一跳,跳到呼延明面前,问了一句:“三弟,没事吧?”

    呼延明马上说了一句:“大哥,不要管我,快问问他们要去齐平山干什么?”

    呼延庆也恍乎听刘天吉说了“齐平山”三个字,马上跳到中间说:“都不要打了……”

    刘天吉、刘玉萍这时才发现:那个假扮新娘的人和眼前这个黑大个是一伙的,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马上收了招式说:“如果你们就是官兵,现在就什么也不用说了,男子大丈夫,就是死也要死个顶天立地……”

    刘天吉说完后,又回头冲身后的娄兵说:“你们听着,怕死的现在赶快逃命吧,不怕死的我操家伙跟他们干吧……”

    刘天吉的话刚落地,后边那些娄兵“唰”的一下子,齐唰唰的都操起了兵器,说:“二当家的你就发话吧,要死咱们一块死,谁他妈的也不是孬种!”

    说完双方拉开了架式,这时哪怕有人咳嗽一声,都会引起一场大战。

    刘玉萍手中紧紧握那把剑,两眼像刀子一样盯着呼延明。

    呼延明偷偷看了呼延庆一眼,正好与呼延庆目光对在一起。

    呼延庆平和的问了一句:“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延明懦懦的说:“都怪你,我不想扮新娘,你们非让我扮,这下可好,我扮了新娘却跟她拜了天地,你这让我怎么说呢?”

    呼延平一听马上大怒,一把拉住呼延明,擗头盖脸的问:“你跟她拜天地了?”

    这时,呼延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把推开呼延平说:“不得无礼!天地都拜了,就是一家人了,还要动家伙吗?”

    刘天吉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问呼延庆说:“好汉,你这不是设的圈套吧,我刘天吉是个痛快的人,要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我们兄弟押解到东京,那是痴心妄想!”

    听刘天吉这么一说,那些娄兵又操起了家伙。

    呼延庆马上指着呼延明说:“壮士,你误会了,刚才你说到齐平山,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呼延明的身上,刘玉萍也放下了手中那把剑。

    接着呼延庆又说:“他就是齐平山大寨主的长子呼延明……”

    呼延庆这么一说,大家先是愕然,随后又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时刘天吉又问:“请问好汉大名。”

    呼延庆稍矜持一会,说:“我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他的叔伯哥哥呼延庆……”

    呼延庆的话音还没落,大家欢声雷动。

    刘天吉马上单腿跪地说:“哎呀,英雄啊,在下有眼无珠,好险没造成一场误会呀……”

    呼延庆上前扶起刘天吉说:“不知好汉尊大名?”

    刘天吉红着脸说:“在下刘天吉,齐平山的李能就是在下的舅舅,在下正要准备投奔齐平山……”

    呼延庆马上说了句:“好,这才叫不打不成交,三弟你这次假扮新娘没白扮。”

    说得呼延明、刘天吉、刘玉萍三个人的脸都红了……

    呼延庆看看天边,一片像鱼鳞一样的白云铺满了蓝天。

    刘天吉冲那些娄兵们喊了一句:“弟兄们,这回可好了,快收拾东西,准备去齐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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