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母亲之病而与法印师父结缘,看着他自苏州皇罗禅寺而赴浙江实相寺,几乎以一己之力,于山上翻建破败古寺,里里外外,事必躬亲,难怪越发黑瘦! 一直筹划着想去,一直未能成行。九月下旬某晚,与他对话: “我和朋友想过来小住,我们可以自己动手的,就想在清净地,清修数日,甚至辟谷。” “恭候。” “这帮子朋友喜欢山居秋暝,不喜喧闹。” “所以我在山中,独与青松伴流水。” “有时间了,束长发,著缁衣,好好在师父处清修几日,观山岚,听草虫,餐风饮露。” 说归说,甚至问悦儿借来了缁衣,总归机缘未到,尚未成行。 这只有二个人的山寺,仍心心念念着。 静里常思前日过,老来补读少年书。不懂的事物依旧那么多: 友说,母亲是为我“增上缘”来的,至今不懂; 友说,“若非转识成智,入眼皆成秋水”,似懂非懂; 师说,我有灵机,我不懂,自觉唯有呆气; 师论某人,“该人是虚体,病有实热”,一下子串起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听得我懵懵懂懂…… 刘姥姥一进大观园,即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承认,“实告诉说罢,我的手脚子粗笨,又喝了酒,仔细失手打了这瓷杯。”贾母亦道,“凤丫头别拿他取笑儿。他是乡屯里的人,老实,那里搁的住你打趣他。”离了自己熟识的环境,谁不是笨手笨脚的?可又有几人坦荡如刘姥姥,知趣如贾母? 天上的星星,因着我的无知与无能,而成了只在夜间绽放的花儿。 不再苦苦追着问老先生,何谓“事理不二”?虽然想问的有那么多,除了事理不二,还有知行合一。 当我怯怯向你发出求援信号,我是如此的谦卑。 当我了然我的谦卑,而依旧发出求援信号,我又是如此的骄傲。 烦恼即菩提。忘了谁说的,“请将烦恼布施于我,烦恼本是智慧的肥料”。 我亦相信,换一眼看去,所有的苦,都暗含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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