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行漫记(八)—— 稻城亚丁,无处藏身![]() ![]() ![]() ![]() ![]() ![]() ![]() ![]() ![]() ![]() 一大早,便出发,直奔亚丁。路况不错,风景也不错,但是带着对亚丁的憧憬,这些都被我们忽略了。 大约两三个小时后,到景区口,买完门票,进入景区。又是好长一段山路,蜿蜒上升,峰回路转,一座雪山出现在眼前。没错,这就是仙乃日,三神山之一。仙乃日、央迈勇、夏诺多吉是守护亚丁藏民的守护神山,北峰仙乃日海拔最高,意为“观世音菩萨”。 经过一天多的跋涉,看到了神山,沐浴神的恩泽,劳累和烦恼都尽被清风拂去。 到亚丁,吃午饭,再到龙同坝。我们要扎营,重装开始。一行十四人,还是八人要扎营,阿伦自己、南山大哥和削苹果、木鱼、芭芭拉和more、可石和我。 我重装经验不多,行囊又装的仓促,多背了一本砖一样的单词书,没办法,不要了,只得扔在路边。并非我不爱书,只是因为家里还有一本一样的。 从龙同坝到冲古寺,走路的游客还真不多,更多的人选择了骑马,四十元,据说一个小时。我们省了这四十元,一路只要碰到藏民,必被询问要不要骑马,要不要向导,要不要背包。就好象在人大门口被问要不要办证,要不要发票,在夜晚的后海被问要不要去酒吧,要不要小姐陪。 其实没过多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冲古寺。从这里大家暂时分道扬镳,不扎营的伙伴都去了冲古寺,然后计划去珍珠海;我找朋友再次确认了珍珠海可以舍去之后,便决定只去上面冲古寺庙里看看,然后返回再去洛绒牛场;阿伦被誉为“牦牛哥”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先去了珍珠湖,然后又返回和我们去洛绒牛场。 冲古寺到洛绒牛场大约6公里,上升200米。但不知道为啥我们会以为是12公里,可能要走3个小时,为节省体力,我们选择电瓶车。电瓶车票不便宜,单程50,往返80,当日有效。开始的朋友买的往返票,后来发现如果在上面扎营且当天有效,只用买单程票就可以了,可石、我、芭芭拉、木鱼等买的就是单程票。少花30元,还有点为没有提醒前面的兄弟而内疚。 在冲古寺的时候,我们遇到几个驴友,跟我们讲了洛绒牛场如和不好扎营,如何躲避管理员什么的。这也给我们提了醒,上了环保电瓶车,风驰电掣,辗转挪移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又一个峰回路转,豁然开朗,到了终点,洛绒牛场。环保车的司机都很彪悍,据说原来都是开大货车的,怪不得。 话说洛绒牛场可真是一个好地方,海拔4150米,山谷里一大片开阔的草场,抬头有雪山,被仙乃日、央迈勇、夏诺多吉神山所围绕,低头潺潺溪水,交织汇流,成了贡嘎河,远处的藏族木屋与这自然交相辉映,既原始又迷人。真的不想走了,就在这里扎营!!! 美景不得久看,还要尽快找到一块能够扎营的地方。右侧山脚下有一排木屋,那是景区管理员的所在,也是进沟的必经之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过去,但是我们能做的只有低调、低调、再低调。可是,在这样的景区里,重装的我们如果不能把背包藏起来,是如何也不会低调的,一切的憧憬不过就是掩耳盗铃。 当我们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路过管理站的时候,被询问是不是要穿越转山的,被告知三点以后就不能进去了,而当时已经四点多了。我们矢口否认,说只是想在牛场附近走走照照相,不往沟深处走。我们确实没有撒谎,只想在此地停留。 穿过了第一道封锁线,我们便分头前进。可石和我一组,又遇到了一两个穿绿色军大衣的藏族管理员盘问,在保证不往山里走后被允许通行。做游客做出了贼的感觉。当然,也不是所有藏民朋友都是来查我们的,也有人希望能带着我们穿过前面的垭口到神山那边扎营或者住宿。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他的要价我们也不能接受,更重要的,要重装走三个小时,翻一个垭口,天黑前到达不了。 在草地上打滚、拍照、想对策,看到不远处的阿伦、削苹果和more三位又被抓住盘问。可石说,我们要找个地方藏起来。草场望眼欲穿,不能藏,只能上山,山坡山灌木丛丛,从下往山看,真的不容易发现啥。可石和我找到了与过去牛棚一墙之隔的几片灌木上面,放下背包,藏了起来。为了隐蔽,我们卸下了明亮颜色的背包防水罩,我也脱下来鲜红的冲锋衣。躺在山坡灌木后面的草地上,准备享受夕阳西下前的最后的阳光。 打电话给芭芭拉,她、木鱼和南山大哥也藏好了,削苹果给我发短信,说他们也藏好了。真好,就等五六点钟后,五色海和牛奶海下班的管理员路过以后,我们就可以扎营了。 可石和我透过灌木的的缝隙,还能够看到下面路上的人影,也能够隐约听到他们的一些谈话。我们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假想着他们的谈话,等待着最后一班下山游客和管理员的通过。 下面的管理员没有等到,山上倒是过来了一位。本来以为藏得最为隐秘的可石和我却被天兵天将给逮到了。不走寻常路的管理员,辛苦了。我们解释,只是休息,一会就下去,又说只想在这扎营,不准备上山。当然,说啥都没用,当他们第一次看到我们重装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暴露了。 这位貌似是个领导,把我们交给一个藏民之后,便离开了。而我们只得被这个藏民押解着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上,我们软硬兼施,可人家就是刀枪不入,尽职尽责,一直押到过了管理站的木栈道上。可石和我想,既然不能在上面扎营,那下面一点也可以吧,我们以没钱为借口,不坐环保车,执意走下去。哎,被盯得紧,貌似这个也不大可能。 我和可石最先被擒,接着芭芭拉、木鱼和南山大哥也被发现,押送木鱼的那个和押送我们的那个是同一人。阿伦看到大家被擒,觉得再藏也没有意思,自动缴械,削苹果和more也是在自动露面后被管理员揪了回来。后来才知道,每天晚上管理员要巡逻多次,甚至在晚上十点多也有一次,要是那时候再被抓到岂不是更麻烦。 再次见面,老友重逢,大家面面相觑,百感交集。照了张合影,还是决定坐电瓶车下山,买了往返票的不用再买票,买了单程票的还要再花50元。 电瓶车下山更快,不一会就到了冲古寺车站。晚上住宿怎么办?木鱼、阿伦和我打算先到山上的庙里去问问,我佛以慈悲为怀,不会就这么任我们无家可归的。结果并不乐观,庙里的喇嘛说,如果景区发现,会罚很多钱,他们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不过喇嘛倒是说,寺庙下面一点点有片平地,只要不被管理员发现,他们不管。出寺庙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在庙里帮忙的藏族女人,久病乱投医,我们也向她求助借宿或者扎营的营地。她汉语不好,沟通不利,只好放弃。 我们三个走出寺庙,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位藏族女人又出现在我们前面,身边又多了两个男子。一位年轻的男子说,可以让我们到他家住,但是当听到我们不是三个人而是八人的时候,他又说没有足够的地方。藏族小伙又说,他能帮我们找到扎营的地方。 这时候天以经黑了,两个藏族男子和一个藏族女子,带着两个汉族男游客和一个汉族女游客走。如果他们心怀歹意,我们一定没有胜算。我想多了,藏族小伙还是很淳朴的,他带着我们过了喇嘛说过的那片平坦的草地,又跨过了一条小溪,朝着山坡上的树林走去。树林间有一块稍平坦的草地,他说,你们可以在这里扎营。他还说,他是负责巡逻这片区域的,可以保证我们不被赶走。还嘱咐我们不能使用灯光,也不能发出大的声响,第二天一早要尽早离开这里。 我们三个不胜感激,但是有些敏感问题是没法回避的。木鱼问藏族小伙怎么感谢他帮了这么大的忙,藏族小伙只是一句话“你说嘛”,又把问题给了我们。国庆节期间亚丁的住宿基本上到了天价,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后来木鱼说,给他100元作为感谢吧,他高兴的接受了。 我们又电话让山下的伙伴们在冲古寺前面集合,委托体力尚好的阿伦去接其他五个人。我和木鱼在树林里等,简单的规划着如何分配营地。一有风吹草动灯光闪过,我俩便俯身息声,恐怕暴露身影。过了会,黑暗中有一队黑影过来,经过反复辨认,原来是自己人。 欢迎回家!! 这一晚,这片树林就是我们的家。 大家马上忙碌起来,准备各自的帐篷。我们十分小心,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使用照明,一听到远处的马铃声和看到远处的手电灯光,就集体静默,等待警报的解除。找个地方住,真的不容易。 记得09年到了巴丹吉林沙漠的腹地,也已经是天黑后才能扎营。但是这次不同,不仅仅是天黑,还不能大声说话,有照明工具也不敢用。我用手胡噜出一块平地,捡走石头和树枝什么。可石放下背包,取出帐篷。我没见过可石的帐篷,扎营的经验也不丰富,只见他一步一步的弄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能帮把手。当他把帐篷钩都已经勾上,只剩下撑帐杆的时候,我才清楚自己可以动手了。这也得益于之前在新都桥帮助多多支了一次帐篷,多少积累点经验。 内帐外帐撑好,帐钉入地之后,我们才发现地不平。还好坡度不是很大,可以凑合。一房两厅,一厅放包,一厅放鞋。防潮垫,睡袋弄好后,可石和我就钻进了帐篷。不敢生火煮面,只能冷食。我俩各吃了两个小面包,实在是没有胃口。可石胃不好,这两个小面包下肚后,胃酸过多,又吐了出来。我则是嗓子又开始痒,想咳嗽,又怕惊动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管理员,强忍住,喝点念慈庵。 地面不平,可石照顾我,让我的头处在最高的一角,他的脑袋则是在最低的一角。我尽量不让自己往下掉,头脚身体都紧贴帐边;可石也是一样,尽量不让自己滚下去影响帐篷的稳定,也往上靠。 他胃不舒服,我想咳嗽,直到午夜都没有睡着。我们不得不出以下策,每人吞服白加黑黑片一颗,还真管用,睡得还不错。以至于半夜开始的雨也没能过于影响我们的睡眠。 这是这次旅途中我唯一的一次野外扎营,就赶上了下雨,不知是RP作怪还是RP爆发。听到淅沥沥雨落到帐篷上,我打开内帐门,摸了摸湿润的外帐和干燥的背包,就继续睡了。 原本第二天一早五点半起床的我们,到了七点钟才睡醒。前晚的那个藏族女子已经来催我们赶紧撤离了,就当我们走出帐篷的一刹那,雨停了。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RP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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