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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女人欧阳丽曼
文/杖打天下
三
万晓妹打电话过来，要我做她的伴娘的时候，我正在一家时装店里挑打折的衣服。一堆衣服里已经没几件好的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大海捞针，有所斩获。
万晓妹说，丽曼，是不是又在挑打折的衣服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万晓妹就笑得哈哈的，说十月一我结婚，邀请你做伴娘，一定要来。
我故作惊讶地说，啊？这么快就把那个开大奔的男人套牢了？怎么套的？教教我。
万晓妹说，别没正经的，还用我教？你丽曼掉粒眼屎，就够我受用一生的。
我说，哈哈，敢情万小姐喜欢吃眼屎呀？没问题，等我每天早上起来，就给你收留着，为人民服务在所不惜。
万晓妹说，你到底来不来？你要不做伴娘，我就不结婚。
我说，肯定做！可话说在头里，只做伴娘，不能陪床。
万晓妹说，呸！想得美！你陪床，难道把我挂在墙上？
撂下电话，我就不想再挑打折衣服了，想买一件更时髦的刚上柜的时装。毕竟万晓妹是最知心的朋友，我不想在她结婚的那一天，给她丢脸。在购物中心女装区转了好几趟，终于下定决心把想要的那件玫瑰红风衣买了下来。买完了就开始后悔，心想下个月又要父母接济了，一个月的工资花了个精光。
万晓妹结婚的那一天，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甚至有点妖气，还画了浓妆。父亲看不过去，就说我打扮得象个妖精，人家结婚你起得哪门子哄。母亲就不同意父亲的观点，说结婚现场那么多人，说不定会有哪个帅哥看上咱丽曼，不打扮漂亮点，谁会看啊！我知道母亲是有意说给我听的，她已经不止一次催促我赶紧找个人嫁了，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满世界撒丫子，有点不象话。
大款就是大款，婚礼在市里最有名的五星级饭店举行，场面很宏大，光接亲的车就有三十多辆，全是好车，最差的一辆也是奥迪A6。万晓妹拉着我，大款带着伴郎，我们四个就站在酒店的大门口迎客人。万晓妹这才告诉我，大款叫吴子文。这家伙向来快言快语，没想到把老公隐藏了那么久。
我说，万晓妹，你太不够意思了吧！现在才告诉我，怕我抢了不成？
万晓妹呵呵笑说，可不是，你比我漂亮多了，你们要早认识，哪还有我的戏唱。
我就笑。万晓妹也笑。吴子文不知道我们笑什么，就摸了摸头。我和万晓妹就更收不住笑了。
万晓妹指了指伴郎，说丽曼，知道他是谁吗？
我看了看，说不认识。
万晓妹说，等婚礼结束，我给你们俩拉根皮条，让你们认识认识，说不定有戏唱。说完，又把嘴凑到我的耳朵上，小声说，这个男人不错，是市委秘书长的大公子，叫李强，有很多漂亮女人耗着呢。
我说，啊噢！花花公子，大大地坏，我不要。
万晓妹一撇嘴说，切！找个好老公，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不要白不要。
婚礼正式开始。进行曲一响，主持人宣布新郎新娘步入礼堂，礼炮一响，礼花随之红红绿绿飘下来，落了他们一身。此时的万晓妹容光焕发，漂亮迷人，笑得满脸开花。我真惊呆了，原来女人最漂亮的时候是在婚礼上，而不在婚纱照里。万晓妹挺着丰满的胸部，不停地朝我挤眼睛，骄傲得象个企鹅。我突然有点纳闷，万晓妹的胸部是不是垫了很多海绵，平时象个飞机场，怎么突然高起来那么多。当万晓妹经过面前时，我偷偷指着自己的胸，然后使劲干咳两声。万晓妹就看见了，领会了我的意图，笑出两眼的鱼尾纹。
婚礼一项一项地进行，当主持人宣布要新郎新娘现场示爱时，万晓妹和吴子文的嘴就纠缠到了一起，礼堂内顿时哄笑声一片。然后是新郎抱着新娘绕场一周，礼堂内又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加油声。我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点酸酸的，心想是该找个男人嫁了，再不嫁恐怕真要做“剩女”了。为了压制心里的酸，我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扔进嘴里。还没偿出糖的香甜味，主持人连喊我的名字，我吐也不是，吞又吞不下去，就鼓着半个腮梆子上了主席台。
婚礼要进行最关键的一项，男女双方喝交杯酒。主持人不但要新郎新娘喝，伴郎伴娘也要喝。我无助地看着万晓妹，她装作没看见，把头扭一边偷笑。我一下子明白了，肯定是她给我下的套，这就是她要给我拉的皮条！但红酒已经端上来了，又不能不喝，我把酒杯接到手里，感觉脸有点烫。伴郎到很大方，朝我嘿嘿笑两声，说很荣幸和丽曼小姐共饮此酒。出于礼节，我也想说“很荣幸”三个字，可嘴里还有刚扔进去的牛奶糖，说话不方便，就象小猪一样哼哼了两声。酒到了嘴里，把糖冲进了口腔，用了很大的劲才咽下去，搞得嗓子有点疼。我心话，等会到更衣间换衣服，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万晓妹。
酒宴开始了，礼堂里顿时一片热气腾腾，猜拳的，行令的，骂骂咧咧的，开怀大笑的，应有尽有。我很不习惯，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闹得这样没章法。看见万晓妹朝我直招手，我就站起来走过去。我们俩一起走进更衣间。
我说，万晓妹，吴子文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有这帮乱哄哄的亲戚朋友？
万晓妹说，开煤矿的。
我就突然明白礼堂里为什么会那么吵闹了。
万晓妹刚脱下婚纱，我突然想起她鼓鼓的胸，就冷不防捏了一把。万晓妹说，哎呀！用那么大的劲，想谋杀漂亮新娘啊！
我就忍不住笑了，说也不象假的呀！我还以为垫了很多海绵，去隆胸了？
万晓妹说，隆个屁呀！看看我的肚子，怀上了。
我摸了摸她稍微有点凸起的肚子，呵呵笑着说，原来是奉子完婚，厉害厉害，还真赶上火箭了，说有就有了，是鸡蛋还是鸭蛋？
万晓妹笑弯了腰，指着我说，不是鸡蛋，也不是鸭蛋，是鹌鹑蛋，行了吧？接着，她的话锋一转，问我对伴郎李强有没有感觉。
我说，不说这事还差点忘了，搞什么飞机，差点没被那口酒噎死。
万晓妹不笑了，郑重其事地说，丽曼，我觉得那男人不错，又是市委秘书长的独苗，嫁给他准没错。听吴子文说，他的老爸已经在到处活动，准备年底给调到市委机关，当个科长或主任什么的，万一哪天做个副市长什么的，你丽曼可就有福享不完了。
我说，万晓妹，这山望着那山高，你干吗不嫁给他？
万晓妹斜了我一眼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要不是怀了吴子文的种，肯定第一选择就是李强。我喜欢钱，可有了权，就不愁没有钱。
我说，那好办，你赶紧吃点化肥，把孩子催下来，最好是个女儿，长大了就嫁给李强，老公有钱，女婿有权，两全其美。
万晓妹抬手打了我一下，假装生气地说，看你个乌鸦嘴，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嫁不嫁是你的事，我只负责牵线搭桥。说实在的，丽曼，我还真担心生下个女儿。吴子文口口声声想要个儿子，好继承他的家业。他的前妻就是因为不能生养，才被迫离婚的。
我啊了一声。这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聪明伶俐的万晓妹居然嫁了个已婚男人。万一她生了个女儿，恐怕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我说，万晓妹，你可真够可以的！硬生生把吴子文抢到自己的怀里，逼人家离了婚，够狠！恶毒！淫秽！
万晓妹哈哈大笑，扶着我的肩膀说，女人吗，为了好日子，就要不择手段。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有人跑过来喊万晓妹过去敬酒，我也只好跟着去了礼堂。一闹就是一下午，再加上李强象只苍蝇一样不离左右，我渐渐有点腻味，。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头一阵阵发晕。天擦黑时，万晓妹就怂恿市委秘书长的公子开车送我。我想，送就送吧，反正是走不动了。
车到银鹭花园，我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李强一把抓住我的手，虎视眈眈地说，丽曼小姐，陪我去喝咖啡好吗？
我心想，什么玩意！市委秘书长的公子怎么了？就该我丽曼小姐去陪着喝咖啡？想陪我喝咖啡的男人多了去了，干吗非得去陪你！
我摔开他的手说，对不起，我对咖啡过敏。
李强又说，要不改天吃饭吧，我请客，就到今天的酒店。
我笑笑说，吃大餐，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吃地摊。
李强说，那就去吃地锅饼。
我仍然笑着说，可又怕地摊不干净。
李强一脸茫然，撸了一把脸说，那去哪里吃？你说个地，我开车来接你。
我不笑了，很不客气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家里的饭，谢谢了。
我歪歪斜斜进了楼道，感觉从没有过的爽。他奶奶的，有权有钱就可以随便泡美女？我在心里连骂了好几遍。
第二天上午，电话把我吵醒了，头疼欲裂。抬头一看表，晕了，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这个月的满勤奖泡汤了。我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是万晓妹打过来的。
万晓妹没好气地说，丽曼，你昨天对市委秘书长的公子都干什么了？那家伙大半夜打电话给吴子文，把他说了一顿，吴子文又把我说了一顿。
我说，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万晓妹突然笑了，喜不自禁地说，那家伙看上你了，说你很倔，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子很多，但都没有脾气，没意思。象你这样又漂亮又有主见的女孩子难找，还让我替他邀请你吃饭呢。
我说，这是夸我，还是扁我？我怎么就难找了？
万晓妹说，看把你傲的！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我说，真喝多了，想睡觉。
就把电话挂了。我在床上靠着就想，人有时候真是看不懂，给了好脸偏偏不往上贴，不给好脸了，又偏偏放不下，郁闷。
上了趟卫生间，又到客厅喝了一大杯纯净水，头疼稍微好了点。刚钻进被窝，想接着再睡，万晓妹的电话又打进来。肯定又是那个花花公子的事情。
我不耐烦地说，万晓妹，别以为找了个开煤矿的老公，就不知道天黑，我正睡觉呢，有完没完啊！
万晓妹说，现在都几点了，还天黑天白的？那个公子刚才又来电话了，说只要你愿意，税务局正好有个缺口，可以立即想办法进去，在衙门上班总比你在石油公司强吧？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多少漂亮女孩子想进，还摸不到门呢。
我嗓子还是有点干，就咳了两声说，还是让公子去摸别的女孩子的门吧，我是铁人王进喜，就想为石油做贡献。
我把电话扔在一边，也把手机关了。我想我得快点结婚，免得那个王八蛋再缠着不放。
万晓妹剖腹产的那一天，我枕头边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好象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就成了我的老公。
后来，每当我和老公温柔缠绵的时候，我就说，天上掉下来的不只有林妹妹，还有大画家杜欣.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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