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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方:她是城市稻草人,她是我长长的梦

 真友书屋 2015-11-26



原 创 栏 目 [ 民 谣 故 事 ]


我有一种特别的“意识潜能”,这种能力总会让我把原本的欢喜变得窘迫或尴尬。最近总下雨,零碎的雨,断断续续,如他对我暧昧不清的关系。


雨急,声吵,挡住归家的路。他把伞递给我,我冷着脸拒绝,可就算再矫情也抵不过他的坚持。拿了他的伞,心里藏着小喜悦。挤上公交,把伞收起来,掸掉上面的水。雨夜,公交走得很缓慢。耳边曹方在唱:


看似遥远 就在身边

在左边 在右边

在眼前


——《别样生活》

别样生活 曹方 - 单曲 - 别样生活



班长的音乐并不高产,三年一张新专辑,不急不慢地按着自己的步调过活,去远方、去流浪。比起受人瞩目,她说她更喜欢唱歌本身,而音乐本身却也并不是哗众取宠之事。好音乐不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快消品,毕竟心比耳朵更挑剔。


夜,伴着车窗外的雨模糊了整个世界,让人看不清来时的路。


想起毕业这几年,走走停停。上班、赚钱,有了钱就辞掉工作。看书、旅行,没了钱就再去工作。来来去去,身处不同环境,心总是在飘荡,像个不安分的孩子。但不管怎样,身边的死党还是那几张嘴脸,耳边听得也还是那几个熟悉的声音。


认识班长是05年一个寂寥的夏天,她是在城市中眺望田野的稻草人,数着散落十六枚的花瓣,和一个叫小C的布娃娃,还有微微的游戏。班长轻声哼唱,纯粹的嗓音,没有真假音转换。在慵懒而隽永的午后,我做了一个长长地梦。




如果说音乐是慰藉心灵的良药,那班长的歌更像是每时每刻生活的全记录。一种心情、一个故事、一些小情绪,琐碎的片段、对生活的感知,都是她音乐创作的主线。不矫揉造作,也不刻意讨好,她低声哼吟、娓娓道来,深深浅浅一首歌,刚好装满一只空杯子。


用手擦掉车窗上的雾气,雨已经停了。耳边一首老歌:


如果我是一封信

我坚持留在原地

不想被人发现被人赏析

然后被人抛弃


——《ICY不是淑女》


这个城市走得太快,以至于向南向北都是迷途。


班长的歌并不是第一次听,就会爱上的那种,但它绝对是越听越有味道的好声音。它的歌需要耳朵耐得住寂寞,慢慢听,听一个干净的嗓音,在嘈杂之中安静生活:住在春天,她在阳台灌溉各种花草;心比天空远,她带6岁的铁锅高飞远走;回到光阴缓流的南部小城,她种茶、做陶、哼一首歌等日落。在没光的时候狂舞,闪烁的时候退去,这是鲜活生活的写照,也是生活的姿态。


她说:最真实莫过面对自己。




夜色渐浓,城市变得安静起来。我快步走下车,竟弄错了来去的方向。站在中转站前面,形单影只,很是落寞:


竟然忽略我的是我自己

尽管微笑着对我说客气

竟然忽略我的是我自己

就让雨落在房间里


——《忽略》


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喜欢一个人看海。在朋友聚会上,我是走得最早的那一个;在KTV包房里,我是坐得最挺拔的那一个。沉默也是一种表达吧,只是在喧闹的气氛之下,我也只能挤出几个并不虔诚的微笑予以回应。在工作中,也有一些身不由己吧,虽内心躁动,表面却还是只温顺的羔羊。在生活中,也不想父母再劳心劳力吧,虽唠叨再次刺穿耳膜,却仍是个百依百顺的乖乖女。


到底因为什么?让陌生的面孔们,都来看这遥远而陌生的风景?身处陌生的城市,你真的了解它?一个人、一个背包、一座城,听上去多么洒脱。只是自己选择的路,太多的委屈容易被自己忽略。忽略偷偷哭泣的自己;忽略憔悴无助的自己; 忽略万家灯火喜迎佳节,默默无言的自己…但就算如此,还是愿意选择远方,用它的遥远距离来串联最真实的自己。




公交缓缓地驶过来,发着微弱的光,我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特别的“意识潜能”发作了,突然发觉他的伞不翼而飞。此刻,曹方在唱:


当你越在意拥有

想拥有更多

承担不了太多


——《逃跑去结婚》

逃跑去结婚 曹方 - Wanderlust·流浪癖


是不是越在意就越惶恐?因为格外在意,对它多出的几分关照,却让顺其自然变得患得患失。我还是失去了它,不是拥有太多,而是承担不了这太过谦卑的拥有。


这个世界有太多眼光,这个世界也有太多的风光,吵闹的环境与超载的负荷,让惴惴不安的心一直在漂泊。不要去讨好生活,生活自然会好过。生活是自己的,做自己喜欢的,喜欢自己所做的,用心去活,容纳自己, 喜欢自己。毕竟这个世界没有谁要成为谁,只要成为自己就好。


安静的夜,公交又开动了,我望着窗外出神:路途比天空还遥远,一个人会不会寂寞?忐忑的心一直辽阔,就算世界只留给我一天,也会这样选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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